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房门关上。
老头子将手里的烟掐灭,自言自语道,“徐伟啊徐伟,你非要让我把你弄死,才会消停吗?”
说完这句话,他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脑海里重复着一句话:这个徐伟,究竟能杀吗?
再说徐伟,开车到了医院的门口,打电话给姚静,让她立刻下楼。
此时的姚静,早已经在医院里待烦了,得到徐伟的电话之后,她立刻站起身来,急匆匆地走掉了。
谢天喜两口子,怔怔地看着她的背影,搞不清楚,她走了之后,还会不会再回来。
医院附近的一家餐厅内,徐伟点了几个菜,然后对服务员说道,“三碗米饭。”
“我要吃两碗。”白百灵说道。
“我也要吃两碗。”姚静说道。
徐伟眨巴了几下眼睛,“七碗米饭。”
服务员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
徐伟忽然觉得这个场景,有点似曾相识,但又想不起来,在哪里发生过了。
“今天我好郁闷啊。”姚静率先气鼓鼓地抱怨了起来,“那两口子,跟死了爹妈一样,呜呜呜地哭了一整天,烦都烦死了。”
“实话说,我都有种盖上白被单子,感受一下自己死了之后,儿孙在一旁哭个不停的氛围了。”
徐伟张了张嘴,本来要说,想要体验一下那种感觉,你至少得先生个儿子,但是,又考虑到一旁的白百灵还在,只能将嘴巴又闭上了。
姚静也开始抱怨起来,说自己这一天如何如何不容易等等。
随后,两个女人一起将目光投向了徐伟。
“马上天黑了,你还有别的计划没有。”姚静冷着脸说道,“如果没有的话,那我回家睡觉了。”
对于案子,姚静是不着急的,反正姚恒已经死了,不管再怎么努力,人死不能复生。
而白百灵就不同了,她迫切地希望徐伟赶紧弄清楚事情的原委,免得姚家人把气撒在自己的弟弟身上。
“徐伟,你不是说找静静,有任务分配吗?”白百灵提醒道。
徐伟点了点头,“先吃饭,吃了饭再说。”
很快,服务员上了几道菜,然后又端上来七碗米饭,徐伟陡然想到,上一次带着赵二川、马金刚和陈友仁三个活宝,去蓝城时候的情景,于是笑呵呵地把他们三个遇到的糗事儿,当成玩笑话,讲给了两个女人听。
本来白百灵和姚静,心情极其的不爽,一天的乏累、饥饿,让她们除了干饭之外,只想闭上眼睛休息。
但是听到徐伟讲了赵二川和马桶里的水,马金刚脚臭能熏死蚊子,陈友仁唱歌唱得整个酒店的人,都难以入眠的时候,两个女人都笑喷了。
“这是你杜撰出来的故事,逗我俩开心的吧?”白百灵问道。
“这都是货真价实的真人真事儿。”徐伟语气肯定地说道,“我曾经在马圈村工作过,这个村子可好玩了,以后你们有机会,可以一起过去看看。”
(
姚静跟白百灵相视一眼,均没有说话。
如果不是发生那天晚上的事情,或许大家还能成为朋友,但是现在,大家彼此见了面之后,除了尴尬,就真的再没有别的感受了。
徐伟见状,也知趣地闭上了嘴巴,稀里呼噜地吃完了三碗米饭。
他虽然吃的最多,但是,却也是吃的最快的,大户人家的姑娘,从小规矩就特别多,什么站有站相,坐有坐相,吃有吃相,什么吃饭不能吧唧嘴,用筷子的时候,不能插饭碗里等等。
她们随时都会参与某种大型的宴会的,所以,不能丢大人的脸,是刻在骨子里的东西。
姚静跟白百灵虽然很饿,但是依旧保持着吃饭时候的优雅和从容。
徐伟支着手臂,看着两个姑娘一粒米一粒米地,送进口中,心中暗忖,这俩姑奶奶吃完了以后,还不得天亮了呀?
“姚静,你在银行里工作,我想让你帮我做件事儿。”徐伟说道。
“什么事儿?”姚静忽闪着大眼睛,看了一眼徐伟,然后目光再次落在饭碗里。
“我想让你查查,最近有没有人取了大额的资金。”徐伟说道。
“取了大额的资金?”姚静瞳孔一缩,脸上露出一抹诧异,“你能说明白一点吗?”
“有没有人,短时间内,取了几百万的现金。”徐伟低声说道,“或者说,将五十万,分别打到十几个人的账户上,等等这类比较可疑的事情。”
姚静目光瞥了一眼白百灵,然后摇了摇头,“这,不太合规矩。”
“另外,我也没有那么大的权限,所以,这事儿我帮不了你。”
“静静,难道你不想,赶紧帮你弟弟报仇吗?”白百灵急急地说道,“姚恒,不能白死啊。”
姚静眉头一皱,“我没说姚恒会白死,只是,我没有那么大的权力。”
“你可以找你单位的人帮忙呀。”白百灵提醒道。
姚静陷入了沉思,许久,她抬起头来,“要不,我找一下我们行长?”
说到这里,他立刻掏出电话来,给自己单位的一把^手拨了过去。
电话那头的荀富强听了白百灵的要求之后,沉默了许久才说道,“静静,按照单位的规章制度来说呢,客人的隐私是不能轻易泄露的,但是,毕竟事出有因嘛,我让他们查一查,回头给你信息。”
说完,荀富强就挂了电话。
没来由地,徐伟的脑海里冒出一个念头来,这事儿指定成不了。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个念头,但是,就是觉得,荀富强不会帮姚静办事儿的。
果然,半个小时后,姚静跟白百灵把饭吃完的时候,荀富强的电话打了过来,说最近大额转账很多,但是一下提几百万现金的,确实没有,更没有人短时间内,往十几个人的账户上,打五十万的事情。
挂了电话之后,姚静无奈地摇了摇头。
徐伟觉得这事儿,一定有猫儿腻,谁谋划这事儿,提前往家里放几百万呀?
他觉得,似乎有一双眼睛盯着自己,无论做什么,都逃不出别人的视线,然后针对自己的行动,提前做出规避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