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过了多久,我好像是昏迷,又好像在做梦,始终看见一具女尸漂浮在水面上。
而且尸体浮肿,样子特吓人。
好几次我不知为何忽然接近,那种油然而生的恐惧感让我感觉似乎一下子回到了从前我啥也不会的时候。
这种画面,只会让我产生恐惧,没有任何想反击的想法。
“呼!”接着又是一次靠近,我大呼了一口气,想远离,却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
等等,床上?窗外有月光透进来,我下意识看了看周围,我怎么在一个屋子里?我不是在地洞里吗?
忽然,前方黑暗中一张浮肿的脸瞬间放大。
是她!
我顿时汗毛倒竖,瞳孔放大,吓得几乎魂飞天外!
“你……你……”
我结结巴巴想说明跟我没关系,我他妈什么也不知道,只是想走出地洞而已,但是张嘴,话都卡在了喉咙里。
接着,我感觉身上有什么东西贴近,低头一看,那女尸居然趴在我身上,双腿缠着我。
那种湿湿滑滑而又粘黏的感觉让人恶心,但更要命的是,她的头在缓缓转过来。
我脑袋里甚至能想象得到那张被泡烂的脸有多恐怖,不敢直视,双手急忙死死捂住眼睛。
“不关我的事!我只是路过!”
或许是看不见了的缘故,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扯着嗓子大声说出想说的话。
可强大的恐惧感填满我的内心,连一丝一毫动手的念头都没有。
不过在我说完后,下身,腰上的那种感觉却忽地消失了!
我也不敢拿手试探,身上忽然多了个死人,谁敢乱摸?
可是继续这样坐着,也让我浑身都难受。
我缓缓地松开手,睁开眼睛,想看看人到底还在没。
可手机不知道刚才慌乱中被我甩去了哪里,也不见光亮,天已经黑了,屋内的能见度也不高。
要……要下床去开灯?
我心里忐忑不安,万一,万一她在床底下,我下去就被抓住怎么办?
万一,她忽然从黑暗中忽然跳出来……
越是害怕,越是难受,我就越发不敢动。
手脚都在发抖,不,我呼吸都是颤音!
过了好一会儿,整个屋子静悄悄的,只有我自己沉重的呼吸声。
应该……走了吧。
我还是决定去开灯,毕竟,鬼邪什么的,在黑暗中总感觉是无敌的。
掀开被子,我蹑手蹑脚地朝床边移动。
呼!
突然,不知道什么东西在我耳边吹了一口气,吓得我直接跳了起来,以最快的速度下床,开了灯!
光亮洒满整个房间,哪里有什么泡烂的女人?
我松了一口气,难道是我睡得太久了,出现幻觉了?
“救救我!”
伴随着一声惨叫,曾经那个熟悉的声音突然萦绕在我耳边,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手怎么碰到开光的也不清楚,啪嗒一声,整个房间再度陷入黑暗。
“啊!”
我惊叫着,跳上了床,拉过杯子,将自己严严实实地裹在里头,瑟瑟发抖。
双手更是死死捂住耳朵,什么都不要听。
鬼知道我这个姿势保持了多久,直到腿麻了,手也麻了,我缓缓放下手,被子里只有我热得大汗淋漓,不住地在喘气的声音。
叮铃铃!
“啊!”手机铃声响起,吓了我一跳。
仔细听,确认是我自己的来电铃声之后,我掀开了被子,床头右侧地上有光亮。
我一把捞起了手机,正要接,电话挂了,一个陌生号码。
咚咚咚!
一连串的敲门声吓得我又扔了手机。
“十九!我听见你手机声音了,开门!”
门外传来一个苍老,但熟悉无比的声音。
爷爷?
这个词汇出现在脑海的时候,我好像意识一下子清醒了很多。
我为什么在这里?爷爷为什么会出现?
可我确实很久没看见爷爷了,不管是不是,我都想瞅瞅,马上下床去开门。
一名老年男子站在门口,头发湿哒哒地滴水,衣服全湿,我手机的光照到他手的瞬间,脑子里出现的是那个女人身上泡烂掉的那种水泡。
“鬼啊!”
砰!
我神经紧张,大叫着砸上了门。
咚咚咚!
敲门声又响起。
我靠着门瑟瑟发抖,爷爷也变成了邪祟来找我了?
“小王八蛋!你干什么?差点夹到我的手!开门!”
可爷爷在外头大喊,听起来声音正常。
这一句小王八蛋,也一下子把我从臆想拉回了现实。
扭扭捏捏开了门,这回看清楚了,门外站着的真是爷爷,此时外头正下着瓢泼大雨呢。
“你搞什么名堂?我寻思来看看你,你还把我关外头!”
一进门,他就抱怨。
我坐在床上,耷拉着脑袋:“爷爷,您不是……”
“你说什么玩意儿?”他大步走来,一把抬起我的脑袋,仔仔细细在往我脸上瞅了几眼,又扳起我眼皮看了看。
末了,他坐在了后头的椅子上,点上一支烟,才缓缓说道:“你中邪了!”
“这些日子我没陪着你,你居然这么堕落,我教你的都忘了?”
我急忙摇头:“没忘!不敢忘,可是爷爷,您怎么忽然回来了?还有,我到底是在什么地方?”
“先不慌回答你的问题!”他抬起头来,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我。“我问你,你有没有坏跟邪祟接触?”
“我……”我不知道怎么说,这感觉,真是回到了过去,爷爷救我的时候。
“小子!”爷爷忽然语气严肃。“看看你的脚!我劝你说实话,否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听他这么说,我立刻抬起脚来看,刚才又紧张又着急,下地都没穿鞋。
这一看,我再度吓得心跳加剧,神经紧张。
我的脚,上头全是白色的死皮,还有不少水泡,跟刚才看见的女人身上的那种一模一样!
“怎么会这样?”
我急忙抬起另一只脚来看,那只也是如此!
“我问你,是不是看见了一个被淹死的人?身上就是你这种被泡烂的水泡?”她又一次发问。
我这下可不敢隐瞒,急忙点了点头。
爷爷嗯了一声:“这就对咯,等这种症状爬满你全身,就是你的死期!”
闻言,求生的渴望趋势我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啊?不,不行,我还有兄弟等着我,爷爷!再帮我一次!”
他掐掉了烟头,扔地上,踩了两脚,抬头的瞬间,一张脸忽然变得烂遭遭的,双手死死掐住我脖子。
“爷爷疼你!下来陪我吧!”
我正欲挣扎,身后有一双手忽然抱住了我,我根本立不住,直接被抱了朝后倒去,这一摔,就好像跌进了无底洞。
掉落很久才落地,迷迷糊糊地,我感觉自己好像摔到了一个极其狭窄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