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并无其他事情,冷黎月便想起步离开这,却闻身后传来南宫贤的一句问话:“那两个被分别关起来的人是你的目的吗?”
闻言她不由的笑笑回道:“你还真是挺闲的,那两不是我的目的,把他们关在这里只有一个理由,人只能死一次,可生不如死却可以有万万次,这是他们所习惯的成王败寇的代价,难到他们打扰到你了?”
闻言南宫贤回道:“那倒没有,只是我以为他们是你最特别的仇人而已,也许我想错了,毕竟我也不是非常懂你。”
听了他这样的回答,冷黎月似是无奈的合了合眼说:“知道我为什么把你关在这儿吗?因为从理智的角度,我完全可以理解你和你的母妃所做的一切,可是这并不代表我会体谅你们的行为,政道之争实是必然,那并不是你的错,就算错,那也不过是错在你出生于帝王之苑罢了,你是前朝的太子不假,可你真的想要成为太子吗?我不想罪及无辜,你在这好好的安度余生吧!南宫这个姓氏与你不会有半点好处,就让一切过往譬如昨日死,往后种种皆如今日生吧,不是每个人都有这样的资格的。”
说完了这句话,她转身离开了逝字厅,突然间她想去看看那两位故人,可转念又觉得自己是如此可笑,便离开了暗牢。
回了依风阁,冷黎月饮了杯茶,就见含雪将一个只有小指般粗细的竹筒递了上来说了句:“刚收到的,影魅的信。”
打开这个竹筒,里面是一张薄绢,上面写着的不过是一帮前朝遗臣又在谁的府邸里讨论要怎么对付她这明昭天下的科考,其实这不过是一种必然罢了,毕竟他们现在也只能扒着自己给的官位过日子了,若是那一日跌了下去,不论是前朝时政的昏庸,还是不守臣节的不忠,虽然这些都不是什么标新立异的罪过,可这天下自有人开始,哪朝哪代不是被分成三六九等,爬上来的路尚且也不是坦途一片,中间有多少人被他们当过垫脚石,又有多少人被他们弃若敝履过,恐怕是连他们自己也记不清了,故此他们如今哪敢让自己掉下去。想到这,冷黎月微微的勾了勾唇,那是一抹无奈的弧度,将手中的薄绢投入了燃着檀香的漆金雕花香炉里,看着那薄绢化成灰烬,才重新盖上香炉。
冷黎月不由的叹了一句:“强弩之末,鲁缟不穿何必呢?”
她合了合眼,朝含雪吩咐了句:“含雪吩咐下去,明天晚上我要在紫霄殿设宴,所有早朝官员都要参加。”
说完回头正好瞥见凝雨,看着她带着自己日前送的一套自己曾经很喜欢的玉簪花的头面,让她不由的想到了自己像她这般大的时候,也曾经有簪花频对镜的心思,不由得生出了几分怀念,想着若不是这世事的不公,自己也许依旧还是这普世里最为平凡的一个女子,过着那份属于自己的闲散日子,也未必不好,只是奈何自己从不是上天所眷顾的那个罢了,所以自己做不成上天的宠儿了,自然就只能去做修罗的公主,也许这就是自己会如此爱他的理由,也许自己只是爱着一个和自己有很多相似之处的他,想到这,她似是不想在想下去了,唤了声:“凝雨,你随我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