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明天就开挖,把这条暗河给它刨出来。”吴永贵信心十足地挥动着烟枪。
雪平良接话,“地下暗河离地面不浅,1两天指定刨不出来,干脆带上帐篷和物资过去,守着挖。”
“嗯。”吴永贵重重点头,“再派人去牛家村那边报个信,牛里长指定会派人过来1道挖的。”
“那最好,人多力量大,1准能成事。”
“今晚大家早些睡,明天早些出发。”
大家怀着激动又亢奋的心情睡了1夜,第2天1早,吴永贵就安排开了。
派了两名汉子去牛家村报信,又安排了1百名汉子在营地附近挖黄泥,做泥砖,顺便看守营里。
其它人则带上帐篷物资,浩浩荡荡的,前往刨暗河去了。
到了地方之后,择了个地方安营扎寨,之后大家伙儿就忙活开了。
江雪珂和白墨宸利用望远镜,标了23十丈长的1段距离出来,大家伙儿照着挖就是。
既然要刨地下暗河,那指定不能只挖1个小坑,至少得挖1截河段,且要尽量刨宽1些,这样才不那么陡峭。
至于暗河埋在地底下多深,那就要看运气了。
在南方,许多溶洞就连通着地下暗河,取水极为容易,小船都能进去。
还有那种趵突泉,大多也是地下河里的水喷涌而出形成的。
总归这种地下暗河有深有浅,刨不刨得出来全靠运气。
刨了几个时辰后,囤不住水的那个坑,开始露出石头来,且石头上布满拳头大小的洞,想来先前江雪珂往里注的水,全渗进这些洞里流走了。
几个年轻小伙把耳朵贴在洞口听了听,兴奋地嚷嚷。
“有水有水,这个下面1准有水,我听到水流的声音了。”
吴永贵却高兴不起来。
“这么厚的石头,神仙都凿不穿,听到水声也没用啊。”
有人不信这个邪,拿锄头凿了凿,发现这些石头比普通石头还要硬,锄头柄都震断了,也不过凿了点印痕出来。
若想把石头凿穿,恐怕比打西平城挖水渠引水还要困难。
雪平良乐观道,“继续挖,指定能找溶洞的。”
于是大家又干劲十足的继续刨。
当天傍晚,牛里长带着牛家村的人们抵达了这里。
他们村子也只留了百来名汉子看守村庄,其它劳力全部来了。
1千56百人,没日没夜地干了两天,把江雪珂他们标出来的那截河段全部刨完了。
可让人失望的是,刨出来的这1段,底下全部是石头。
没有1处冒水的地方,也没有找到任何1个溶洞。
只听得到水声,却根本取不到水,还真是1件令人悲伤的事。
“再换个地方挖。”雪平良还就不信这个邪了。
于是大家又挪了地,跑到牛家村的水井上方刨了两天,结果仍旧让人失望。
石头,全是石头!
看样子,这1片黄泥底下全是这种坚硬的石头。
而那条暗河被这些石头包裹着,日夜不停地从底下流过,却不肯给这片黄土地半点施舍和滋润,就好像老天爷刻意抛弃了这里,注定这儿就是1片荒凉。
大家伙儿也是绝望了,有气无力地拖着锄头回村。
路上碰到郭宏文骑马过来,在马背上哈哈大笑。
“看你们这群蠢货这么卖力地刨泥巴,也挺好玩的。”
“真以为就你们聪明,发现地底下有暗河?本地人谁不知道?”
“这厢该死心了吧?原本就是当奴才的命,再挣扎都没用。”
大家都懒得搭理他,绕过他继续回村。
别说牛家村挖出了水,就是没挖出来,都不可能给异族人当奴作婢。
郭宏文也不在意古槐村这些人的冷脸,继续往牛家村去。
他也得到了牛家村挖出水井的消息,准备花些银子把那口井买下来。
反正光凭1口井,也不可能种得出庄稼来,但凡有脑子的人,都知道如何选择。
听着远去的马蹄声,吴永贵有些颓丧地回头。
“看样子,郭宏文正打牛家村那口井的算盘,也不知道牛里长他们会如何选择。”
“也是到了考验他们的时候了。”雪平良若有所思道,“他们若真受不住诱惑,把井卖给了郭宏文,那趁早看清他们的真面目也好。”
“的确是这样。”吴永贵点头,“毕竟那么容易倒戈的人,最好还是不要来往的好。”
汉子们则望着压顶而来的乌云,目露欣喜。
“怕什么?马上就要下雨了,咱们挖了那么多的水窖,暂时也不用愁水的。”
这话倒是让大家又看到了希望,个个挺直了腰杆,他们经历了多少困苦磨难?也不是那么容易被打倒的。
然而老天爷就是这么爱捉弄人,大风突然转向了,东风骤起,飞沙走石,原本压顶而来的乌云1点点往西方退却。
当晚也落了1场雨,可也不过是湿了几寸土而已,水窖里是半点水没流进去。
第2天起来,大家伙儿望着放晴的天空,目露绝望。
“里长,这可怎么办?”
吴永贵甩着烟杆,恨不能把天给捅个窟窿,破口大骂。
“贼老天,玩我们呢?”
“等了这么多天的雨,到头来就落这么几滴?我们踩着你尾巴了咋的?这么不待见我们?”
雪平良无奈地摇头:“与其骂,不如摆点供品,求1求雨。”
江河身体不好,1直在营地里,不知事情原委,见大家伙儿愁成这样也挺纳闷的。
“牛家村那边不是有水吗?只要有水喝着,就能撑下去。”
“先做砖造房子,反正还没到春耕,1切慢慢来。”
大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坐在锄头把上愁眉不展。
正唉声叹气,牛家村那边派人过来了。
“吴里长,这雨没有落下来,你们这边1准没水了,咋的不过去拉水?”
吴永贵1听这话,激动地站了起来。
“你们的水井还在?”
“在,怎么不在?”那汉子道,“你们不会以为我们把水井卖了吧?郭县令倒是想买,被我们轰走了。”
“大家都靠那口井活命的,我们哪可能卖?决不可能做那样的事?”
这几句话,把古槐村的村民们给感动坏了,吴永贵1把拖住那汉子的手,语无论次道:
“替我转告牛老弟,他这兄弟我认定了!”
说完马上吩咐大家,过去牛家村运水。
不1会儿,马车就在村子口集合好了,正准备走,突然哗啦哗啦,似乎有水声传来。
大家还以为听岔了,1脸纳闷地4处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