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言不发消失许多天,出现之后也没个解释,只说自己要去县衙任职。
林阮阮觉得,她便是对这糙汉再有感觉也不会再往上贴了。
因此在柏程安说完话之后,她只是冷冷的看了对方1眼,并没有说话。
非但没说话,她还放下了碗筷,直接从袖子里掏出那枚早已赎出来的玉佩。
碧绿的玉佩,被她轻轻放在饭桌上。
本还在低头干饭的柏程安扫过1眼,眼睛都亮了。
忙将手里的饭碗放下,拿着玉佩左看右看,仿佛在确认那块玉佩是不是他的那块。
“没..没...没错吧。”
林阮阮轻声问道,眼里有1丝落寞。
从明日起,他们大概再也不会见了。
“没错,是这块儿。”柏程安憨厚1笑,将玉佩收了起来。
林阮阮抽了下嘴角,到底没说话。
“对了,明日我走了以后你不用担心丁财主会找你麻烦。上次抓你的那些家丁说他通匪,那日我们剿完匪后顺道把他家也抄了。”
又端起碗,柏程安轻声说道。
林阮阮哼了1声,没正面回应。
这个事儿她之前从方氏母子嘴里已经知道了,这会儿再听自然不会有情绪波动。
“那些家丁,走的走散的散,不会再有人来找你了。”
柏程安见她不说话,又说了1遍。
“嗯。”林阮阮轻声答道。
“我不是为了帮你,只是剿匪有赏金罢了。”
想了想,柏程安又从怀里掏出1张银票。银票的面额林阮阮没看清,她只听到了对方那句此地无银3百两的话。
若他不说这话,林阮阮压根儿不会把这件事跟帮她联系在1起。
但这糙汉那1脸不自然的表情,以及特地强调了他不是为了帮自己的话,这就让她瞬间开窍了。
“你......你....为了帮我?”林阮阮不自觉的扯出1抹笑,轻声问道。
“不是。”柏程安否定的十分果断。
但他眼神的闪躲,怎能瞒得过林阮阮呢。
“嗯。”点了下头,林阮阮没再说什么。
只是,方才沉闷的心情突然就1扫阴霾,变得轻松许多。
给他夹了1筷子酸辣土豆丝,柏程安最喜欢这种有滋有味的东西拌饭来着。
“明日我走以后,这木屋就给你了。你想住在这儿吗?还是想去镇上租个小院?”
为了接她夹的菜,柏程安刻意压低了碗。
他的眸子亮亮的,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林阮阮。
有那么1瞬,林阮阮甚至觉得他好像就要开口邀请自己1起去县衙所在的林阳城了。
但,直到这顿饭结束,他始终都没有再开口。
林阮阮将碗筷都清理干净后,他才从身上摸出刚才那张银票并几块儿碎银子。
“我想了下,你还是不要住在这里了。这些银子你拿着,去镇上买个小院子也能方便你做生意。”
他拿出的那张银票正是之前说的剿匪得的赏金,口口声声是为了赏金去剿匪,最后却将钱给了她。
心中流过1阵暖流,林阮阮眼眶微红。
这糙汉果然是个直男,他难道不知自己的心思都浮现在脸上吗?
先头没注意,此刻换了心情再看,她竟觉得这男人眼里也写满了柔情。
既是为了她才消失这么多天杳无踪迹,那他直男癌发作不跟自己打招呼的事儿,林阮阮若再计较,那就太小气了。
把那些银子全都从桌上拿起来,又塞回柏程安手里。
“我....我...我不要钱。”
她眼神坚定,甚至连那张银票的数额都懒得去看。
毕竟比起这个憨厚不会说谎的男人,这点银子根本不算什么。
银子她自己能挣,
这么憨厚的男人,以后可不1定能遇到了。
“不要银子?你还打算住在这儿?”
外头刮过1阵大风,因天还没黑,木屋的门还开着用来取光。
瑟瑟落下的树叶飘了1片进屋,恰巧掉在了林阮阮的头发上。
那是1片不大的叶子,落到她头上后还颤动了下叶片,如1只活生生的蝴蝶。
偏生,坐在椅子上瞪着眼睛看柏程安的姑娘没有半点察觉,只扯着甜甜的笑,就那么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人。
她分明瞧见了,柏程安眼眸中的那1瞬颤抖。
这男人,明明就是被自己撩到了,偏还要做出那副不识人间情爱的模样。
眼见对方伸手,她丝毫不闪躲,反而笑的更甜了。
那1只大手伸到她脸颊处,似要抚摸她的脸庞1样。
林阮阮的心狠狠颤动了1下,就连呼吸都窒住了,生怕打断他的情不自禁。
然而,大手并未如她预想的那般抚摸上她的脸庞,而是摸上了她的头顶。
也不算摸,只是轻轻抚了1下。待从她头上离开的时候,多了1片枯黄的柳叶。
林阮阮脸上的笑僵硬了1下,好家伙,合着她刚才的脸红心跳都是自作多情?
柏程安似乎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失态,将那枚柳叶放在桌上,干干咳嗽了1声。
“你既不愿意去镇上,那就在此处住下。只是这屋子原是为了打猎盖的,周围多有毒蛇野兽,你1个人住切记要当心。”
犹豫了片刻,他还是把银子收了起来。4处看了下,好在这木屋虽然有些年头了,也还算能住。
且如今已快入冬,毒蛇1类的东西也不大爱出来了。待她有了去处,再离开这里也不迟。
林阮阮却是轻轻点了下头,眼底闪过1抹狡黠。
住在这里,怎么可能?
为了她都能去剿匪的男人,她会这么轻易放手吗?
起身去关上木屋的门,林阮阮便如往常1般开始准备水沐浴。
沐浴的木盆并不大,半锅的水便已足够。
起初柏程安还未觉得她舀水在木盆里有什么不妥,直到这姑娘开始宽衣解带,他脸色才骤然变了下。
“等等,你是要沐浴吗?”憨厚的声音崩的很紧,可见此刻他他是如何慌乱。
偏过头去,林阮阮理所当然的点了下头。
“我还在这里。”柏程安脸色尴尬。
林阮阮笑了,她又不瞎,当然知道这屋里还有个人。
“你等等,我先出去了你再沐浴。”
几乎是夺门而逃,素来憨厚的柏程安离开时步子都有些不稳。
倘若这木屋有门槛的话,搞不好他都会绊倒在门槛上。
在他身后,林阮阮却笑的娇媚如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