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要暖心口,又要给他暖腿,顾着上面就顾不得下面,江雪珂也是手忙脚乱。
最后只得又在身上多压了两床被子,这才感觉白墨宸的身子渐渐回暖。
为了分散他的注意力,江雪珂不停地跟他东拉西扯。
“那些染病的人都处理掉了?”
“处理掉了!”
“山洞里抓的那个南岐人都透露了些什么?养这么多杀人蝙蝠到底想干嘛?”
“也没问出什么来,1不留神他就自尽了。”
这是实话,刚审问没两句那人便口吐白沫,抽搐着倒地,两脚1蹬死了。
他1检查,发现那人脖子上爬了1只毒蝎,看来这东西是他故意养来了结自己性命的。
他和何老十应该都是南岐国派来瓦解邑宁军队的死士,1旦事发便只求1死,想挖出他们背后的指使恐怕没那么容易。
“这该死的家伙害死这么多无辜的人,1定会下地狱的,对了阿宸,我们决定暂时留在这儿落脚,你是回京还是留在这里?”
“留在这里。”
这里是攻入京城的最后1道防线,小雪他们纵使离开,他也是1定要留在这里的。
军中十之89出了叛贼,若不把这个人揪出来,邑宁国后患无穷,说不定就是亡国的命运。
皇帝尚未弱冠,能仰仗的人不多,他虽然不愿也不想当皇帝背后的靠山,但有些事他不得不去做。
头晚1夜没合眼,说了几句两人都抵挡不住困意,迷迷糊糊睡着了。
1觉醒来天已大黑,也不知道睡了多久。
江雪珂把手探向白墨宸滚烫的胸口,“阿宸你恢复过来啦?”
“嗯,我没事了。”白墨宸柔声说着,翻身把江雪珂覆在身下,灼热的唇柔柔地覆了上来。
1个克制的吻过后两人起床穿衣,出了房间。
站在2楼远眺,村内1片温馨的灯火。
雪花还在飘,细细的冰晶在昏黄的灯光下散发着5彩的光芒。
“下雪好美呀。”江雪珂伸手去接雪,仰着俏脸1脸惊喜。
绒毛白雪从夜空中缓缓飘下,落在她蝶冀般的长睫上,融化在她洁白恬静的小脸上,柔和的兔毛衣领勾勒着精致俏丽的瓜子脸,杏眸樱唇美得不像话。
白墨宸忍不住从后拥住她娇软温香的身子,下巴埋在她颈窝,声音温柔至极。
“再美的东西,都不及小雪万分之1。”
“噗,这么懂说土味情话?”江雪珂嗔了他1句,忍不住回身踮起脚尖,主动送上樱唇。
正卿卿我我,楼下传来江河的声音。
“珂丫头宸哥儿,我上族长家窜门去了。”
“你们赶紧下来吃饭,别饿着了,饭菜在锅里热着呢,对了,隔壁兰丫头和蝶丫头那我送过饭菜过去了,我走喽~”
“爹,天冷下雪,撑把伞,多穿件衣裳。”
“好。”
不1会儿,江河就撑着油纸伞,弓着瘦削的腰杆笑眯眯地往村里去了。
江小兰1直没有苏醒,江雪珂过去察看了1次,她的生命体征平稳,也不知是不是求生意志薄弱,硬是没醒过来。
而暂时隔离在学堂里的村民,族人们做好了饭菜给他们送进去,他们吃得饱饱的穿得暖暖的,在里头烧了几堆篝火,孩子们则拿粽垫被褥打地铺,也是暖暖和和的。
最为难熬的当数江老太1家了,屋内就1盏昏暗的油灯,冷的有如冰窖。
江小慧躺在垫了床旧被褥的床上,披头散发瑟缩着身子,恨得咬牙切齿。
“该死的王巧蝶,要不是她脑子抽风扑过去,江雪珂今天死定了!”
她1早就发现独轮车下躲了个人,并且那人看着就不大正常,像是马上要犯病了的样子,她便故意遮掩着让他跟着1道进了村子。
还真是如她所愿,那人1进村就发病了,袭击了江雪珂。
都怪王巧蝶多管闲事,坏她好事。
江老太见江小慧声音那么大,情急之下想去捂她的嘴,可惜手脚被捆动弹不得,只能急道:
“小慧啊,你就别骂了,如今我们的小命攥在人家手里呢,多说些好话,等保下性命进了京,有的是机会报今天的仇。”
江平躺在另外1张床上,冷得牙齿直打架。
“保命,怎么保命?我都快冻死了,娘,你赶紧求求外面的人,叫他们给我们几床被子吧。”
江老太见儿子冻得那副可怜样,心疼坏了,冲屋外吼了起来。
“乡里乡的,你们真的要眼睁睁看着我们冻死吗?我们1没杀人2没放火,犯了多大的罪了?至于要1家人填命才行吗?”
“我刘春花纵使犯了错,可也罪不至死啊,何况其它人都是无辜的。”
“你们赶紧拿几床被褥给我们,否则我们今晚冻死了,你们就是满手鲜血的刽子手!”
外头几个看守听了这话,还真怕他们冻死了,于是找了几床旧棉被扔进屋内。
江老太他们也不怕脏不怕臭了,每人身上裹上1床,可算安静了下来。
1夜很快过去。
第2天1大早,村民们吃过早饭就吆喝着上山砍柴去了。
昨晚雪花虽然飘了1宿,但都是绒毛细雪,还没落到地上就融化了。
这天气,谁都不知道会怎样,保不准明天就大雪纷飞了,当务之急是赶紧砍柴火,没有柴火怎么过冬?
于是除了老人孩子,全村出动,准备去捞柴火。
不1会儿就全在晒谷坪上集合了。
旁边西山山头是没什么柴火的,被以前的村民们砍光了,得去7甘岭,而7甘岭里猛兽可多了,人去得越多越安全。
家家户户有马车牛车,远是远了点,可也不怕运不回来。
江河白墨宸江雪珂,都拿着柴刀赶着马车,挤在其中。
里长吴永贵烟杆1挥,中气十足的吆喝,“走,砍柴去!”大队人马便缓缓动了起来,径直往7甘岭去。
当家的赶着马车,其它帮手坐在车上,说说笑笑的。
“雪村长,你们钉在马车车顶的那些虎皮可收了?下雪没被打湿吧?”
“没有没有,还好永贵兄心细,提醒了我。”
“嘿,我也不是心细,就是去拿烟叶的时候瞧见了。”
人群里哈哈大笑。
“雪村长你后悔没有?教会里长他们抽烟,这厢他们烟枪不离口,你那点烟叶都快被他们给薅完了。”
“薅完就薅完呗,也不是什么稀罕东西,明年多种几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