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回答的是如此自然,但是这一切有些过分的残酷也是事实,这让他无由的生气的说了句:“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千蝶宫的宫主,冷魂二十四刃为你办事,本就是很正常,什么叫小题大做了?”
这个道理,冷黎月岂有不知的理由,只是这事她不用冷魂二十四刃的理由,她却不想和盘托出,故她便开口回了句:“是,我是千蝶的宫主不假,可玄你也该知道,冷魂二十四刃是遍数天下也在难复制的暗夜之刃,就凭她们的出色,用二十四刃是做这种事最好的选择,可是二十四刃是千蝶的二十四刃,如若真是出了什么事,二十四刃和千蝶的关系会让千蝶必受牵连重创的,我不想冒这样的风险,所以我没用冷魂,难到这有什问题吗?”
她所言非虚,甚至可以说是一种必然,毕竟天下没有什么事是完全经得起查的,特别是这种见不得光的事。对此他岂会不知,只是若是凭此让他允许她行使如此高风险的做法,他又如何能肯呢?所以闻听此言的冥玄语气不善的来了句:“还能想到这些,不错,还算没到利令智昏,即知风险,何以如此?”
闻听此言,冷黎月知道正所谓当断不断,必受其乱。既然有些事早晚会如此,由自己来坐实这并不真实的事实,也许是自己在这件事上唯一的胜算,想到这里,虽然她心下早已是泣血椎骨了,可是面上依然维持着长笑当哭的她笑言了一句:“为何如此?这就是你要问的吗?难道玄你不觉的这是个很愚蠢的问题吗?今日的事虽是我的手笔,但不是我起的头,酒半醉的毒是我吩咐人下的不假,可我若不知道这件事的话,明天因为中毒而不能来上朝的就绝不止你如今看到的这些人了,树欲静而风不止,不过是这高墙黄瓦里最稀松平常的事,玄我已注定做不回夏语蝶了,这不仅是因为我是苍月女君,更多的是我已不想去做夏语蝶了,物以非处,人也非,人事皆已不可追了!我并不执着于帝阁高位,可我不可能把帝王权柄交于他们,道不同不相谋,其实从我登上那个位置起,我和他们就不会有和解的可能,每位帝王都有自己的血滴子,我无意让冷魂成为我的血滴子,虽然冷魂很合适,可是这并不是冷魂真正的价值。天色不早了,明天的朝堂应该会很热闹吧,我先回去睡了,有什么事明天下朝你陪我去马场再说吧。”
说完这句话,她连头也不敢回的御风离开,飞向依风阁。冥玄知道她刚才所言的应该不假,他知道依着她的心性,她一贯是不喜欢先下手为强的,也正因为她如此,所以她若出手,她也就不再顾忌别人的说辞了,虽然这种不在意并不代表她不知道,可这种时候的知道,哪怕是知道别人非议的是她,她也只会问这样的非议对整件事是有助还是有害,这样的她的确大气,没有一般寻常小女儿家的计较,所以这种给他们投毒的事也必然是她的手笔,可若真像她所说的那样,那他们无意是在自寻死路。
想到这儿,冥玄不由的自言自语了一句:“那人说的可真是一点也没错,你还真是如此。
回想起那人的那话:“玄,为师既是你的师父,也是你母家的世交,我鬼谷纵横一贯是名动帝辇,对局天下的至强学问,我让你和月先后皆学此书,而今也是月该出师的时候了,为师单独把你叫来,是想告诉你,若说天赋,月的天赋不在你之下,若比决断,你们也只能打个平手,我鬼谷门下一纵一横向来都是互为对手,可为师却发现月的心下并不看重天下,其实若非是我与你母亲家渊源颇深的话,就依月的通透和心性,这样的徒弟我是不会收的,师徒三年下来,为师觉得她应该不会与你为敌,虽然这样的她是你最好的帮手,但她也是个极爱简单的人,虽然她做得出天地不仁,当以万物为刍狗的事,可若问本心,月的心性太为仁厚,这才是她最大的弱点,虽然她精与纵横,可她也是个不愿轻易出手的人,不要轻易伤她,天下就不会是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