冯芝衡听到这话,手里的荷花掉在了小福圆的身上。
她早已经知道范凌仪所谓的让她好看就是让曼达毁了自己。
现在范凌仪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她也没有受到实质伤害,本来想回到家中再告诉周氏,没想到曼达在范凌仪的大闹中吐露了出来。
对于曼达,冯芝衡同样讨厌,恨不得诛之。
曼达看起来正义凛然,他也不是啥好人,他是和范凌仪同穿一条裤子要算计她的人。
“你们两个都不要脸,好端端的扯我算什么?”
“你别以为你说出实情,你就是能从这事里脱身。”
冯芝衡从小福圆身上捡起荷花,气呼呼的掷到曼达脸上。
周氏气的脸色铁青。
她没想到来这里吃瓜,竟然扯到了自家女儿。
周围人一听就明白是咋回事了。
范凌仪这是想让曼达欺辱冯芝衡,却没欺辱成,她倒是成了女主角。
“太恶毒了!凌仪你怎么能使出这样的手段呢?你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甄氏气不过,大声指责范凌仪。
“也没听说阿衡怎么得罪你了?就算不小心得罪你,你打她骂她也不能用这种方法整人。”谢春桃忍不住替冯芝衡发声。
从前二郎在周家读书时,冯芝衡很是照顾二郎,经常送他书和笔墨纸砚。
谢春桃恨不得上去撕了范凌仪。
她听说过京城很多人家内宅整人的手段很下作,但她没想到能下作成范凌仪这样。
周围人纷纷摇头。
白家人还是太厚道了,不知道范凌仪的秉性。
范凌仪的恶毒是打小就彰显出来。
她小时候在宴会上一言不合甚至用热汤兜头泼一位千金的脸,差点让人家毁容。
就这范家对她也不加管教,范夫人纵的她越来越没有个名门闺秀的样子。
能干出今天这事也不足为奇。
反正她现在是戎国的皇后,万一事发,为了两国和平皇帝也不可能真的拿她怎么样,最终受伤的还是忠靖侯府。
只是现在范凌仪算计冯芝衡不成,反而和曼达搅合在了一起,就看忠靖侯府怎么处理了。
“阿衡姐姐你是怎么得罪了凌仪郡主的?”小福圆睁着无辜的大眼睛问冯芝衡。
冯芝衡摇摇头,说道:“不清楚,妹妹知道的,我在宴会上从来都离她远远的,和她没有啥交集。”
众人被小福圆和范凌仪的对话吸引住,也忍不住想范凌仪和冯芝衡到底有啥过节,要下这样的死手?
“两位妹妹,你们不明白凌仪郡主的脾气。可能就因为阿衡离的她远远的,才让她觉得受到轻视非要教训阿衡不可。小时候我参加宴会,袖子上的花和她头上戴的很像,她都要上来打我。”武小影的妹妹武自清讽刺的说道。
许氏绷不住了!
这个祸害精到底要扯多少人进去,她算计忠靖侯府家的女儿竟然选在刘家宴会。
怎么着,是看刘家刚从淮城到京城根基浅才选在刘家害人吗?
“凌仪郡主,我想你是个姑娘家,方才我还自责你和曼达世子……我都想着去给范家请罪了。但没想到你竟然那样恶毒,我下帖子请你来我家是赏荷的不是来害人的。”许氏气的骂道。
冯芝衡真的在她家出了事,刘鸿的官也没法做了。
“凌仪,我家阿衡哪里得罪你,你竟想着法子谋害她。”
周氏气的手抖。
同时看了看小福圆身旁的冯芝衡,心里感叹,若不是小福圆的福气罩着,不知会咋样呢。
想到此,心里更加恨范凌仪。
“你们全家都害我,老侯爷让我去戎国和亲,他怎么不让冯芝衡去和亲?”范凌仪见事情戳穿,干脆直接承认。
“老侯爷就是故意撺掇我去和亲,如果没有老侯爷的撺掇,我也不用去和亲。”范凌仪阴冷的笑,“他毁我,我就要毁忠靖侯府的千金。冯芝衡你别怨我,你要怨去怨你爷爷去。”
范凌仪的话让周氏气笑了。
范凌仪这个祸害,在京城能找到什么好人家。
她最大的价值也就是和亲这点子价值了,若是没有这个价值,以后不定会咋样呢。
“凌仪你可知你在说啥?你嫁往戎国,是太后保媒,皇上下旨,你现在口口声声说是我家老侯爷撺掇的,你这是暗骂太后和皇帝昏聩吗?”
周氏一开口就给范凌仪扣了一顶大帽子。
“皇上和太后下旨让你去戎国是你作为一国郡主应该承担两国和平的使命,戎国皇后那样重要的位置,试问有多少人渴慕?你受皇恩那么多年一点不感激,却因为去戎国就报复无辜的人。你拿皇上旨意为儿戏吗?你拿太后的宠爱为放肆的资本吗?”
周氏不等范凌仪反驳,一边说一边上去给了范凌仪一记响亮的耳光。
范凌仪被扇的头昏目眩。
以前她在京中贵女中肆意张扬,除了范仕杰的权势为支撑,更重要的是其她贵女要脸并不愿意和她过多纠缠。
因此她屡屡占上风。
但是遇到真和她计较的,且皇恩更胜的忠靖侯府,她的胜算就很少了。
周氏才不会惯着她。
不仅不惯着,势必要让她付出代价。
“大殿下,太后厚爱我家阿衡,当初将阿衡许给了您。但后来钦天监说你们俩八字不合就解除了婚约,这事对于您对于阿衡都没有什么不可见人的地方。没想到竟然有人拿这个给阿衡扣帽子,觉得阿衡因为给您解除过婚约就可以随意欺辱……”周氏转头对阿臻说道。
冯芝衡自从和阿臻解除婚约后,很多不明就里的人家暗自怜悯冯芝衡是被皇室抛弃的人,甚至还有些人家觉得趁机可以捡漏和忠靖侯府联姻。
曼达方才的意思不就是代表了那一类人的心思?
所以这场事件中,范凌仪固然恶毒,曼达也不无辜。
阿臻阴沉着脸道:“本宫一直拿芝衡郡主当姐姐看待,在本宫心里她和云安公主没有区别。谁敢欺负郡主就是和本宫过不去,这事本宫一定会给忠靖侯府一个公道。”
周氏擦了擦眼睛,点了点头,又对曼达说道:“你别以为你抖出了范凌仪的罪恶你就能逃脱,你也不无辜,你一个战败国的世子竟然想着谋害我战胜国的郡主。你好大的胆子!”
曼达在周氏和阿臻双双阴冷的目光里,抖了又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