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黎月听了只不由的一笑道:“镜,你说的一切我都知道,可这有什么关系呢?就算我不任人唯亲又如何?或者更彻底一些,我不但可以不任人唯亲,而且还可鸟尽弓藏,兔死狗烹,可难道我做到那样,我就无人来说了吗?”
她说的很透彻,可脸上还是分毫未变的样子,这似乎是透彻之后的淡漠,可落在不同的人的眼中,感觉自然也是不同的。
在明镜期的眼中,他虽然认同她说的一切都不假,却不能坐视的说了句:“月,我知道你说的是不假的,可是我也知道,你不会对此毫无办法,我知道你的出色,可这不是你可以毫无顾忌的理由,不要如此好吗?”
这让冷黎月心下不由的觉的有些哭笑不得道:“我是什么样的性子,你们都是了解的,既然有些事是无可避免的,那我又何必要去在意呢?既以难免所谓人言就如夏日的蚊蝇之声,总是不绝于耳的必然下,我除了不在别人的眼光、耳语中迷路,还能如何呢?你们的好意我自明了,所以我才如此对你们,我不在别人的眼光、耳语中迷路,也希望各位无需因为那些没必要的好意,而失了我们之间这难得的坦诚好吗?”
听了这话的明镜期哑口无言了,可是还是很不放心的还想再说些什么,只是在他开口前,却被人抢了话头。
这不慕容绝来了句:“我说明镜期,你最好给我闭嘴,既然我们已经决定让月来做女帝,自然该支持她的决定,何况月说的未尝没有她的道理,照我看这满朝文武也没一个好人,今天这个给那个下点毒,而那个再搞个什么苦肉计的意在为难的是谁?这真是没一个好人,若早知是如今的情况,我才不和你们一起合谋让月来当这个女君,这账我还没和你们算,你最好少在这给我吹毛求疵,不然哪天把月给弄烦了,只要月一句话,信马由缰、山高水阔、江南漠北哪里不可安身,这个劳神费劲的君王留给你们俩做好了,我就不信月会稀罕这些。”
慕容绝一向都是这样的性子,不似明镜期的中庸稳妥,也不似冥玄那般想的长远,所以他会说出这样的话,虽然于这红墙黄瓦的宫廷来说是如此的格格不入,可在冥玄和冷黎月的眼里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就连冥玄也没想到的是冷黎月的回答。
只听冷黎月边批着手中的折子,边平静的说了句:“怎么终于露馅了,是你们合谋让我来当这个女君的了,不过不管你们当初的用意是什么,我既以决定登临与此,君临苍月,我不想管你们当初是为什么而如此合谋的,我只知道这是我自己的决定,所以就算我的天性是更适合信马由缰、山高水阔、江南漠北的,也不代表我会搁下苍月随意离开,所以这样的话,谁都不必再说了。”
说罢冷黎月轻呷了一口案上的茶水后,吩咐了句:“凝雨,替我去拿一卷苍月的地图来吧,既回不去随性不羁的日子,那国事自然不可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