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样云淡风轻的说着的,却是太多的人不忍直视,也不愿承认的事实,冷黎月不是无心之辈,只是这样的她虽然不是无心,但也绝不允许自己轻易的受制于自己的感情,这便是她与冥玄在自己出师前夜的对话。
说完后抛下一句:“明天见”的冷黎月抱起自己的古筝离开了山谷,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可她不希望他知道的决定,都还是尽数落在了他的耳里,只是那时她不知罢了。
而此刻看着眼前因为自己的一句话而失神的冷黎月,冥玄不愿再让她这样,便出言问了句:“月儿,想什么,这么出神呢?”
冷黎月闻言不留痕迹的说了句:“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我只是觉得世上所有的所谓强者,其实到底不过是些向死问生的人罢了!天色不早了,回去吧。”
她这样的话落在冥玄的耳里,只见他淡笑了一句:“都说萧墙之祸起于帝王之家,奈何萧墙之祸起于皇家,却不止于皇家,手足之乐与利益面前到底是不值一提的!”
冷黎月听了只是极为淡漠的回了句:“不是感同,何来身受?陷阵维谷之局,难免血雨飘橹,除了落子无悔,你我又能做什么呢?不是志高,不是意远,只是破镜之下的奈何罢了,重圆也有裂痕处,何必自欺在欺人!”
这样的透彻也许只有同样出自鬼谷的彼此才能闻之为知己,听了这话的冥玄看了看她叹了句:“鬼谷门下出的还真都是怪才,你啊,痴人一个。”
就这样傍晚的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早已忘了还有慕容家两兄妹的存在了,直到慕容绝两兄妹吵到了冷黎月面前,这两人才想起好像有这么回事。
而这对兄妹吵架的理由也很简单。
只见慕容绯一脸气呼呼的说:“月,你给凭个道理,有他这种人吗?我抓了两个兔子,一灰一白的,正说着想送你一只养着玩,话还没说完呢,就被他打劫了,这不是明摆着借花献佛吗?”
只是她这话才落,那边的慕容绝也是很不势弱的说了句:“不就是只兔子吗?谁所不是送?我不过是帮你拿一下,你至于吗?”
看着眼前的两人,冷黎月无奈的问了句:“就这事?那你们就一人拿一只去养好了,我没兴趣养兔子,我不收,你们也就不必争了,我先回去了。”
说罢她便离开了马场,回宫去了。
回到了依风阁的冷黎月奈何依然不得闲,这不刚饮了盏茶的她就见明镜期进来了,便自嘲了一句:“真是半刻不得闲,怎么有事吗?其实就是你不找我,我也准备让人去寻你呢。\"
明镜期听此自己意外,可心下也急切的很的便出言:“你还如此淡定,刑部可是快翻天了,毒案之事,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见此冷黎月淡然一笑道:“原来是这事啊,几十位大人皆因此深受毒发之苦,虽然救治及时,幸无一身亡,可这案子已如此炙手可热了,此刻贸然出手,岂不等同火中取栗!既是如此大案,岂可草草了事?镜,你太急于求成了吧?”
说话间,冷黎月朝身边的含雪对了个眼色,含雪便来了一句:“小姐刚从马场回来,想来是也该用些点心茶水了。”
说着她便领着几个屋里的侍女下去了。
待她们离开后,冷黎月才悠悠的说了句:“此案唯有成为不可反复的铁案,才能不至留下祸事,所以这绝非是只要有个结果,便可了结之事,可天下从古到今哪有什么不可反复的铁案呢?所以今日种种不过是个序幕罢了,唯秉雷霆之势,方可断其根基,这案子很快会结案,只是不免有点不忍入目罢了。”
这样的她让明镜期不由的心生畏惧,畏惧这个自己如此熟悉,却说不上了解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