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续不断的流水声。
地面冰冷、坚硬,环绕脖子一圈的疼痛像是在烧。路明霏勉强睁开眼睛,看到一对金色的瞳孔和她对视。
那双眼睛那么亮,像是两团火焰飞入路明霏的眼眶,深深地烙进大脑……她全记起来了。
那是龙的眼睛。
路明霏尖叫着后退,但是面前的人形巨龙抓住路明霏的头发把她拖到水槽边上。
流水声来自一直开着的水龙头,冰冷的自来水已经溢出水槽边缘,温柔地抚摸路明霏的脚趾。
“等一下……唔唔……”
水流拥抱女孩的口鼻,严酷而公正地剥夺呼吸的权利。路明霏双手撑住水槽边缘,颤抖着,却根本没有力气抵抗头顶的力量。她张口吐出气泡,流体涌入她的咽喉,痛苦撬开了她的嗓子,她开始喝水,大口的小口的。水是铁锈的味道,是死亡的味道。
哗啦——乌获把路明霏从水里提起,“你的血脉来自哪一支?风,水,火,山,还是背叛的那一支?”
路明霏像狗一样伸长了舌头,贪婪地吞吐空气,“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趴在水槽边上,勉强用沙哑的嗓音挤出这几个字,语气像是在哭。
“你有一分钟时间考虑。”
“什么意思……”
路明霏的疑惑戛然而止,厚重的水体再次砸向她的脸,死亡伸出触须探入口鼻。她挣扎着,扑打着,双脚甩掉高跟鞋死死扣住湿滑的地面……
一秒、十秒、三十秒……
直至世界模糊成一团,绿的黑的红的,路明霏觉得自己飘起来了,从水底飘到天上,风吹在脸上,沁骨的冷。
然后太阳升起了,是金色的,带着温暖的气息和宽厚的肩膀……
路明霏眨眨眼,太阳消失了,站在面前的是恺撒.加图索。
白衣,双枪,佩刀,金发耀眼如烈阳。
自称乌获的男人捂着手臂站在房间的另一边。他的手已经完全变了形状,骨骼暴突,细密的铁青色鳞片覆盖手背到手肘,尖锐的利爪罩在指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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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获的当前战力(龙种+60)
roll:d40+60=d40(14)+60=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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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恺撒的当前战力(a级+40,武器装备+20)
roll:d40+60=d40(32)+60=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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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战斗已经超出了常理。
他们的身形因高速而模糊,刀、枪与拳也是隐形的,只有相撞的那一刻才会有震动和火光划过。双方的殊死搏杀曼妙如一场舞蹈表演,一个模糊的黑色人影,一个模糊的白色人影,时而贴面时而分开,像是太极的两仪,却带着浓郁黏稠的杀气……
这就是龙与混血种之间的战斗。路明霏一时看呆了。
最后一次闪光,他们分开,恺撒的刀满是豁口,西装被划开好几道口子,而乌获的手臂以一个诡异的姿态下垂。
“你很强。”乌获说,“人类的身体,很弱。”
“废话少说。”说出这句话的瞬间,恺撒如利箭射出。路明霏感觉到一股无形的气压随着恺撒的扑击而生,让她心里一颤,呼吸暂停。
扑击的瞬间,恺撒的身影模糊了,那是因为不可思议的高速,他像是一只从高空俯击下来的鹰!猎刀连同握刀的手臂都无法辨认了,那是因为更快的速度,让他的刀几乎是隐形的!
这是要杀死一个人的刀,强硬、肃杀,带着皇帝般的赫赫威严。这样一刀下去,面前就算是块铁也被斩开了。
乌获脊背靠墙,猛地发力,砖石垒成的整座墙被他撞开。恺撒的刀斩中的只是扬尘,乌获的声音遥遥地传来,越来越远,“你很麻烦,我赶时间。”
恺撒想追,跨出一步时却下意识地回头。
坐在墙角的女孩抱着膝盖,身体蜷成一团,脖子上的伤痕如一圈红色的镣铐,湿透的礼服紧贴皮肤,勾勒出单薄却引人遐想的身体曲线,她的头发湿漉漉的,眼神似乎也是湿漉漉的,很容易让人联想到被遗弃在街边的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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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恺撒的感受(原71)
roll:d29+71=d29(24)+71=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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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明霏的感动(本能厌恶-20,吊桥效应+60)
roll:d60+40=d60(32)+40=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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恺撒脱下西装外套,半蹲下来,动作轻柔地围在路明霏肩上。路明霏有些拘束地抓住领子,“谢谢。”她轻声说,声音还是沙哑的。
“学生会的人很快过来。”恺撒起身,站到远离路明霏的房间对角线上,“在此之前,我会在这里陪你。”
他半眯起眼睛,视线转移到路明霏的小腿上,似乎如此就能安抚自己躁动的内心。
他不知道这种情绪是什么。负罪感?保护欲?还是爱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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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负罪感
4~8、保护欲
→9、爱欲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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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恺撒的情感倾向(0,扭曲的占有欲;100,柏拉图式的爱恋)
roll:d100=d100(92)=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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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健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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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强大,傲慢,也许还有些贪财,她和诺诺一样古灵精怪,行事叫人捉摸不透。但是和诺诺不同,路明霏一次又一次地否定他,却猝不及防把自己最软弱无力的一面暴露出来。
女孩平时胡乱扎起的头发散开,湿发贴着额头,看起来柔顺多了。
不合身的外套搭在肩头,衬得她的身体小小的,衣摆下露出的半截大腿白得惊心。恺撒移开视线,恰好和路明霏的目光对上。
她的脸上粘着沙土和血,脏兮兮的,眼神介于感激和戒备之间,像是不敢相信善意的小狗。
恺撒忍不住叹息。
他是一只骄傲的狮子,却被一只小狗吸引,差点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
为什么?
恺撒深吸一口气。强大与脆弱,张扬与怯懦,路明霏的身上杂糅着太多矛盾的气质,谁知道她是小狗还是什么刻耳柏洛斯的幼崽?龙族入侵者为什么要用水刑折磨她,路明霏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
这种混沌的性格,迷雾中的秘密,还有探险的刺激都让他深深着迷。
突然一声巨响,诺诺踹门而入,紫色的礼裙飞扬,“那个混蛋死了没?”她挥舞着手中的冲锋枪嚷嚷。背后的医疗队鱼贯而入。
“没。他跑了。”恺撒摇头。
“好!”诺诺咬牙切齿,“我要亲手宰了他!”
恺撒耸肩,这就是诺诺。似乎世界上根本没有可以让她害怕的东西。
诺诺环顾房间一圈,风风火火地跑到路明霏身边,“怎么样,他怎么你了?”
“师姐……”路明霏的眼神突然软化了,“他把我的学生证抢走了。”
“嗨,没事。”诺诺拉过路明霏的手,检查她脖子上的伤势,“再找学工部补一张就是了。”
“可是……”路明霏嗅着诺诺头发上熟悉的味道,突然心安了许多。
“没什么可是,这件事你不用管。”诺诺粗鲁地打断她。
……
恺撒靠在墙角看女孩们说着悄悄话,红发和黑发缠绕在一起,心里突然又多了一种异样的烦躁。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男人的一生中总会遇到两个女人,一个是红玫瑰,一个是白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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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起来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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