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苍君铭来寻仇了!
门外站着的,正是苍君铭。
此时他还顶着一头绷带,就手持长剑,气势汹汹的寻了过来。
早晨刚一清醒,他便听说了昨夜之事,整个人已经到了气炸的边缘。
薄薄的房门被他两脚便踹开了,苍君铭持剑阔步走了进来,却是忽然脚下一滑,整个人狼狈不堪的便摔倒了下去。
“哎呀!王爷,您没事吧!大清早的就跟妾身行此大礼!妾身可没有红包相赐呢!”顾九清强忍着笑意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耳中。
他咬牙切齿的爬起来,这才发现,自己身下散落着满地的珍珠。
自己刚才正是踩了这个滑倒的!
“顾九清!你找死!”不用说,这又是顾九清的手笔!
“王爷昨夜没能杀了妾身,今天竟然还要再来一次么?”顾九清捂着嘴,一副被吓到的模样。
“你胡说八道什么!本王何曾杀过你!”苍君铭恨的牙根痒痒,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被顾九清给算计了。
简直奇耻大辱!
“妾身身上的伤,还能是假的不成?”顾九清指着头上的伤,冷声道,“要不是我命大,昨夜那虐杀妻子的名声,王爷可就背定了!”
一夜的时间,顾九清身上的伤自然不可能痊愈。
他看着她露在外面的伤痕,眸中不由透过了几分困惑之色。
难不成,他昨夜当真伤了她?
可他为何没有了半分的记忆?
他是恨不得杀掉顾九清,但是绝对不是用这种简单粗暴的方式!
他也是要顾念名声的!
“你昨夜喝了那么多酒,不记得也是正常!”察觉到他的表情,顾九清趁热打铁的道,“只是昨夜太后说了,日后你再敢伤伤我一分,她柳依依便要承担十分!
王爷还不如赶紧想想,怎么去把你的心上人接回来吧!”
闻言,苍君铭表情瞬间就变了。
她说的没错,柳依依重要!
“等本王接回依依,再同你清算!”说着,他转身便走,走出房门之后,他冷声道,
“你给本王滚出来!这是依依的住处!岂容你来染指!”
“那可不成,这是太后让我来的。谁叫我的园子,都被你给毁了呢!”顾九清说着,不禁勾唇冷笑了起来。
“你,找死!”苍君铭再一次被激怒了,可惜这时候,被太后留下的方嬷嬷,闻讯赶了过来。
“王爷切莫冲动!柳姑娘还在寿康宫等着您呢!”方嬷嬷的话,瞬间拉回了苍君铭的理智。
他恶狠狠的咬了咬牙,转身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王妃莫要在跟王爷起冲突了。”方嬷嬷劝道,“王爷喜欢柳依依那般温柔小意的女子,王妃您也不妨学着点,王爷一定会对您有所改观的。”
闻言,顾九清不由心中冷笑,面上却是一副哀婉的模样道:“王爷厌弃我,我呼吸在他眼里都是罪过。想同王爷和平共处,我还是莫要出现在他眼前为好!”
说着,顾九清叹了口气道:“多谢嬷嬷维护,若无其他事,我先去歇息了。大概是失血过多,现在头还晕着呢!”
方嬷嬷自然没有多说什么,顾九清随即转身回到了房中。
拜她这一身伤所赐,也无需进宫去拜见太后皇后等人了。
顾九清解开了衣衫和绷带,取出了苍离渊给她点药膏。
太后那药膏虽好,但是不及苍离渊这药膏之十一。
就额头那么重的伤口,才一夜的工夫,都已经恢复的快没有了。
要不是她提前做了个受伤特效妆,还真是糊弄不过去。
旁的伤口倒还好说,后背处的伤口,却是很难涂抹的到了。
顾九清嘶嘶的吸着冷气,反手艰难的涂抹药膏的时候,背后却是响起了熟悉的声音道:
“你对自己下手倒是够狠。”
顾九清,“!!!”
她吓了一跳,猛然回身,却见苍离渊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出现在了她的身后。
这青天白日的,他真把晋王府当他自家后花园了!
她赶紧转头观察了一下,就听苍离渊道:“你在质疑本王的能力?”
闻言,顾九清赶紧道:“怎么可能!王爷武功盖世,便是龙潭虎穴也来去自如。区区晋王府,岂能拦得住王爷您!
只不过,王爷清晨赶来,可是几个时辰不见,又想我了?”
她话音刚落,就就收到了苍离渊一记冷眼。
顾九清赶紧闭上了嘴巴,做出了一副乖巧的模样。
苍离渊视线从她伤痕累累的身上挪开,沉声道:“你的婢女呢?”
偌大的王府,连个贴身侍奉之人都没有,着实不像话。
“出嫁之前,我就还了她自由身了。”顾九清道,“这龙潭虎穴,我都没把握保住性命,何苦再拖着旁人下水。”
她说的的确是原主的真实想法,当初赐婚圣旨一下,她就知道自己很可能要命不久矣。
于是便将卖身契还给了自己婢女紫苏,让她离开顾家,投奔她的亲人。
诚如她所预料的那般,出嫁当日,她便遭遇了不测。
若非顾九清及时穿来,只怕她死后也要落得个,与人私奔,失了清白的名声。
闻言,苍离渊望着她,眸中透出了几分探究之色。
显然,这女子活的,远比他设想的还要通透。
沉默中,却听顾九清道:“话说回来,王爷,我后背的伤是拜你所赐,不如你来帮我涂上药膏吧!”
昨晚为了力求逼真,她后背也叫苍离渊给削了几剑。
毕竟,她就算再怎么造假,也不可能自己刺伤了后背。
不过叫他上药一事,其实就是个玩笑。
谁敢指使这位大佬啊!
她脖子上的手指印还没消呢!
却不曾想,这个时候,苍离渊直接拿来药膏,当真来到了她的身后。
顾九清,“!!!”
直到伤口传来微凉触感的时候,她才猛然回过神来,赶紧道:“不……不必了!怎么好劳烦……”
“闭嘴!”苍离渊没好气的打断了她的话,顾九清瞬间怂了。
透过铜镜,她看到了苍离渊那张美的天怒人怨的脸。
他脸上未见得什么表情,然而眼神却是分外专注。
放眼望去,倒不像是在给她涂药,更像是在专心修复什么易碎之物似的。
那般珍而重之的模样,却是叫她乍然生出了一种,她是他手下一件珍宝的错觉。
却在此时,苍离渊猛然抬眸,两人的视线,恰恰在铜镜之中相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