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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祈部在古月不是大部族,却因为与仓都仍的母族世代联姻,是仓都仍的铁杆支持者,也正因为如此,仓都仍才让力格打先锋,想让他多抢战利品,扩充部族势力,却没想到力格还没乐呵多久,就被杀了。
这次为了支持仓都仍,望祈部可是将八成男丁都带来了,一战全军覆没,没有二十年,望祈部是恢复不过来元气的。
战争刚开始,就折了自己的一条臂膀,让仓都仍恼怒异常。
思索片刻,仓都仍冷冰冰的说道:“让甘迪来见我。”
红格尔不等人通报,大摇大摆走进了甘迪的营帐。甘迪抬头看见红格尔进来,还没张口,红格尔已经自顾自的坐下了。
“红格尔,你!”甘迪指着红格尔,想指责他的傲慢无礼。
“我什么呀?”红格尔大刺刺地靠在椅背上,“上头有什么命令,你就说吧,我听着呢。”
“你就打算这样接收上头的命令?”
“上头的命令我自然是要听的,但是听也是听上头的,不是听你这个传话的。你还想我怎么样,给你跪下吗?”
红格尔的手搭在扶手上,手指不耐烦的敲着。“你要是想说就说,不想说我就回去了,还有许多军务没有处理呢。”
“上头有令,你敢不听?万一要是贻误了军机,你担待得起吗?”
“我没说我不听,现在不是你不肯说吗?你要是一个时辰不说,难道我还要在这里等你一个时辰?那我那些没有处理的军务因此被耽误了,谁来负责?你吗?”
红格尔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坐着,“就怕你想负责,也弄不懂我的那些事吧?所以我劝你还是快说,我耐心有限。”
“就你这个态度,也是难怪了。”甘迪突然冷笑起来。
“难怪什么?别在这里磨磨蹭蹭的打哑谜,老子最烦这一套!”
“难怪,上头下令要杀你!”甘迪从牙缝里挤出这一句话,随后就把手里的杯子就砸在了地上。
“糟了!中计了!”
红格尔立刻意识到不妙,扭头想要逃跑,却已经来不及了。大批事先埋伏的甘迪亲卫冲出来,将红格尔团团围在中间。
“救我!”
红格尔只来得及喊出这两个字,甘迪亲卫的武器就已经直奔红格尔的命门而来。红格尔勉强抵挡了两下,便被乱刀砍死。
“里面怎么会有兵器的声音?刚才是不是有人喊救命?”
红格尔的亲卫觉得情况不对,顿时也顾不上许多,冲进了营帐。而迎接他们的是甘迪亲卫手里冷冰冰的武器,双方对峙,一时间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你们手持利刃,擅闯我的营帐,意欲何为啊?”甘迪背着手,站在这些亲卫面前,仿佛闲聊一般质问道。
“你少在这里装蒜了,你把红格尔怎么了?”红格尔的亲卫一直保持着防御的姿态,反问甘迪。
“红格尔为人狂妄,不甘为人所用,所以拥兵自重,意图谋反。我现在奉陛下谕旨,将其诛杀,你们有什么意见吗?”
“你说是你奉了谕旨,有什么证据吗?”红格尔的亲卫不信。
“证据我自然有,可是凭什么给你们看?”甘迪端起了架子。
“我们是红格尔的亲卫,现在他无故惨死在你的帐中,我们为什么不能问?”
“是亲卫,还是同党啊?”甘迪眯起了眼睛,扫视着眼前的这些人。“这么一说,你们平日里跟红格尔走得最近,确实很有嫌疑,应该抓起来好好审问一番。”
“你别胡说!我们都是正经人家出来从军入伍的,怎么可能造反?”红格尔的亲卫们急了,开始为自己辩驳。
“这种事当然不可能轻易承认,不好好审过怎么能让人信服?尤其是你们现在这个样子,对着自己人刀兵相向,还敢口口声声说自己没有谋反之心?”
“我们只是听到红格尔可能有危险,一时情急而已。”
红格尔亲卫一听甘迪的说法,立刻有人放下了武器。原本没有放的,看见其他人都放下了,自己也犹犹豫豫的放了下来。甘迪见状,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不管你们之前如何,现在如果愿意诚心改过的话,我都可以给你们一个机会。”甘迪说完吩咐自己的手下,“将他们先带下去吧,别苛待了。”
手下的士兵听命将红格尔的人都带走,甘迪砍下红格尔的头颅包好,看看帐外无人注意,立刻溜出去找仓都仍。仓都仍听到手下报是甘迪来了,垂下眼帘想了一下,才让甘迪进来。
“这个时候,你怎么来了?”
“我来给您报喜呀!”甘迪一脸邀功的模样。
“道喜?这军营之中,除了大战告捷,哪有什么喜事。可现在又没起战事,这喜从何来啊?”仓都仍一脸不解。
“我今天取了一件东西,特意给您带来,您看了一定会高兴的。”
甘迪把装了红格尔头颅的包裹拿出来,呈给仓都仍。手下接过包裹送到仓都仍面前,一打开发现是个人头,不禁吓得手抖了一抖,人头咕噜噜的滚下了地。
“怎么回事?这是谁的头颅?”仓都仍面上也是一愣,定睛去看那个头颅的相貌。“是红格尔?你杀了他?”
“没错,正是红格尔。”甘迪脸上还有些沾沾自喜。
“你竟然敢擅自诛杀朝廷大将,还有胆子送到我的面前来?”仓都仍顿时大怒,掀翻了桌子质问甘迪。
“我……”甘迪被暴怒的仓都仍惊呆了,竟然都忘了为自己辩解。
“你什么?是谁给你的胆子这样目无法纪、肆意妄为?你可知道击杀朝廷重将是什么罪行吗?我看你是疯了!”
仓都仍连珠炮似的质问甘迪,“你现在把这个头颅拿到我这里来是什么目的,是也想杀了我?还是良心发现,想要自首悔过?我告诉你,我是不会包庇你的!”
“不是我要杀他的……”甘迪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嘴巴,想要辩驳。
“那难不成他是自己把自己的头割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