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的很快。
展眼间又是一年春。
小福圆长高了抽条了,脸上的婴儿肥逐渐褪去,愈发显得眉眼精致,清丽俊俏。
学里放了两天假,她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
秋娘给她换上轻薄的春衫,头上扎了两个小啾啾绑两根丝带。
自打白三壮开了丝绸铺子,田麦苗给不要钱一样摸到时新料子就给小姑子送来,让小姑子日日都有新衣裳穿。
甄氏会绣,秋娘会裁,俩人配合,给小福圆做出一件件精美的衣裳,让她每日不重样的穿。
老白家相比较往年,日子愈发蒸蒸日上。
这都得益于将银子拿给白三壮做生意的缘故。
白三壮开了丝绸铺子后,充分发挥生意头脑,铺子开张没多久便开始盈利。
加上白家隐藏的丝绸审美大佬甄氏点拨,白三壮选的料子总是能引领南关镇时尚潮流,很快成为大姑娘小媳妇争相爱逛的铺子。
这边田麦苗也没闲着,她将自己的猪肉铺子租给了旁人,和白三壮一心投入到丝绸铺子里,还谋划着去阳凤开分店。
去年给小福圆买的良田,在白木板白三壮父子俩的辛勤耕耘下,迎来大丰收。
一部分卖了银子,一部分堆满在院子里的谷仓里。
在神树村,老白家一跃从最穷的和尚庙变成殷实的富户。
从前,连鸡蛋都吃不起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
现在在老白家,鸡蛋不再是稀罕物,不仅如此,每天还能吃上肉。
“再吃一口。”
小福圆吃完早饭放下碗,白老太太每次都说同样的话,唯恐她没吃饱。
“奶奶,我吃饱了。”小福圆揉揉肚子。
她留着肚子要去阿臻家吃刘一手新研究的吃食。
“我去阿臻哥哥家。”小福圆放下筷子,就朝外面跑。
“姑姑,你等等我。”
三郎抓着一个肉包子跟在小福圆身后,他正式拜了刘一手为师,每天早上在二郎念书的时候便钻进对面厨房跟着刘一手打下手,他势必要将大厨梦进行下去。
气的尤金桂挺着肚子要骂人。
小福圆和三郎来到对面,发现对面的门紧紧闭着,使劲推也推不开。
“小圆宝来了?”何顺打开门笑眯眯的打招呼。
“阿臻哥哥的早课结束了吗?”小福圆问道,踮起脚朝里面张望,里面静悄悄一片。
阿臻虽然和她一起去私塾,但小福圆知道他去私塾纯粹的打发时间的,他上的课和私塾上的课不一样。
“少爷这会子有点事,要不你进来在偏厅等着他。”何顺沉吟着说。
小福圆略微想了想,笑着道:“我就不打扰他了,等他得空了去找我是一样的。”
何顺笑道:“那行。”
小福圆点点头,拉着三郎朝家里走去。
她猜到阿臻家里来了人此时不方便,因为她看到门口很深的车辙印了。
书房里。
阿臻看着对面的威风冽冽男子,紧紧抿着嘴。
“外甥,你见到舅舅不激动?”大将军孟知序一脸激动。
“舅舅,我给你的信你收到了?”过了很久,阿臻问道。
“收到了。”
“我和冯芝衡的亲事可以不作数?”阿臻开门见山的问道。
“你外祖也认为和冯家联姻是再好不过的。”孟知序直截了当说道。
阿臻眼神的神色晦暗下去,一句话也不想说。
“我这次来督促开采矿山。”孟知序说道。
阿臻点头表示早已经知道了。
“那矿山里的兵器真是乡村落魄秀才安怀仁私自建的?”阿臻问,“背后是谁舅舅可有线索?”
孟知序说道:“秀才造反罢了。”
“还有,你知道皇上派谁来监督造兵器?”
阿臻问:“谁?”
孟知序道:“你那便宜老丈人。”
忠靖侯府的侯爷!冯芝衡的爹!
一连三天,阿臻都闭门不出,也没有来私塾。
小福圆再次路过阿臻门口,看着紧闭的大门。
这时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孟知序大刀跨马的站在门口,看到一个漂亮的小姑娘,笑着问:“你就是小圆宝吧?”
小福圆转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
她的名气那么大了吗?
怎么人人都知道。
她乖巧的打招呼道:“我是小圆宝,可是你是谁?你是阿臻的舅舅吧?”
孟知序一脸讶然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是阿臻的舅舅?”
小福圆想了想说:“阿臻给我说他舅舅要来了,我猜的。”
孟知序哈哈大笑,说道:“听说你和阿臻玩做一起,他整个人都比京里要开心了。”
看到漂亮可爱的小姑娘,孟知序忍不住逗她道:“阿臻喊我舅舅,你也应该喊我一声舅舅。你喊我舅舅,舅舅给你糖吃。”
孟知序笑完心下有一丝丝惘然,他曾经也有个小外甥女。
他得知姐姐生了个小公主,高兴地选了一匹最宝贵的小马驹送到京里当外甥女的贺礼。
并期待着,软萌的小姑娘甜甜的喊他舅舅。
结果,还没有等到他回京,那孩子便夭折了。
令他遗憾至今。
如果小公主还活着,一定如同眼前的小姑娘一样漂亮可爱。
小福圆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眼前和阿臻很相像的英俊大叔。
“妹妹,你在这里和谁说话呢。”白大壮从地里干活回来,就看到一个浑身散发凛然气息的男人在和妹妹说话。
心下立马警觉!
哪里来的陌生人,见到妹妹就让喊舅。
“是阿臻的舅舅。”小福圆说道。
白大壮看也不看孟知序,牵着妹妹的手就走。
边走边说:“哪里来的舅舅,就胡乱攀外甥女。”
孟知序:“.”
白家人,还挺有个性。
太阳落山时,村长敲响了锣鼓声。
村民纷纷来到私塾。
现在私塾不仅仅是教学场所,还是村民议事的地方。
村长给大家带来了一个惊天好消息。
“.啥事呢,大家还记得之前小圆宝被拐到深山里吧,那里发现了铁矿石,现在朝廷打算征集人去开采。”赵村长说道。
“这能算啥好事,少不得是徭役。”一位年纪大的老人摇头叹息道。
“可不嘛,自打先皇登基取消了徭役,现在又开始了。”另一位老人说道。
“坑死人,去采矿,地里庄稼咋办?还要自带干粮,愁死人。”白木板在人群里也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