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片刻，一个半张脸乌黑的老妇低声道：“想要打下自己的一片江山……恐怕不是控制几个九霄商会便能做到的。”
“哈哈，以前不能，可如今未必。”
看着碎虚仙拿出的玉瓶，其余七人脸色不由一变。
“此乃我新近研制出的极乐散，改良之后，效果不如之前，却胜在可以量产，有此物相助，创建王朝，也并非难事。”
极乐散的厉害，他们不仅知道，更有人亲身经历过。
此物服用之后，便仿佛身处云中一般，更能让人忍不住想到开心事，出现幻觉，不过副作用便是服用之后精神萎靡，还会成瘾。
蛊师可以下蛊控制他人，却不能无限制控制，若先在某地称王称霸，做个土皇帝没问题，可想要争霸天下，就凭蛊师的控制手段，无异于痴人说梦。
可有了极乐散相助，只要能能生产多少，便能控制多少兵卒。
他们知道，达官显贵们只要服用过，便会对极乐散失去抵抗力，靠着贩卖，能够获取惊人利润。
而火器的出现，也让快速组建起一直战力强悍的军队成为可能。
听到这话，其余七人双目不由一亮。
别看蛊师们在本直东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可开创一个自己的王朝，是他们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打天下若是容易，那前辈蛊师们不早就做了？
说白了，蛊师只会背后用一些见不得人的小手段，到了战场，他们什么都不是。
可如今火器的出现，似乎让这原本不切实际的想法有了实现的可能。
在这些根本不懂沙场征伐的蛊师看来，现在打仗，战场上排成线开枪对射，这种仗，傻子都能打，到了战场上，就是比人多，比枪多。
皇帝谁不想做？天下谁不想掌控于自己鼓掌？嘴上说不想的，无非是没这个本事。
碎虚仙手中的极乐散，已经让其余七个高阶蛊师心动起来。
老妇扭头看向远处，“那志凌商会的东主……”
“咱们要感谢他呀，若不是他来了，本直东路的官府，各家默克也不会感受到危机，更不会大力编练军队。”
听到这话，七人都明白了碎虚仙的意思，他是要等各家默克和官府军队编练完成后，再以极乐散控制军中将领和各家实权人物，直接摘了桃子。
“若到那时，小小志凌商会，唾手可得。”
“哈哈，没错，那日后都是咱们自家的基业，让他们狗咬狗吧，互相咬的越肥，咱们的好处越大。”
碎虚仙摇头道：“志凌商会的存在，可以让各家为我们编练出更多军队，可也不能让志凌商会肆无忌惮的扩张势力。
志凌商会说白了，就是大周派到本直东路抢地盘的，咱们就算拔除了志凌商会，也会有其他商会到来，我们必须要让大周看到我们的厉害。
逼迫他们与我们妥协，只有得到他们的尊敬，我们才能将本直东路，甚至是本直西路，变成我们的王朝。”
对于碎虚仙的话，其余七人不由畅想起日后的“美好时光”，纷纷大笑起来。
叶天不知道自己碾压了宫川正一伙会带来什么后果，此时的他，确定埋伏的蛊师无人生还后，直接带队离去。
回城之后，叶天第一时间将小宝送回了蒋家，儿子平安无事，激动的金一鸣对着叶天不管磕头，一脸哀求的表示自己愿意回到志凌商会。
哪怕做一个杂役也愿意，想要回报叶天的恩情。
有何秋莹在身边，叶天自然不能同意，安抚一阵，让他好好帮何家后，保证会让何家重用他，又给了些钱财后，才离开蒋家。
至于金一鸣夫妻以后会如何，从金一鸣看蒋翠萍的眼神，还有蒋家母子得知金一鸣真的会被重用之后的表情，叶天便能猜出来了。
一路上与何秋莹闲聊蛊师的一些诡异传说，两人很快便回到志凌商会门口。
可刚翻身下马，就有一个黑影狂奔而来。
半路遭遇截杀的磐石营官兵不敢有丝毫大意，对方还没靠近，就纷纷举起火铳。
“等一等！不准开枪！”
叶天的命令及时救下了跑来的老者，而对方压根不知道自己在鬼门关前转悠了一圈，跑到近处，直接跪在了地上。
“大人，冤枉呀！求大人给小老儿做主呀！”
“你先起来，有什么事，慢慢说。”
老人不肯起身，哭诉道：“小老儿的儿子儿媳别人杀了！求大人给我做主，严惩凶犯！”
“杀人案，是衙门管的，我虽是默克，可管的是月朗山，立石城的事情，不归我管呀。”
“草民去衙门报案了，可去了十二次，每次都敷衍了事，说是调查，可一直没调查出个所以然来，最后捕快们烦了，草民只要去，就直接打出来。
草民听人说，大人你说过，要为民做主，如今草民只能来求大人了。”
一听衙门捕快如此作为，何秋莹忍不住问道：“真是岂有此理，追案查凶，本就是捕快的职责，他们竟敢推脱！
大叔，我也是捕快，你知道什么案情，和我说，我帮你查！”
一听何秋莹也是捕快，老汉显然有些抗拒，只是直勾勾看着叶天。
被看的鸡皮疙瘩都快起来的叶天笑道：“有什么就说吧，只要我能帮的，我一定帮忙查。”
“我儿媳是春满楼的乐师……”
似乎是怕两人误会，老汉急忙解释道：“她是个好孩子，和我儿子定的是娃娃亲，我和亲家也认识好几十年了，只是我那亲家走得早，我儿媳为了照料生病的母亲，才去的春满楼。
她是乐师，只是给春满楼里的歌姬奏乐的，不见客，更不接客人。
也是我家老婆子不争气，身子骨不好，把儿媳妇娶进门，没两个月就病倒了，一下子要照顾两个药罐子，没法子，儿媳妇只能回春满楼。
我儿子担心她一个人会出问题，就去春满楼做了杂役，往日里，都是两人下工了一起回家，而十七天前，两人都没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