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啸云率五千虎豹骑,驱赶成群的牛羊朝虎门关奔驰,距离虎门关尚有五十多里地,各路斥候纷纷回报,带回令人不安的坏消息。
东南两面各发现两支金兵铁骑,距离虎门关已不足二十里,另有一支为数约模二万左右的骑兵尾追在后。
敌军意图非常明显,三面包抄,把狐啸云所部围困在关外,聚而歼之。
狐啸云下令停止回撤,打开军用地图查看了一阵,然后召集各营统领校尉,简要的说明了当前的不利形势。
“指挥使大人,怎么做,您就下令吧。”众将官大声嚷嚷,虎门,是回不去了,就算战死,也要拼个够本。
狐啸云的食指点在地图的某一处,英俊的脸上现出狞猛的笑容,“鞑子抢先一步,断了我们的退路,想把我们困死在这大草原上,那我们就在他们的后方搅个天翻地覆,再寻机回虎门。”
后路被断,虎门是暂时回不去了,唯有深入金兵后方,把他们的后方搅个天翻地覆,把金军的三路人马都调离虎门一带,他们才有回家的机会。
他当机立断,下令把三百多个俘虏全部屠杀,抛弃所有牛羊辎重,只携带干粮清水,全部轻装向北急进。
补给,他一点都不担心,可以就地补充,以战养战虽然残忍,想要活命,就得比金兵更加残忍。
努尔赤的第八个儿子敏岳亲率二万铁骑尾追在虎豹骑的后面,斥候回报,周军骑兵已调转方向,撤向北面。
“给我追,务必全歼!”敏岳下令追击,虎豹骑可是大草原上的一大祸害,把东南一带各部族闹得人心惶惶,父汗深恶痛绝,精心布局,总算把这支大周的骑军堵在了大草原之上。
追踪了大半天,人困马乏,距离大周骑军仍有二十来里路,但天『色』渐暗,他唯有下令驻营休息,天明再追击。
休息了一夜,天还未亮,敏岳便下令全军继续追击,可狂追一阵,斥候回报,失去大周骑军的踪影。
“混蛋!”一心想要立功的敏岳气得脸『色』铁青,手中马鞭把几个斥候抽得惨嚎不已。
“报,洛西使者求救。”有士来飞骑来报。
敏岳眉头大皱,洛西部族定居在草原西面,距离虎门三百多里地,这时候会有什么事?
“八阿哥,我族受到大周骑军猛烈攻击,请求增援。”洛西族的使者浑身污血,战甲破损,狼狈异常。
敏岳所部有三千洛西族勇士,一听部族受到大周骑军的猛烈攻击,脸『色』全变了,他们的父母妻儿可全都在那里,如果营地被攻破,后果不堪设想。
“怎么可能?”敏岳哇哇暴叫,大周骑军一直逃向北面,他率骑军紧追不舍,此处距离洛西族有六里多里地,大周骑军会飞不成?
“千真万确,请求八阿哥增援,再晚就来不及了。”洛西族使者跪伏草地上号淘痛哭,这表情,可不是能装出来。
“请八阿哥增援。”洛西族勇士纷纷跳下战马,跪地请求增援。
犹豫半晌,敏岳才下令,由洛西族第一勇士塔洛率其部族三千勇士回援,自已暂停追击,斥候尽出,打探大周骑军的行踪。
说实话,他仍心存疑『惑』,这一南一北,两地相隔六里多里,大周骑军能够一夜之间飞到落西?
塔洛率本族三千勇士赶回部族时,他们部族的栖身营地已化为灰烬,到处是族人残缺不全的尸体,无一幸免。
塔洛气得当场喷血,有斥候来报,前面发现一支大周骑军,人数约模有千人左右,他立刻下令追击,誓要把灭族的仇敌抽筋扒皮点天灯。
追击一阵,仓惶奔逃的大周骑兵分成两股逃窜,他亦分兵追击,绝不放过任何一个屠杀族人的仇敌。
亡命逃窜的大周骑军似乎被追急了,又分成几股四处逃窜,洛西族的勇士们也一再分兵追击,紧追不放。
哈嗓是塔洛的副手,奉命率二千铁骑追击逃敌,狂追一阵,他发觉前方的敌军失去踪影,而跟在身边的勇士已不足五百骑,正怔愕中,突见前方尘烟滚滚,铁蹄隆隆,惊天动地。
“怎么回事?”哈嗓惊呼,举目远眺。
“不好了,我们被包围了……”手下勇士纷纷惊呼,一个个吓得脸『色』惨白无血。
不知何时,四周全是清一『色』黑『色』铠甲的大周骑军,黑压压的一大片,如滚滚钢铁洪流碾压而来。
“他们从哪里来的?”哈嗓这会仍未反应过来,扯着大嗓门怒吼。
五百洛西勇士被三千虎豹骑铁骑团团包围,如蝗箭雨覆盖之下,无人幸免于难。
这就是叶大天子的狼群战术,敌势过强,则分兵诱之,再集中优势兵力聚而歼之,虎豹骑实战练兵的时间尚短,配合上还不够娴熟,但运用起来,效果还是让狐啸云很满意。
哈嗓一部的二千洛西勇士,就这么的被狼群战术诱骗分兵,最终全部被歼灭,连带塔洛所部的三千铁骑也损失了一千五百骑。
一路看到部下的尸体,还有两个被灭族的小部落,八王子敏岳的脸『色』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八阿哥,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还是奏报大汗,请求援军吧。”各部族勇士纷纷请求增援军,没办法,这支大周骑军太能窜了,一会东,一会西,所经之处,鸡犬不留,好几个小部族都给连锅端了,没有留下一个活口。
这些塞外勇士平时犯边,抢掠烧杀,鸡犬不留,现在,他们也偿到这痛苦的滋味,不免心寒胆颤。
虎门关下,金军大营。
中军帅帐里,努尔赤的第四个儿子苏哈托的脸『色』很难看,他们三路骑军包抄,成功的把狐啸云的虎豹骑堵在了关外,可是,情况并不乐观,被堵在关外的五千虎豹骑却窜进他们的大后方,搅得天翻地覆,老八不仅没能歼敌建功,反倒损失惨重,而且,好几个部族都给连锅端掉。
他担心的不是那些小部族,而是虎豹骑太能窜了,行踪飘突不定,难以掌握,万一窜至拓城一带袭扰,劫烧粮道,必引起攻打镇阳险关的三十万大军军心不稳,父汗暴怒之下,后查严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