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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嵩是薛仁贵之孙,生于幽蓟,是典型受排挤的河北汉人。

安禄山起兵,薛嵩便跟随安禄山一起南下,若是按照正常历史,薛嵩是直到史朝义身死才投的唐。

由此也可见,关陇世家对河北地区的打压之深。

当然,更令安庆绪感兴趣的,则是睢阳二字。

但凡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人,都知道张巡誓死守睢阳的故事,以千百就尽之卒,战百万日滋之师,蔽遮江淮。

打下睢阳,自此一路南下横行江淮,则可以彻底断掉唐廷财源,这是薛嵩等人支持南下睢阳的观点。

当然,反对的人理由也很充分,燕军多是北方士卒,不适南方气候,与其大军围困一城,不如先下太原,彻底打通河东一道,进而威逼灵武,直捣黄龙。

朝会前,安庆绪还只想着系统的任务,思索着该如何破太原之敌,但是如今听着大殿上的争论,安庆绪又忽然有了新的想法。

反正系统的任务是征服太原,又不是只征服太原。

“众位卿家所说都有道理。”

安庆绪坐在龙椅之上,深沉开口道:“太原乃河东重镇,唐廷北都,亦是唐廷威胁我河北腹地的钉子,不可不除。”

“当然,睢阳是江淮门户,是唐廷赖以苟活的依仗,也决不可轻言放过。”

“既如此,朕决定由忠武将军领兵三万,支援节制睢阳尹子奇部,朕自己御驾亲征太原,不拔除此毒瘤,誓不还都!”

此言一出,观风殿上瞬间寂静的针落可闻。

一众文武,不论是那些自安禄山起兵就跟随南下的,还是中途投降过来的唐廷文武,均是两眼发直地看着龙椅上的那道身影。

甚至还有人不顾殿前失仪,抬手揉了揉眼睛,想要分辨龙椅上的那张脸还是不是他们所熟悉的那张脸。

毕竟安庆绪之前是个什么性子,他们都是清楚的。

之前安禄山在的时候,安庆绪都没上过几次前线。

现在安禄山死了,安庆绪竟然有胆子御驾亲征了?

安庆绪的目光在大殿上的文武身上扫过,虽然众人的表情大差不差,但却始终无人出来表示反对。

毕竟燕军本就是打出来的地盘,安禄山在没有重病以前,也一直都是亲征在最前线,亲征这种字眼在燕军,可以说是如同吃饭喝水一般寻常。

……

敲定基调,后面的细节就简单多了。

薛嵩那边或许还要麻烦一点,毕竟三万军卒,兵种分配和后勤物资还需要一点时间。

但安庆绪这边就简单多了,御驾亲征,除了新组建的龙骧北卫,以及一些随同亲信谋臣,其他的人安庆绪一个都没带。

让严庄下去安排这些细则,安庆绪差人宣了工部郎中余恕进来。

余恕本是唐廷的工部员外郎,潼关沦陷之后,他因官职太低,并没有被李隆基和李亨带走,所以在长安城破之后,余恕便随大流一起投了燕军。

顺便还升了一级,成了工部郎中。

不过在加入燕军之后,余恕的生活并没有发生太多改变,在唐廷不过是一个从六品的员外郎,根本没有人重视他。

可谁也没想到,这新皇登基之后,头一批亲自召见的人,竟然就有他。

余恕哆哆嗦嗦地进了大殿,好不容易在宦侍的引领之下走到了大殿中央,两条腿便再也支撑不住直接跪在了地上。

他可是知道,燕军向来是杀人不眨眼,从皇帝到下面的大头兵无一不是如此。

“臣工部,工部郎中余恕,拜,拜见陛下,陛下万年安康!”

“起来吧。”

安庆绪挥了下手,示意余恕起身,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道:“召你前来,是朕这里有一样兵器,想让你打造出来,你且看看。”

说完,安庆绪给大殿一侧的宦侍递了个眼神。

宦侍手捧一张黄色宣纸走到了余恕面前,将身子弯下。

余恕也给宦侍躬了下身子,随后才一头雾水地拿起那张宣纸。

他来之前倒是猜过不少这次安庆绪召见自己的缘由,但唯独没想到竟然只是因为这样一件小事。

兵器?

洛阳武库中那么多兵器,安庆绪想要直接派人去拿不就完了?

将宣纸打开一半,看着那两个伸出来的钩子的枪头,以及枪头之上的棱角,余恕瞬间惊住。

不是惊讶这双钩枪的造型,而是惊讶这图纸居然如此精致。

不光是尺寸标注的丝毫不少,甚至连每一部分的重量都标明了出来。

这他娘的才是图纸!

和手中的图纸一比,余恕只觉得自己前十几年画的东西都是狗屎。

也不知道是哪来的勇气,他脱口而出道:“这是陛下所画?”

安庆绪皱了下眉,道:“能不能做出来?”

被浇了一盆凉水,余恕瞬间清醒过来,语气再次变得惶恐,说道:“陛下放心,有了陛下的图纸,臣敢用自己的脑袋担保,此枪不日即可出炉!”

“出征之前,朕要见到这杆枪。”

……

正月十四,太原城下。

十万燕军结成三面营垒。

史思明的算盘打的很响,如今太原城内只有一万守军,其中一多半还是刚刚征召的团练兵。自己十万大军围攻,而且都是精锐,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讲,自己都是稳稳的优势。

甚至自己还用了围三缺一的战术,就是要让太原城内的唐军丧失斗志。

只不过一个多月过去,太原依旧还是太原,反倒是自己这边的士气被削弱的一日不如一日。

史思明已经快被打出心魔了。

“晋王要来御驾亲征?这不是胡闹吗!?”

“晋王他上过几次战场?打过几次仗?”

“节度使打了这么久的太原,马上就要攻下来了,晋王这时候过来摘桃子了?”

“……”

城东的主帐大营之内,将从洛阳传旨的信使送走,史思明周围的部将终于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

他们都是史思明的部下,对史思明的忠诚远高于安庆绪。

其中一人更是诛心道:“陛下突然驾崩,要某看,保不准就是晋王干的。现在晋王亲征太原,保不准是向节度使来的。”

“闭嘴!”

这番话说出口,史思明便不能保持沉默了,瞪了那‘大逆不道’的部将一眼,史思明道:“晋王登基乃是天命所归,岂容你在这里置喙?”

“这些话,到此为止!”

“还有,以后要叫陛下!”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即便是心中再不情愿,也只得点头称是。

“节度使,那这太原城怎么办?真让晋——真让陛下来摘桃子?”

史思明默然。

平心而论,自己打了太原城一个多月,绝对是付出了心血的。

就这么拱手让人,他当然是不情愿的。

但明天安庆绪就到了,想要趁着这两天快速攻下太原,他又没有这个把握。

就在大帐内一筹莫展之际,帐外忽然急冲冲跑来一燕军军卒,大声喊道:“报——太原城内传信,敌将李光弼愿于明日未时自缚双手,献城投降!恳请将军留他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