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居住在一片峡谷中,按照地图还需要一天路程。在这里过夜太危险,我们必须在天黑前抵达。”
“嗯。”
两人走在山间的小道中,这个地方现在已经只剩下一些不问世事隐居的魔法师,但曾经这里也被不少冒险者造访过,企图探寻深埋在地底的宝藏与魔法。
虽然年代久远,总还有一两条人能走的小道留下来。
「沙沙……」
白谦之听见一些诡异的声音。
「噗!」
反应过来时他只觉得后背传来一阵剧痛,下意识转身,只看见一个透明的影子消失了。
“呃……那是什么?!”
强忍着灼烧感,白谦之蹲下让白衣检查伤口。
所幸只是中了一些轻微的毒素,用小爱炼制的魔法治愈物品很轻松就恢复了。
“隐身的魔物,这是受到了魔法影响。”
白衣处理好他的伤口,警戒四周的同时说。
“啊……看来真不能在这里过夜,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抹脖子了。”
“它不会轻易放弃,还跟着我们。”
“那怎么办?”
“继续前进,等它下次出现。”
哎,凭什么别的主角穿越要么都自带系统要么都天生神力。
到了我这里就变成了完全不同的走向呢。
不过——我这种人就算带着毁天灭地的力量到了异世界,恐怕最终也会沦落为被人指着鼻子骂的反派角色吧。
虽然很想开口骂人,不过白谦之像这样忍住了。
果真不出白衣所料,很快那透明的影子再次出现在他背后,抬起了手中的怪异匕首。
一直佯装不知的白衣回身拔剑,利落地解决了它。
怪物死后身上透明的魔法失效,两人才看出来它是种瘦小且长相狰狞的怪物。全身发绿,大概只有两人腰身高,但手臂出奇地长,紧握一把看上去就有毒的匕首,上面还有白谦之干掉的血迹。
“呼,解决掉了……”
白谦之抹抹额头上冒出的冷汗,视线一瞬间模糊。
这是……
白谦之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权,意识也像被什么东西抓着,往无尽的黑暗中拖。
这忽然间的变故连白衣也不明白该如何处理,稍微检查,他只能下定一个结论。
白谦之刚才受的伤绝不止那么简单,白衣猜想应该是受到某种魔法影响。麻烦的是他并不是魔法师,无法确认这份猜想是否正确。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尽快找到那两个隐居的魔法师。
没有浪费时间,白衣一把背起白谦之,沿着小道离开。
——
白谦之沉沉地陷入了梦中。
——喂,白谦之!
——要吃点什么,快过来啊,就等你了!
——是被老师骂傻了吧,啊哈哈——
他梦到自己站在大街上,愣愣地看着马路对面围在路边摊的几个同学。
「滴滴!」
刚想抬腿,一辆汽车从他眼前飞速驶过,刺耳的鸣笛吓他一激灵。
——怎么走路的,不想活了啊!
除却车主留下的谩骂,所感知到的就只剩下同伴们惊愕的表情。
——啊,对了,我还有事,先回家了。
像是忽然想起些什么重要的事,白谦之木讷地道别后,离开此处。
刚才有一瞬间,像脑袋里所有的东西都清空了。
回家的路上,心脏在不妙地狂跳。
白谦之在黄昏时分推开了家门——
父母不在,这是理应看到的情况。
空荡荡的客厅,静得可怕。
「吱呀——」
白谦之放下书包,推开某个房间门。
全程就好似画面严重模糊的老旧电影。
时间定格在开门这一刻-
——喂,醒醒。
某一刻,白谦之被人唤醒。
“哦,醒了醒了。”
听见耳边传来熟悉又陌生的地球语言,白谦之恍然睁眼。
地球语言……
也就是说,异世界只是一场梦吗……
“嘿。”
直到一个女孩的脸闯入视线。
“……焯!”
白谦之忽然清醒,并骂了句脏话。
“一醒就骂人可会给人留下不好的第一印象耶。”
不,那种事根本不重要。
白谦之猛地立起来,才发觉自己躺在一张传统的地球式床铺上。
面前站着三个人,分别是撇着嘴的年轻女孩、一个长得像痞子的青年、以及白衣。
“不好意思,没忍住。”
白谦之回了一句,重新把这两个人打量。
看他们和自己一样是黑发黑瞳,不由得再次用家乡话骂了句脏的。
“我他喵……你们是地球人?”
“嗯哼,而且好像还正好和你一个国家。”
“你们……”
他傻眼似的微微张着嘴。
这时候青年操着一口流利的地球普通话插话说
“不是你们俩被安戈班的国王派来找我们的嘛。”
“你们……就是那俩魔法师?”
被这样一提醒,白谦之猛地想起之前的那些事。
“纠正一下,科学家。”
青年理理自己的衬衫指正道。
“科学家……到了这鬼地方科学还有屁用啊。”
白谦之叹着气说。
“怎么没用了,我们相信这个世界是可以用科学来解释的。”
“解释?解释巨人,怪物,笼子,还有一堆怪奇的魔法吗?”
“至少它们曾也在地球有记载,并且我们也相信科学没有尽头和限制。以学者的目光看待的话,这个世界的魔法和炼金术其实就是另一种科学。”
面对青年似乎颇有道理的一番话,白谦之只能耸耸肩。
“话又说回来,我是怎么到这里的?”
“听你朋友说你们在路上遭受了袭击,那种劣地精被这个地方的魔法影响变异了。”
青年端起一旁的热水递给他。
“只要你被这种东西攻击到过,毒素就会沿着你的伤口进入身体。虽然看上去没什么威胁性,但一旦你二次触碰到自己的体液,就会立刻触发埋藏的毒性。这时候要是没有懂这个的魔法师救助,半天之内就会毙命。”
“你朋友把你背到我们这里,说你是国王派来找我们的人,然后就这样了。”
女孩接着补充道。
“唉,怎么什么倒霉事都让我遇见。”
白谦之长长地叹息。
“小伙子,在这种敏感的时期落到这个世界来,你恐怕不简单吧。”
青年用审视的目光看向他。
“这么说也对——不仅如此,我还完全没丢失记忆。”
“这么说来。”
两人相视一眼,再齐齐看向他,好像明白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