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里正说的是什么?可是姜氏自请下堂的事儿?!唉!说起来我也是万分不舍,毕竟我们婆媳相处几载,情分深厚,当初她要自请下堂,我同大郎是百般挽留,可惜姜氏知道自己命格不好后态度坚决,要死要活,哭哭啼啼的说不想连累大郎,为此我同大郎也是十分为难,最终才不得不成全了她,姜氏说她同大丫母女情深,孩子小离不得娘亲,哪怕那是我们宋家的亲骨肉,看着姜氏可怜兮兮的模样,我们也忍痛答应了,说到底,都是我不好,我就不应该请那游方的老道士进门!又批出姜氏是个克父克母克夫的丧门星命格,这才惹出了这么多事端,我如今也后悔啊~都怪我~都怪我~”
宋婆子说着,就声泪俱下,哭的情真意切的,一时间让人分不出真假。
宋丰田闻言倒是一脸狐疑,难不成事实真是如此?!
看热闹的妇人们一听那姜氏是丧门星的命格,当下都窃窃私语起来。
庄户人家最是敬畏鬼神,对看命一说也是极其信服。
“若真是如此,就是宋家休了姜氏也不为过啊,这宋婆子还说苦苦挽留,是那姜氏非要自请下堂的!”
“就是就是,听说那姜氏本就无父无母的,看来这老道士没有看错人,要是我,我也不敢要啊~”
“可是这姜氏嫁过来后,这宋家并没有什么损失,甚至还供的宋庆元中了秀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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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儿怎么说的明白,或许是宋婆子同宋庆元命硬呢,毕竟那姜氏父母早亡也是事实~”
一群人窃窃私语的,说什么的都有,宋丰田反应过来,看着宋婆子装模作样的模样,心里却是断定这宋家母子一定是逼迫姜氏自请下堂的。
但事已至此,这宋婆子又说的天衣无缝的,若说让她把姜氏接回来,只怕也是痴心妄想了。
宋丰田当下只觉得浑身无力。
“三嫂好自为之吧,人在做,天在看,大郎好不容易中了秀才,以后前途无量的,若是行差踏错一步,让人抓了把柄,只怕到最后会竹篮打水一场空!言尽于此,以后你们家的事儿我就不管了,莫要再生事端为我宋家庄摸黑了!”
宋丰田心灰意冷,这会儿甚至觉得那姜氏离了宋家说不定也是件好事儿。
至少不用整日被宋婆子磋磨,说不定以后能安安生生的过日子,而没有了姜氏,这宋婆子也不用整日跟斗鸡似的又打又骂,这大郎家里还能清净几分。
想到这里,宋丰田轻叹一口气,原本挺直的背一下子佝偻了起来,当下不言不语的转身离开了宋家院子。
赵氏看着宋婆子窃喜的表情,当下露出个一言难尽的表情,希望这宋婆子以后别后悔才行。
她可是听说那姜家如今在百味居门口摆摊,日进斗金的,姜氏离了宋家说不定会过的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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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也跟着转身离了宋家门。
围观的妇人们见没有热闹可瞧了,也三三两两的离了宋家。
宋婆子看着离开的人群,当下撇了撇嘴,真是吃饱了撑的,这宋丰田也是的,她们家休妻同他有什么关系,还理直气壮的上门质问。
幸好自己反应快,把他糊弄过去了,不然又不知要怎么闹腾呢。
想到这休妻一事如今已经过了明面儿,尘埃落定了,想到儿子送她回来时的担忧,宋婆子觉得儿子是多此一举,她们自家的事儿,顶多让人议论两句,还敢指手画脚不成?!
当下对自己的处事能力沾沾自喜起来。
而此时桃花凹里,经过王桂芳不遗余力的宣传,回了桃花凹的姜采一时之间又被推上了风头浪尖。
里正赵长根也听说了姜氏回来的事儿,村里传的沸沸扬扬的,说什么的都有,今日吃了午饭,赵里正在院里抽了一袋旱烟,见院里儿媳妇儿白氏正哄着小孙子玩耍,当下犹豫了一番,就让白氏去打听打听姜氏如今的处境。
倒不是他多管闲事,若真是姜氏在婆家受了委屈,毕竟是桃花凹的人,这姜家又没有长辈在,若是能帮扶一把就尽量帮扶一把。
白氏闻言倒是十分高兴,先前在村里碰上过几次,姜氏都是来去匆匆的,两人也没说上几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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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应了声,把孩子递给了婆母,自己解了围裙就出了门。
到了姜家,家里只有母女两个,也是刚刚吃了午饭。
“姜家姐姐忙着呢?!”白氏推了篱笆门,见姜氏正在收拾院里方桌上的碗筷。
“白妹妹,不忙不忙~快进来~可吃了午饭了~”
“吃了,这不吃了饭没事就过来找你唠唠家常!”
白氏同姜采还算熟悉,当下也不拘谨,捡了把凳子坐了下来。
姜采自然知道她的来意,她不过回来了一日,这桃花凹就传的沸沸扬扬的,想必都是王桂芳这个长舌妇的功劳。
但自己回来已成定局,也没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当下轻叹一口气,打发了灵儿去一旁玩儿,自己又坐了下来。
“可是为了村里的传言?!”
姜氏开门见山道:“不瞒白妹妹,这次回来我就不走了,我如今是被休之身,带着女儿是回来投靠娘家的,如今爹娘不在了,但还有弟弟妹妹在,索性他们都不嫌弃,愿意接纳我们母女俩,如此便先住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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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采一脸平静,听到此的白氏却是吓了一跳。
被休妇人,这世道哪里还容许她有活路?!当下白氏一脸紧张,猛地拉住了姜采的手。
“姜家姐姐可不要开玩笑,这妇人被休可不是小事儿!”
“自然不是开玩笑,我在宋家过的生不如死,若是再不离开,只怕要被磋磨死了,总归都是活不成,离了宋家说不定还能挣扎出一条生路来,我死了不打紧,我们灵儿年龄还小,以后的人生还有无数可能,我不能葬送了她的人生!”
姜采看了不远处正蹦蹦跳跳,兀自玩的欢畅的女儿,露出个欣慰的笑来!
这是她第一次在旁人面前正面提起在宋家的生活,寥寥几语却是让人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