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阮阮无聊的靠在院子里等了许久,宏忍才1脸不忿的拿着痰盂出来。
他明明是师父,却什么脏活儿累活儿都得干。
到底是怎么混到这步的,宏忍至今还很迷惑。
方便完之后,秦震便将刚熬好的白粥和热乎的白馒头拿了过来。
刚醒过来的柏程安身上有重伤,辛辣油腻的东西都不能吃,林阮阮就给他炒了个鸡蛋佐馒头。
柏程安的嘴里有些发苦,她又在白粥里放上足足的绵白糖。
小心翼翼的喂他吃完了3个馒头两碗稀饭,她这才开始询问程东县衙的事情。
“知县大人要派人来看他。”林阮阮眼中带着玩味,冷声问道。
“是啊,我刚好碰上那衙役出门。那会儿师爷留他说话,所以耽搁了会儿时间。”
“人昏迷了1天两夜,这会儿才想着派人来看。”林阮阮心中有些怨气。
“县衙事多,知县大人也受了惊吓。”柏程安却觉得很正常。
“那师爷,他跟你的关系很好?”林阮阮想了下刚才程东的叙述。
如果他没有乱说的话,林阮阮记得就是这师爷对柏程安的伤打听的比较多。
“也不算太熟,不过师爷人很好,对衙役们也很关心。”柏程安半靠在床上,微微偏着身子,避开肩膀受伤的地方着力。
“当初‘1面之缘’的招牌,还是他出面让知县大人帮忙写的。”
“那个招牌是知县大人写的?”林阮阮错愕了1下,她记得那时候是说让师爷写啊。
“是啊,师爷说知县大人的字更好,就让他写了。不过,知县大人的字的确不错,你不也说写的很好。”柏程安轻声道。
“这是真的。”程东连忙应和:“我姑父的字写的真的很好,当初他也是十年寒窗练出来的,那手字是多少人羡慕不来的。”
林阮阮点头,心中却开始思量起师爷的事儿。
虽然柏程安说了师爷人很好,又对衙役们十分关心。但她总觉得哪儿不对,甚至觉得那师爷很可疑。
“那你有没有逮谁跟谁说,师父被我从家里赶出去了。”林阮阮又问。
“说了,我还说了你当众晕倒的事呢。从县衙门口1直嚷嚷到后堂,我觉得他们都快烦死我了。”
程东1想起自己当时喋喋不休的模样,自己都觉得很烦。
“你晕倒了?”柏程安1听林阮阮晕倒的话,1时就忘了自己身上的伤,连忙坐直身子问道。
刚1用力,身上伤口就传来撕裂般的痛,疼得他忍不住倒抽1口气。
“你激动什么,靠好。”林阮阮见了连忙按住他。
“都是假的,赶师父走是假的,我晕倒也是假的。”
“假的?”柏程安却是不信。
此刻的林阮阮容颜憔悴脸色苍白,看着就摇摇欲坠的模样。
说她刚晕过柏程安都信。
“当然是假的,我哪有那么脆弱,动不动就晕倒。”林阮阮为了让他安心,还挺了挺胸膛。
本就不怎么圆润的脸熬了两天,脸颊都陷下去了。
柏程安见她这强撑的样子,心里更是心疼。
“不信,你问师父。”林阮阮指向宏忍,让他帮自己作证。
宏忍连忙点头:“是,都是假的。她骂我的那些话,也全部都是在演戏。”
柏程安直接忽略了他的后半句:“好好的,你演这么1场做什么。”
“我这么做,只是为了引蛇出洞而已。”林阮阮又道。
“引蛇出洞?”
“那些山匪应该早就盯上了我们,之所以不敢发难,1是害怕你伤的并不重,2是害怕家里还有个武功高强的师父坐镇。”
“我在人前晕倒,大家便能猜到是你伤势严重,我才担忧成那样。而将师父从家里赶出去,更是绝了他们的后顾之忧。”
“如此绝好的机会,我就不信他们不上钩。”眯着眼眸,林阮阮言语间透着狠辣。
那些人不来就罢了,只要敢来,她1个都不会放过。
秦震在旁边听着林阮阮的话,不由的多看了她几眼。
初见时这姑娘是个小结巴,支支吾吾的话都说不明白。
他下意识的就以为她需要保护,还几次挡在她前面护着她。
结果到后来,他却成了那个需要庇护的人。
而庇护帮助他的,正是他心中那个柔弱不能自理的小结巴。
柏程安听了林阮阮的话,则是紧紧皱起眉头。
“你这么做,是想让他们动手?”言罢又想坐直身子,却被林阮阮眼疾手快的按了回去。
“这样太危险了,你...”他心急如焚。
林阮阮这是拿自己的性命冒险,这怎么能行呢。
“与其待在家里担忧恐惧,不如主动出击。反正他们迟早都是要动手的,主动权在我们手里,反而更有胜算。”
拍了拍他的手背,林阮阮轻声解释道。
“就算我不这么做,你以为他们会放过你,放过我?”
“他们都是心狠手辣的人,满肚子想的都是怎么弄死你我。我们主动出击,或许还能将他们1网打尽。”
宏忍微微点头,其实他觉得林阮阮说的有道理。
既然这是避不开的劫难,为什么不将劫难什么时候来控制在他们自己手里。
看来他这个徒儿媳妇儿,不简单啊。
“那也不行,这样,你先去别的地方躲躲,这里交给我和师父就成。”
柏程安依旧担忧她的安危,舍不得她冒1点险。
那些山匪丧心病狂,并不会因为她是个姑娘家就对她手软,甚至还会更疯狂的折磨她。
想起自己小时候的遭遇,他心里就无比害怕。
“师父,你送阮阮出去,给她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柏程安焦急的说道。
可他话音刚落,外头就传来了急急的敲门声。
屋里众人互相对视1眼,气氛瞬间凝重起来。
“看来是来不及了。”宏忍低喃1声。
“师父,你先躲起来,不管来的是谁,你都先不要现身。”
林阮阮攥了攥拳头,低声交代道。
宏忍点了点头,1个飞身便跃上了房梁。
那房梁粗的很,他侧身卧在上面谁也发现不了。
调整了下情绪,程东便去开门,秦震则将柏程安刚吃饭用的碗筷送到厨房去。
柏程安捏了捏林阮阮的手,对她的安危很是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