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我等就真的要让少将军让出函谷关么?”
当张济回到自己府邸之中的时候,那随行的亲将侍卫也已经知道了张济最终在刘晔府中做出来的决定。
此时他忍不住脸色有些变化,觉得这个决定实在是有些太过于草率了一些。
毕竟如今在函谷关的张绣,就是他们最大的依仗了,如果将张绣也...
“尔等...糊涂!”此时那张济徒然笑了起来,朝着那亲卫直接点了点,一副“尔等真是没有见识”的模样。
“还请将军教导...”
“这函谷关有什么作用?”
“函谷关?”几人听到这话之后也是为之一愣,然后轻笑着说道,“那函谷关乃是天下雄关,即便是如今不如当年那般重要了,却也算得上是真正的天下险峻之地。
如何能够...”
“如何能够什么?”张济直接冷笑一声,朝着众人开口训斥了起来:“尔等只看到了函谷关的雄峻险要,浑然忘记了这所谓的天下雄关在陛下这里什么都不是!
在这函谷关中,是否可以自给自足?”
“这...这函谷关虽然东临绝涧,南接秦岭,北塞黄河...”
“那是秦关!”张济一句话啐了过去,“咱们大汉将函谷关挪了一百五十里,现在这函谷关都已经快要到洛阳去了。
这本就是战场最前沿。
再加上如今的函谷关内无土壤,一旦被断绝了粮草那就是干瞪眼等死!
尔等如今还觉得这是什么好地方?”
“这...”
“再者说了,你们到现在都没有明白,这天下到底是靠得什么!
你以为是什么险峻的关隘么?
不!
这天下靠得永远都是手中的兵马!
为何当年陛下要小心翼翼的行事,可如今却是如此豪放狂野,敢让本将继续带兵?
甚至敢于将我等所有人的官职都重新安置?
就是因为这一战陛下得到了太多太多。
没人能想到那袁术竟然如此愚蠢,竟然这般容易的就被刘备所灭!
之后陛下便将徐晃这心腹之人扩军完成。
还有马超如今对陛下也是颇为忠心。
最重要的是那执金吾刘晔,可谓是一跃成名了,从一个区区江淮名士变成了现在的大汉执金吾不说。
最重要的是他麾下有了一支自己的兵马!
虽然其麾下的大军还在训练之中,但那一支大军仍然是属于他的麾下,陛下也未曾收回,这才是他能够坐诊京都的最大原因!”
张济的话语让众人微微点头,然后也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将军是说...放弃函谷关,保住麾下的兵马?”
“陛下是一个擅长无为而治的人,向来都是执掌大局而并不过多问询其他。
如今麾下兵马这般多,自然也不在乎本将麾下如何了。
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若是此战能够得到几分功劳,那么便可以顺势夺取几分功劳的话,便可以直接让绣儿代替老夫真正执掌大军了。
那个时候才是我张氏真正崛起的机会。”
张济说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是忍不住兴奋了起来。
虽然现在明眼人都看出来了如今这天下最强者当是袁本初,那曹孟德还有几分希望的存在。
可在这长安之中的人,他们仍然是认为大汉将兴,他们最终才能够横扫天下,完成这不世伟业!
嗯...这就是赵彦不断给他们灌输的想法。
张济在确定下来之后,立刻让人去将消息传递给函谷关的张绣,让他莫要抗拒这些,等待着朝廷兵马到来即可。
至于剩下的事情,自然也有他来做主。
张济的命令,那张绣几乎想都不会多想,因为他从小就是这个叔父给带大的,在张绣的心中,那就和自己的父亲一样。
只要是张济的命令..那就一定会遵从,尤其是贾诩也统一的情况下。
解决了张济和张绣之后,刘晔并没有多么轻松,而是陷入了真正的考验之中。
“扶风马腾...马氏啊!”
刘晔看着面前的木牌牌,那上面写着扶风马腾的名字,还雕刻着一个小巧...丑陋的马儿。
一旁刘晔的随...副手滕胄看到了如此模样之后也是忍不住微微一愣,然后努力的憋住了自己的笑声。
这马...真丑!
“咳咳咳...”眼看自己已经快要绷不住了,那滕胄赶紧一阵咳嗽打断了自己的思路,然后看着刘晔轻声说了起来。
“子扬兄可是在担心马腾之事?”
“当然!”刘晔直接叹息了一声,“这马腾不是常人,必须要担心一二的。”
“可是....这扶风马腾不是对我大汉心生好感么?难不成还会对此有所疑惑不成么?”
“疑惑...那倒不是疑惑,而是他马腾恐怕绝对不会如此轻松的选择听从我等的吩咐做事的。”
“这是为何?”
“为何...”刘晔看着面前的滕胄,然后思索许久之后,最终苦笑着摇了摇头,“贤弟是北海人吧?”
“自然!”滕胄微微抬首十分自豪。
北海当年的太守是孔融,之后因为种种原因实在是在北海混不下去了,如今也应了征辟正在想办法朝着长安而来。
虽然孔融这个家伙在军谋策略乃至治理地方上都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
但是...这个家伙毕竟是出自孔圣之后,善于文事,这北海之地让他治理的...那倒真是诡异。
说他好吧,这又是兵祸又是战乱还有匪乱横行的。
可若是说他不好,他未曾被天灾所叨扰,也让百姓们没有饿殍遍野,甚至百姓们日子过得还可以。
最重要的是,这个家伙治理的北海郡教化之事盛行之!
当然,这和他的能力没关系,纯粹就是除了贼寇之外,没人敢去打扰他和他的百姓们。
因此许多文豪才俊都在北海停留,而这滕胄也就是其中之一,而且还是佼佼者。
哪怕是在如今的长安,这朝廷若是有什么政令出现,那也要让他来润色润色的。
这才是他滕胄如此骄傲的原因。
不过,此时刘晔看着那滕胄确实忍不住叹息了一声。
“所以,你不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