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她拉走。”
白老太太听到动静将秋娘暂且让胡大娘代为照顾,然后走出耳房,见陈静儿死死扒着马车,顿时怒火中烧。
她气陈静儿的糊涂,当下决定这事处理完后,高低得断了陈家这门亲。
这门亲就是搅屎棍!
她都后悔今儿让陈静儿进门。
听了白老太太的吩咐,从秋娘身边走出两个绣娘将陈静儿扯开。
陈静儿呜呜的哭。
相比较张华失去子孙力被绑着见官,外室携私生子进门都不算什么了。
“我相公不能见官,凭啥让我相公去见官,俗话说一个巴掌拍不响,这事情总不能是相公一人的错。”陈静儿朝马车挣扎,边挣扎边吼叫。
就凭知府夫人和白家的关系,她相公见了官少不得丢半条命。
而他们家只是里正,里正对上知府夫人不亚于鸡蛋碰石头。
她已经预料到张华见官后她公婆会怎样作践她。
本来来姨妈家是为了拿好处得到公婆欢心的,没想到竟然整成这样糟糕的局面。
因此必须阻止张华去见官。
“闭嘴。”白老太太干脆给了陈静儿一个利落的耳光,都到这时候了,还把脏水泼到秋娘头上呢,为了一个不争气的男人,竟然丧失了心智。
陈静儿被这一巴掌打的失了神。
“带走。”白木板朝白大壮喊道。
白大壮揣着许氏的帖子和赵大锤一起,压着张华朝县衙赶去。
马车一直消失在村口,两位绣娘才将陈静儿松开。
陈静儿简直要发疯。
“姐姐。”陈萱儿战战兢兢喊了一声。
陈静儿看到陈萱儿更是怒极,抬起手劈了自家妹子一个耳光。
“都是你干的好事,你好端端的干嘛勾的你姐夫对秋娘有了心思。你是想看着我被张家休掉吗?你心思咋那么歹毒呢。”陈静儿骂道。
陈萱儿也没想到事情竟然朝着这个节奏发展。
她本来想帮姐姐对抗进门的外室,顺带教训一下秋娘。
没想到秋娘竟然那么刚烈,宁愿赔上清白也不愿意从了张华。
还有小表妹,明明在河滩上玩,却不知啥时候带着人来到私塾打破了一切。
万一,万一姐姐因为此休掉,她爹能打死她。
想到此,陈萱儿不寒而栗,张华可是爹最引以为傲的佳婿。
“姐姐,我是为了帮你。”陈萱儿颤抖着说。
“帮我?你没害死我!”陈静儿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指望了,将所有的气撒在陈萱儿头上,对白木板说道,“姨父,我家相公是被骗的,被我小妹骗的。所有的错都是小妹的错,现在最应该见官的是陈萱儿。”
陈静儿决定大义灭亲。
以妹子换相公。
而且她也不认为这是牺牲妹子,她始终认为张华都是被陈萱儿怂恿的。
一听陈静儿让她见官,陈萱儿又气又急。
“姐姐,我真是好心被你当成驴肝肺。我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你在张家被外室欺成什么样了?你不是担心外室生了日子进门,你就要靠边站吗?我为了你在张家日子顺心,才引着姐夫来惹秋娘。”
陈萱儿竹筒倒豆子一般倒了出来。
若说她引张华欺负秋娘确实存着私心,但根本原因还是因为姐姐。
她为了姐姐,搭上名声,姐姐不仅不买账还怨恨上她。
若说这事败露不怪她,怪小福圆的狡诈,怪秋娘的刚烈,怪张华的无能。
和她陈萱儿一点关系都没有。
围观的村民被陈萱儿的话震惊。
大家震惊于一个未出阁的姑娘竟然干出这样的事情,一个小姨子和姐夫联手坑另一个无辜的姑娘,传出去还有名声吗?
和陈萱儿相比,神树村公认的坑了白二壮的尤金桂都是道德楷模了。
毕竟尤金桂损人利己,陈萱儿干的这事损人不利己纯粹属于混账畜生行为。
“让姐夫惹秋娘,就势纳秋娘进门和外室争宠你渔翁得利,这事也是经过你同意的。姐姐凭啥把所有的罪责都推我头上?”陈萱儿不管不顾说了出来。
陈静儿气的一时语塞。
她恨不得就此找个地缝钻进去,神树村的人谁不知道甄氏的大外甥女嫁的好,竟然被自家妹子揭穿了自己的不堪生活。
秋娘在房里自然听到了陈氏姐妹俩的话,她走出房间,站在廊下。
陈静儿对上秋娘,她恨极了秋娘,一个勾栏出来的寡妇被里正家的儿子看上是她多大的荣耀,装什么烈女,害的她相公落到这般悲惨境地。
俩姐妹吵的不可开交,惹的神树村人瞧热闹瞧个不停。
白老太太觉得这事实在太丢人,毕竟陈氏姐妹是甄氏的外甥女儿。
幸好甄氏谴了尤金桂叫陈氏姐妹回老白家,只说甄氏有事和俩姐妹商量。
陈氏姐妹俩心里揣摩甄氏的心思,惴惴不安的来到白家。
尤金桂早先一步返回家将姐妹俩互相指责的话告知了甄氏。
“姨妈......”
姐妹俩一进甄氏的门。
甄氏当着许氏的面,劈头就给了陈萱儿一记响亮的耳光。
陈萱儿被打蒙了。
“混账东西,给我跪下。”甄氏厉声道。
陈萱儿觉得眼前的姨妈无比陌生,竟然吓的乖乖跪下了。
“还有你。”甄氏看了一眼陈静儿。
陈静儿不想跪,但她还有事求姨妈,咬着唇不得不跪下。
“你小小年纪心思竟那样歹毒。你打的好算盘,算计秋娘,还以小圆宝的名义去骗。”
陈萱儿触动了甄氏的逆鳞,从她知道陈萱儿用小福圆诱秋娘时,她就恨不得撕了陈萱儿。
“姨妈......”陈萱儿想辩解。
“你给我闭嘴。”甄氏喝道。
“从前只是觉得你骄纵些,性子养一养还能养回来,没想到你坏了心肠。你这样的放你家去也是祸害,不如直接捆了送去寺庙在佛堂前忏悔。”甄氏厉声说道。
许氏在一旁点头道:“这样歹毒的女子,也只有去佛堂才能净化净化。”
陈萱儿吓的花容失色。
别看姨妈性子温和,可是一旦发作起来也是厉害的,上次不就打了娘亲一巴掌。
“姨妈,我错了。”陈萱儿哭着说道。
“你压根不知道你错在哪里。我估摸着你现在心里头在怨秋娘为啥性子那么烈,怨小圆宝带着胡大娘去了私塾坏了你的好事......”甄氏冷笑。
陈萱儿被甄氏看穿了心思,瘫软在地上,磕头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