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了指山洞门前一块平坦,足够容纳两三个人打坐的大石头,赵果儿过去盘腿坐下对阿虎道:「您也同我这样,坐到我的身前来。我先带着您修练一遍,顺便帮您疗下伤。」
「东家,还是让我来教阿虎叔帮他疗伤吧。」帮人疗伤可是要消耗不少内力的,雷靖不愿意赵果儿累着,立马跳出来自告奋勇的说道。
「不用,你给我们护法就行。」
奇怪的看一眼格外热心,同上上辈子自己认识的那个性格越来越天差地别的雷靖,赵果儿拒绝了他。
她想亲自动手,弥补一下自己心里对生父的亏欠。
况且她也相信只有自己对阿虎才会更尽心。
不过看雷靖因为被自己拒绝脸上露出失望,她也有些不忍,便哄他道:「有你在我更安心些,且追云和追风也更听你的不是么?」
嗯,有自己在能叫她更安心这个理由他喜欢。
雷靖的脸上立刻又露出了笑容来:「有我守着你们尽管安心修炼,一会儿我再让追云回密地去抓两尾鱼来,再抓些猎物,等你们修炼好了就能吃上了。」
「嗯,有劳你了。」
安抚好雷靖,赵果儿这才算是放了心。先教阿虎修炼《长青诀》,又用内力一遍又一遍的帮他修复受损的经脉,直到内力耗尽,阿虎顺利的修炼入门,开始进入修炼状态的时候。赵果儿才放下心自己修炼起来。
许是知道自己并非严成泰的血脉,身上传承的也不是那样卑劣的基因,赵果儿的身体虽然因为耗尽了内力很累,但心情却很放松愉悦。
不知不觉的,她修炼起来就有一种特别顺畅的感觉……
睁开眼睛,赵果儿发现天已经黑了,田有根、雷靖和田福娘、阿虎正围着一堆篝火在烤食物,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股诱人的香味。
看见她醒了,田福娘招手唤她:「饿了吧?快来,追云可能干了,带回来许多好吃的呢,你来瞧瞧想吃什么?」
「竟然还有烤香菇?」赵果儿过去一看,顿时就是惊讶起来。
「是呢,这是阿靖的主意。原本我也奇怪这香菇烤了怎么吃,没想到尝了尝竟然味道还特别好。」z.br>
拿起一串烤好的香菇串给赵果儿,田福娘笑看她:「你也尝尝,看能不能吃得惯。」
怎么会吃不惯?
赵果儿接过香菇串吃了一口,连连点头道:「好吃。」
「阿靖说再好吃这也是素菜,还是得搭着肉才更好吃。」田福娘说着又接连递给了赵果儿烤鱼和烤肉串。
赵果儿正饿着,来者不拒的全都接了,吃完了烤串,又吃了不少雷靖递过来的大草莓和吃得异常满足。
「走吧,咱们到洞里头说话去。这儿让追云、追风和小一、小二守着。」
看赵果儿终于停下来,田福娘说话的时候看了一眼阿虎,阿虎原本就一直都在尽量避开去同赵果儿正面接触,这会儿仿佛更紧张,更不敢看她,只是胡乱的点头附和。
赵果儿稍稍一想,就知道娘亲八成是已经先同生父谈过,不然他不会是这样的。
看一眼之前忽略的,追云和追风身边多出来的那两只,只有脖子附近有一圈白色,其它地方都是黑色的黑鹰。
也没顾上多问那两只是哪儿来的?赵果儿就跟着田福娘和阿虎、田有根、雷靖往山洞里走去。
先前进山洞的时候,赵果儿就察觉到洞里应该是另有洞天。
果然,走进去在田福娘打坐的石床转角她就看见了一块有大约一亩地大,有果树有菜蔬和一条由上而下水流的露天「内院」,那儿的空地上此时也生了一堆火。
几人围着火堆
坐下来,不等其他人开口赵果儿就看向阿虎直接说道:「我已经知道了您才是我爹。这么多年,您一直都看着我和娘亲在严家吃苦被错待,为何不带着我们离开呢?哪怕就是想办法让别人告诉我们真相,然后先让我假死,再让娘亲和离我们一家三口离这远远的,不也能够团聚了?」
「你,你也知道了?」
阿虎垂着脑袋一点儿都不敢抬头看赵果儿,闷闷的说道:「当初,当初你还没出生的时候,那姓严的让我拿你们和我自个发誓。我,我这个还没什么,心里就是怕你们会应了誓。我,我也真没想到到最后他们一家竟然会那般恶毒,竟然想用刘麻子来害死你娘不算,还要彻底的毁了她的名声。」
悔恨的,阿虎眼睛里泛着水花哽咽道:「偏偏那会儿你们最用得上我的时候,我不在。幸好有你,不然……」
之前就已经后怕过一回了,再说起来阿虎还是后怕不止。
他捏了捏拳头,恨恨的咬牙切齿道:「都怪我,太不知道变通了。也怕你和你娘不愿意跟着我走,更怕你们跟着我还是得吃不少的苦头。顾虑太多,差点就害死了你们。如今既然你们都知道了,那我就不用再顾忌那姓严的。明日我就找他去,不把他丢进虎群里解一解我多年的恨,我,我往后就不姓赵。」
「爹,那姓严的暂且不能死,您只偷偷的去教训他一顿就行了。」
那么巧,自己的生父竟然也姓赵?
赵果儿脑海中这个念头一闪而过,不过并没有太在意,也没有马上就追问。只对他认真道:「我知道您心里气不过,但他若是这会儿死了那可就太便宜他了。您真想出气也不难。他是个读书人,最怕的不就是身上有伤疤不全乎么?」
「你的脸?」
没想到赵果儿竟然会这么自然的就叫自己「爹」,阿虎只自以为自己听岔了,猛地抬头看她,第一次正视她,也格外清晰的看清楚了她的脸。
然后他的眼晴被定在了赵果儿额头上的伤疤处,哪怕是那伤疤已经淡的快要看不出来,但是他还是惊了一下,等知道这伤疤的来历,阿虎眼泪猛地往下掉,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当着众人的面哭的是稀里哗啦,怎样都止不住。
等好不容易止住了,他脸上闪过狠厉:「我暂且饶放过他一命,不过得先让他受受这脸被火烫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