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念话落，乔一冲顾京昀歉意一笑，说道：“那就没办法了，小姑娘太难缠，那就只能辜负京昀你的盛情了。”
像是料到会是这个结果，顾京昀一贯平淡的黑眸没有起任何波澜，嘴角浅勾：“下次有机会再约乔总。”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乔一便提出离开。
黑色库里南车头朝东，而出口朝西，想要进入主干道需要到前方掉头。
一楼大厅的工作人员都已经下班，剩下便是两个看门的师傅，显然不会为重要客户提供开车服务。
乔一迈步朝他的汽车走去，打开车门坐进去，发动引擎自己到前面掉头。
这个时间里，司念一直静静地站在原地，与顾京昀始终保持乔一刚刚留下的距离。
夕阳的余晖渐渐褪去，七点钟的时间，暗色也在渐渐靠近。
一阵风过，散乱的发丝轻轻飞舞，有几缕挡在唇边，司念低头伸手将发丝抚在而耳后，余光里她能感觉有双眼睛盯着自己看。
尽管能做到面不改色，但司念能感觉到心脏不受控制的加快，一侧的脸颊也微微发热。
耳边突然响起啪的打火机的声响，接着便是熟悉新鲜的烟草味传了过来。
可能是知道对方因为吸烟转移了视线，也可能是烟草的气息容易让人镇静，司念心理的紧张很快便平复了下来。
黑色库里南在不远处已经完成掉头，拐弯的同时，另一辆同方向的车插了进来，挡在了它的前面。
两声汽车喇叭声过后，司念看到乔一从车上走下来，走到前方奥迪车驾驶座的位置和对方说了几句话。
可能因为某些原因，乔一朝对方点了点头，又朝司念这边做了个等待的手势。
司念笑着朝乔一点了点头。
“电话号码存上了吗？”顾京昀突如其来说了这么一句话。
司念一愣，朝对方看了过去。
这是今晚她第一次与顾京昀对视。
隔着刚刚吐出的灰白烟雾，顾京昀的眉眼并不清晰，只是一双黑眸却格外的深邃，在这个即将夜幕来临的夜晚显得更具震慑力。
“还没。”司念并不想说谎。
中午接完电话，司念便去了食堂，因为去的晚，回来时已经到了上班点，她就把电话号码的事忘到脑后了。
顾京昀左手插兜，夹着香烟的右手直接下垂，食指轻轻敲击眼身，黑白色的烟灰刚落地还未停留便被一阵风挂的四散奔逃。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横在库里南全面的轿车经过一分钟调整后，缓缓行驶起来，很快便开了过去。
“记得存上！”顾京昀在司念迈开脚步的同时说了这么一句。
黑色高大的库里南很快便消失在夜色中。
顾京昀并没有离开，而是站在原地漫无目的地看向马路两侧的车流。
这时他身后传来了脚步声，越来越近。
“乔一走啦？”
来人是陈宇堂。
一个下午，顾京昀和乔一谈事情的时候，他一直呆在身边。
也许是下午的茶水不合脾胃，刚刚陈宇堂去了卫生间，再出来便见大门口只剩下顾京昀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