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前面的铺垫,满朝文武里哪还有人敢违逆她的意思呢?就算明知冷黎月要自己草诏的险恶用心,可现下除了走一步算一步外,自己难道还有更好的办法吗?故此,他只好言了句:“臣下尊旨”
而后说罢,提笔的他才知冷黎月的狠绝。
只闻冷黎月开口道:“苍月新立,战事初弥,吾上呈上天有好生之德,下体生灵亿兆陷战之苦,故而回剑入鞘,大赦天下,凡前朝披甲执剑之人,除前皇室宗亲外,一律交剑者不究,而前皇室中除韩、魏二王蛊惑人心,祸即亿兆,涂炭生灵,祸心窥权实属罪无可恕外,吾并不愿意与前朝遗族相见与刀兵之下,再置百姓于战火之畔,故而明昭天下静待来归,免于刀兵共享太平。”
语罢之时,冷黎月又岂会不知自己所言的这道谕旨是何等的残酷,自己可以宽恕任何人,唯独韩、魏二王绝不宽宥,只问主、不问从的方式从不是自己的本意,可是居于帝王位的自己必须尽快稳定朝局,积聚财富,其实独独不宽宥韩、魏二王的确是有稳固朝堂的考虑,可更多的原因是如果这两个人必须死,死在自己手里比死在他手里绝对是对他更为有利,这就是自己非要这么做的理由。
因为这两个人若死在自己手里,左右不出一句成王败寇罢了,这是青史上见惯了的成败,多这一件也不是什么新闻,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两人若死他手上,不说别的,光是他这前朝王子的身份,就会让他背负的绝对要比冷黎月多,自己既看到了这点,自是不允许它发生的。再说有自己开口要他前朝丞相为自己落笔草诏的决定,何尝不是断了他这前朝丞相的退路。其实这满朝文武首鼠两端的心性,自己早就想过问了,这缘于自己只有三年的时间整肃朝纲,三年之后再起兵戈是必然之势,若是兵戈再起,御驾亲征不过是必然罢了,所以三年之后,这朝堂上的主角一定不会是自己,而拥有出将入相之权的他自然就是代政临朝的上选,有了代政临朝的经历,那在假以时日,即使自己把苍月还给他,也就不是什么妄想了吧!
想到这,冷黎月不由得心情好了几分,开口言了句:“现下解决了韩、魏二王的顾虑,吾也不会轻起兵戈,想来不会再有什么理由可以困扰礼部的魏大人了吧?”
此言一出,那个礼部的魏延自然只好叩头回答:“是属下愚钝,思虑不周,不及陛下想的长远,陛下圣慈真是天下之幸。”
而听了这话,冷黎月也不反驳的说了句:“既已没有理由困扰礼部的魏大人,那我的三公九卿们可还对此有异议的吗?若是有,不妨直说。若是各位都沉默的话,吾可就当是各位都同意了。”
在一片沉默中,冷黎月似是满意的说了句:“既然大家都同意了,那明天我们再详细斟酌立碑的细节吧,国事还是仔细点的好,吾就给你们一天好好想想,此事明天再议。还有各位应该都已接到通知了,知吾今夜在紫霄殿设宴吧,今日设宴是为我苍月的另一位定国之臣接风,故所有在朝的务必都要来。”
说完这句话的冷黎月在一片臣等遵旨中言了句:“退朝。”便启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