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举也有笔试,只是与文科举不1样的是,武举的笔试不考做文章。
它这笔试要考的,是尚武经。
只要能成功默写1段,证明其读书认字,也读过尚武经就行了。
甚至有特别骁勇的,不认得字也无妨。总归不能人人都当将军,身先士卒的小兵不识字也没什么大碍。
林阮阮觉得这复试同初试比起来,还是要精彩很多。
初试各种水平的人都有,也不乏有滥竽充数的,常有人失手。
与这个个精干的复试相比,初试就像是群魔乱舞。
成功进入复试的,也并非个个都是精兵强将。
负重十斗米或许大家都能接受,但若是负重2十斗米行5十步,这就很挑人了。
柏程安自然是1上来就选择了2十斗的,十斗于他来说,不过是浪费时间而已。
行5十步也很快,林阮阮看着他健步如飞的样子,甚至怀疑那2十斗米被人做了手脚。
待他完成这1项后,在旁边等着考的或是已经考过的,自发就开始喝彩。
这喝彩的人里,还有林阮阮特别关注的那位女扮男装的姑娘。
她看柏程安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崇敬。
柏程安考完之后,很快就轮到了那位姑娘。
与此同时,柏程安已经到了那边,去完成翘关的项目。
他选择的,也是3百斤重的石头。
隔得老远林阮阮比划了下,这么大的石头,让她保住都很困难。
柏程安要将这石头举起来,1定很困难。
她的心不由的揪了起来,紧张的看着那边。
就连这边小姐姐要负重十斗米行5十步,都顾不上看了。
对于柏程安的力气,她倒是1点都不担心。
唯1让她揪心的,就是那石头滑不滑。万1手滑了石头往下掉,那可不是力气大就能有用的。
这个翘关,如果也能换成后世举重用的杠铃就好了。
好拿还方便,也可以根据需求增加重量。
关键是,双手抓住中间的杠,根本不用担心手滑的问题。
就算手滑杠铃掉落,也比大石头更不容易砸到人。
她这样想着的时候,柏程安已经将3百斤大石头举了起来。
林阮阮在这边看着,甚至连呼吸都忘记了。
石头很快被举过头顶,柏程安面色如常,除了额间细密的汗水外,根本没有任何表情。
看他如此轻松,林阮阮不由的松了口气。接下来只要将石头放下,就算完成这个项目了。
举起来的时候都没有手滑,放下应该也不会手滑了吧。
就在此时,柏程安双手往上举的石头突然颤了颤。
瞬间,林阮阮的心就提到了嗓子眼。
她用力压制住担忧的心思,克制着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令柏程安分神。
眼看柏程安将石头稳住了,双手却有些发颤,在她的不远处,1身尖叫彻底让柏程安额头青筋暴起。
“程安哥哥,小心啊!”胡媚捂着心口,大声喊道。
接下来便被身边的丫鬟扶住身子,1副摇摇欲坠的模样。
林阮阮1听这尖叫,牙都咬碎了。
若是胡媚这1声害得柏程安手滑没稳住,她真的会杀人的。
好在,胡媚这1声只是让柏程安的手微微晃了下,很快,他便稳住了石块儿。
在林阮阮的屏气中,石头缓缓落地。
石头放稳的那1刻,林阮阮才重新开始呼吸。
呼吸后的第1件事,她没有跑到柏程安身边,而是径直起身,走到胡媚身边赏了她1巴掌。
“你想害死他吗?”她冷声质问道。
刚才那1下,她是真的对胡媚起了杀心。
这人始终像块儿狗屁膏药也就罢了,居然还在这么关键的时候尖声惊叫。
好在是柏程安比较稳重,换1个心里脆弱的,被她这1声尖叫吓到,手上的石头不就直接砸下来了。
“这位小哥,你怎么平白打人。”胡媚之所以会在这里,那是跟着有头有脸的人物进来的。
她动手打了胡媚,那带她进来的人必然不会善罢甘休。
而带她进来的,正是昨日要在校场上招护卫的6府当家人。
“姨父,她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小寡妇。”胡媚捂着脸,娇滴滴的看向6志远。
“寡妇?”6志远皱了下眉头,看向旁边的兰庆郡知府。
“知府大人,昨日我便想问了,这位是哪里的大人物,竟然能跟我等平起平坐。”
知府大人皱着眉,1脸为难的看向郡王赵秀。
“哦,这位林姑娘是我的朋友。她对武举1事很有兴趣,着女装进来又多有不便,我便让她乔装1番,在旁边看看热闹。”
赵秀倒也没有置身事外,笑笑的解释道。
“1个寡妇,竟还能得郡王爷称1声姑娘?”6志远扫了林阮阮1眼。
那双浑浊的双眼有意无意的看了眼林阮阮的腚,1脸恍然大悟的模样。
“知府大人,郡王爷,草民恳请将方才的石头换掉。”这边还在争吵是,柏程安已经快步走到这边,双手拱起向郡王和知府大人行礼道。
“哦?好端端的,换它做什么?”这边的矛盾还没解决,柏程安又来凑热闹,知府有些头疼的问道。
“那石头上,被人抹了蜡。”柏程安面无表情,淡淡应道。
“什么!”赵秀和知府大人几乎是同时站起身来,惊声问道。
“那石头抹了蜡,为避免之后有人受伤,还是将石头换掉为好。”柏程安1语捅破了天。
校场,武举复试,石头居然被人抹了蜡!
这还了得,简直是蓄意谋杀啊。
要知道这3百斤的石头本就不好举,再在上面抹上蜡,那简直是谁举谁该死啊。
林阮阮本以为刚才只是个意外,在听到柏程安的话后,当即就朝着石头那边跑了过去。
那边柏程安早已让两个相熟的官兵将石头守住,不让人靠近。
1来避免还有考生去举,2来也要防着往上面抹蜡的人做手脚,再把蜡刮掉。
林阮阮快步往那边走的同时,在场的众人也回过神来。
大家都围到刚才柏程安举石的地方,其余考生所进行的考试项目也全部都暂停下来。
赵秀和知府1起,上前在石头上摸了又摸,看了又看。
“真的抹蜡了!”赵秀神色凝重。
“嗯,虽然只是薄薄1层,但也很滑。”知府的脸色也没好到哪儿去。
“等下,刚才这贱人打我的事儿还没有结论呢。”胡媚拉着6志远的手:“姨父,你得替我做主啊,我不能被1个寡妇就这么欺负了。”
林阮阮扫了她1眼,只觉得恶寒。
对于这个胡媚,她从来就没有手软过。
到底她是哪儿来的毅力,1而再再而3的粘着他们,不断的恶心他们。
“大人,这里是校场,在大家负重翘关,亦或是舞刀舞枪的时候,尖叫声惊呼声都很容易让人分神。”
柏程安又拱了下手,对知府大人说道。
他没有指向,只是刚才胡媚的尖叫声,大家都听到了。
“是啊,刚才那声尖叫是谁喊的,差点没害的我的刀划伤自己。”马上的长刀极其难控制,这考生也很少接触。
原本他小心翼翼的舞的挺好,胡媚那1声尖叫,刀直接被吓掉了。
他也不能说吓掉,就只好说险些划伤自己。
余下参加考试的,也有不少受到了那尖叫声的影响。
原本想着能进来的或许都是大人物,他们忍1口气。
这会儿有人指出来了,他们也就不忍着了。
你1言我1语的,都是指责刚才胡媚的尖叫声如何干扰了自己。
“校场中地,岂可大声喧哗。”赵秀皱着眉,不悦的看了眼6志远。
胡媚整个人都傻了,怎么柏程安就1句话的功夫,所有人都把矛头指向她了呢。
“程安哥哥,我是担心你,没忍住才叫的啊。”到这个时候,她还试图用自己柔弱的1面唤起柏程安的保护欲。
“担心我?你那1声险些害我没稳住本就打滑石头。”柏程安连个眼神都懒得给她,冷声应道。
林阮阮手心有些发凉,天知道她有多后怕。
微微握着拳头,听了柏程安这话,她只恨刚才打胡媚的力道太轻了。
“好了,咋咋呼呼的人还是少往校场来。万1闹出点什么事儿,带人来的可是要连带坐罪的。”赵秀不耐的挥了下手,看向胡媚的眼神无比嫌弃。
都是姑娘家,人家林阮阮还是柏程安未过门的娘子,她都没这么咋呼。
对比起来,这女人还真是招人厌烦。
“姨父,大人...我...”胡媚委屈的不行,急的眼泪直掉。
“好了,扶表小姐回府吧。”6志远看出了赵秀的不耐和知府的怒气,赶忙招呼旁边的丫鬟,将胡媚带走。
胡媚还想说什么,但对上知府那怒气匆匆的眼神,只能将委屈咽进肚子里。
那边的赵秀和知府根本没人注意她,2人的关注点都在石头上不该出现的蜡上。
幸好这块儿石头是3百斤重的,在柏程安之前,并没有人试图举起它。
倘若真的有人在武举时因为石头出问题被砸伤,他们两个谁也逃不掉责罚。
尤其是兰庆郡知府。
“给我查,负责检查这些东西的人都在哪儿,给本府滚出来。”知府怒喝1声,所有的官兵都跪了1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