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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贺兹城说了算的是奈田永大帅,是松子律将军,是庆阳公府,是古月人,已经没有早桩氏说话的份了。

现在贺兹城里外地游侠越来越多,我交了份子钱,已经自身难保的早桩氏还保住我这里没人来闹事么?银子我有,可还没多到随便施舍的时候。

都是这条道上混得,你凭什么管我要份子钱,我告诉你,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就像是一个乞丐一样,在我面前摇尾乞怜,或许你要学着流浪狗在我面前摇摇尾巴,我还可能考虑给你点钱。”

即便高夏木这样讽刺成枯,成枯的脸上仍旧挂着笑容。

“你知道你和我说话的代价是啥不?”

高夏木微微停顿了几秒钟,他这样说成枯,成枯一点反应都没有,这样的表现不应该啊,“你,什么意思?”

成枯神秘一笑,“你看看楼下,打开窗户看看。”

高夏木觉得成枯这么一说准没好事,他将信将疑的走到了窗前,往下一望,竟然发现了自己的儿子。

“儿子!”高夏木不自觉的喊了一声,他的孩子见到自己的爸爸之后就开始呼唤。

“爸爸,爸爸,救我!”

高夏木生气的转过身,死死的看着成枯,“你这是什么意思?是在威胁我么?”

成枯忽然大笑起来,“威胁?我怎么敢威胁你呢?你刚才那么厉害了,就是借我几个胆子我也不敢的呀!”

“你究竟想要做什么?有话直说。”高夏木担心自己儿子的安危,他没有想到成枯竟然还备着这么一手,早知道的话,自己就不该惹怒成枯。

“我都说过了,我无非就是来找你收点份子钱的,我知道你肯定不会这么轻易交的,没有办法,只好用这个法子了,希望你还不要太介意啊。”

高夏木死死的攥紧了自己的拳头,原本自己是不打算交的,这些人就像是喂不饱的狼,隔三差五的就以各种各样的理由和借口来管他们要钱,本来这次高夏木计划着不交钱的,可是他万万没想到成枯竟然找人绑架了自己的儿子,用这么阴险的招数逼自己就范。

“你都用这样的手段逼我就范了,还想要我做什么?不就是份子钱嘛,我交。”

听到这话,成枯心中暗松了一口气,没想到公共安全部说的办法如此有效。

高夏木命令自己的手下将钱拿过来,然后递给成枯,“钱都给你了,我的孩子你可以放了吧?”

成枯笑嘻嘻的数着钱,“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高夏木赶紧跑到窗户边,听到成枯打了一个电话,然后他的儿子就被那几个人松开了,高夏木担心自己的儿子,于是快速跑了下去。

成枯以前不过是苏克城里的小百姓,从来都是被黑帮欺负的存在,却没想到,有自己将这些人踩在地上的一天。

打着哈欠站在街边上,等了好一阵才看到成枯驾着马车过来,一脸不爽的说道:“一个车夫不好好干活,跑哪去了?”

“少爷,我去拿钱了。”

“拿钱?什么钱?”

“高夏木交的份子钱。”

一听这话,早桩菅直接愣住了,乱世已经来了,有兵就是草头王,如今的早桩氏今非昔比,以前见到自己恨不得磕头的混混们都开始对自己不恭敬了,他说什么都没想到,高夏木还会交份子钱出来。

“这钱……”

“少爷放心,我吩咐过了,明面上,高夏木还是说不交,以后全都给您。”

份子钱都进自己腰包,银子一直不够花的早桩菅更高兴了,“好,好,真是没想到,你小子不单会开锁,办事的本事还这么强,好好干,以后还有更多的事情要你去办。”

听到早桩菅的许诺,成枯脸上立刻露出了谄媚的笑容,心中却是一片冷意,他想要报杀妻之仇,可在公共安全部的洗脑教育之下,已经有了为国效力的念头。

杀妻之仇不共戴天,这个仇一定要报,可他身为北安人,他也要给北安做些事,不能让天下百姓再如同他一般,不会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理由就看着亲人爱人死在自己面前。

一辆牛车停在杂货铺门口,天边刚刚泛起了鱼肚白,杂货铺就已经开了门,田河听见门口的滴滴声,迅速将门打开,之前约定的货物一大早便已经送了过来。

“这么早啊,你们真是很辛苦呢!”田河见到货车车夫,给他递上了一瓶矿泉水,然后他便开始卸货,往店内搬。

“你们也不轻松呢,这么早就出来进货,你是我见过最勤快的,这么大的年纪了,还是这么能干,我都佩服你啊!”货车车夫帮忙卸货,然后他和田河一起将货物送回到了杂货铺。

这个时候,田与那刚好来到了杂货铺,见到自己的父亲和送货车夫在卸货,他迅速走过去搭手,一边卸货一边还在抱怨,“你看看你,这么大的年纪了,不说告诉我,我来帮你啊,万一你有个好歹可咋办呢!”

田河笑了笑,手里的活计一直都没有停下,“你这个臭小子,什么时候轮上你来教训老子啦!”

送货车夫将最后一箱货物放在杂货铺门口,听见了爷俩儿的谈话,不禁感慨道,“田与那爸爸,你还真的有一个好儿子呢,生意现在这么好,还有这么孝顺的儿子,我真的很羡慕你啊!”

说完,送货车夫便着急的给下一个地点送货,田与那爸听了他的话,心中得意洋洋的,然后他向离去的货车挥了挥手,“今日感谢你了啊!”

回到杂货铺店里,田与那更是满腹牢骚,“真不知道你每天起早贪黑的是为了什么,我现在过得这么好,什么都不用你操心,你就算是不弄这个杂货铺,我也能养得起你,成天把自己搞的这么累,让人家还觉得我虐待你似的。”

田河拍了拍田与那的肩膀,忽然发现儿子比自己想象中又高了几分,在田河的印象中,田与那还是一个孩子,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田与那已经能开始渐渐的为他来遮风挡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