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客人小姐都傻傻看着,一个个鸦雀无声。
今个他们算是长见识了,往日只听些似而非是的江湖传说,总道江湖高手如何如何神奇,个个力大无穷,高来飞去,全不是正常人样。
如今一看,果真不假。
面前这独灭数敌的家伙,刚才那样子真不是人了,简直跟传说中的天兵魔神一般。
一座客人见他提着往日谈笑风生的刘妈妈走来,吓得接连后退,似怕对方没杀够,还想打杀几人泄气,待发现叶真没有关注他们,又忍不住好奇他要干嘛。
叶真还能干什么,将刘妈妈丢到桌上,抓起一只酒壶便往她脸上倒。
半壶酒水没倒完,就听刘妈妈一阵猛烈咳嗽,待好不容易缓过劲,目见叶真面容,吓得又要当场晕过去。
叶真是个实诚人,再次举起酒壶往刘妈妈口鼻倒。
刘妈妈感受倒酒水滴到脸上,立马就睁开了眼睛:“牛爷爷,少爷的事不关我的事啊,我也不想的,都是赵管事和那些强人干得。”
“说清楚,钱少爷现在在哪?”
“我也不知道啊,赵管事和费爷出去就没回来。”
说着,刘妈妈似乎想到了什么,惊叫道:“是赖三,赖三也一起去了。”
叶真原计划是先到怡香苑找两个师妹,顺便看能不能找到钱学文,如果找到自然最好,找不到下一个就去找赖三。
不过现在从刘妈妈口中得到的情报,信息量有点大,他打算先把前后经过弄个明白。
将刘妈妈弄起来,等她平息了下气息,不用叶真催促,很快就跟倒豆子似的,劈里啪啦,一口气将知道的全抖露了出来。
可能是生怕说的太慢,被叶真一巴掌给拍个稀碎。
其实刘妈妈一开始见二人,就像把赵管事背叛的事情,悄悄传递给他们,可他俩来回两次都没去关注刘妈妈的隐晦暗示,刘妈妈摄于赵管事和野狼帮的强人,只能继续扮作被拉拢投靠的样子,不敢主动去和他俩接触。
她知道的也不多,赵管事只是看中她的能力,并没有完全给予信任,一番话说完,总结下来主要有两点。
一是赵管事要背叛钱老爷,霸占着紫云县产业为己有,为了不使钱老爷,也就是学文他爹报复,所以和需要城内情报来源与据点的野狼帮,不知怎么勾搭上了,一直在利用以现有的特殊优势,为他们提供紫云县各大地方势力,和一些特殊外来者的情报。
二就是赖三今日上午来了一趟,找到了赵管事和费爷,得知钱学文在打药材生意的主意,然后他们就一起去找钱学文了。
另外还说了赖三和那野狼帮的费爷,前几日就在怡香苑的撮合下见过面了,有过一段时间的秘密商议。
叶真听完后,和钱学文一样出现误会,觉得他们二人都被赖三给演了。
这家伙明显是早就已经被野狼帮收服,可还四处找药商寻出路,自己二人却在他面前表演了一出富家少爷的戏码,直接把自个暴露在野狼帮的视线内。
果然是经验不足,吃了老大的亏。
不过那家伙演技也太好了点,居然一点异常都没看出来。
心里这样想着,叶真长了教训的同时,也得出了一个还算幸运的结论,钱学文现在应当无事。
赵管事既然害怕学文他爹,纵然榜上了野狼帮也不定敢直接撕票,最大的可能性是拿钱学文作为威胁,让学文他爹自己交出这份产业。
得出这个结论,叶真一直提着的心多少松了些。
此刻二女也将怡香苑里里外外翻了个遍,宋彩衣一无所获,王小碟倒是从那几人居住的屋内搜出了些东西。
叶真看完后,将东西顺手递给宋彩衣。
“这都是他们和城外据点联络的情报,顺着这些线索就能找到他们的驻地,你们立刻赶回去将东西上交,让上面派专人来负责后续。”
宋彩衣接过草草看了眼:“师兄,钱师弟怎么办?”
王小碟很是犹豫,纠结的望了二人几眼,最后出人意料的拉着宋彩衣,冷静道:“我们别在这碍事,还是让叶师兄一个人处理吧!”
宋彩衣抿了抿嘴唇,眼眶有些发红:“师兄,你自己小心,我们会立马回去搬救兵过来。”
他二人都明白叶师兄肯定是要去救人的,从他的安排上就一眼可知。
之前她们一番阴差阳错撞破敌人,纯属意外成果,接下来要面对肯定是野狼帮真正的强敌,坚持留下来帮不上什么忙,反而会拖累。
叶真思索着点点头,又将自己和学文整理的情报一并交出。
这东西之前没来得及送出去,后来打算放弃回去也就没管,现在正好让二人一起带回去,算是了却了一桩事。
待又嘱咐了几句路上小心后,便让二人立刻就走。
送走二人,叶真立马回去将自己携带的物品收拾打包,换了身备用的衣裳,趁着天没黑,从另一边出城,朝着紫云县外的某段山区步行疾驰。
倒想租个马车,可惜车行听了他要出城的方向,没一个愿意接单。
刘妈妈吐露的情报中,赖三说的药帮大会地址并不假,他要现在去的就是那里。
按照时间推算,那由野狼帮在背后推动的采药人大会,就在这几日便要开始,赵管事和那个野狼帮的高级人物没回来,那就是直接去了举办大会的地点,钱学文对那钱家叛徒是个很重要的人质,肯定也跟着被带走。
却说此刻钱学文,确如叶真推测的一样还没死,在叶真寻找二师妹归来的途中就被带走。
当时生死一线,钱学文强压住伤势,装的若无其事,大发少爷脾气,急匆匆要上去找费玉龙麻烦,最后任由赵管事从背后将他用药帕迷晕,直接带出了城。
叶真大闹怡香苑时,他已经躺在马车上走了老长一段。
由于一直没显露过内功底子,赵管事不知他这两年是去习武,所以都没有检查他一个纨绔子弟的想法,行至下午,他就被车厢的颠簸弄醒了。
不过他这会儿机灵的很,依旧像个死肥猪一样趴在车厢地板上一动不动,安静倾听二人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