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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有令,后方的军队就越过前方队伍,往山下而去。

山路蜿蜒,但道路尽头就有灯火。冷冷的冰雪在脸上胡乱地拍,人们忍不住加快了脚步。

鲁将军立在原地,看公主的马车往下山方向去了,不禁长叹一口气。副将在边上轻声道:“将军,我们……?”

“跟上吧。”鲁将军声音里满是无奈,“派哨兵赶去前头,仔细侦察这个小镇!”

“是!”

风雪之中,两支队伍重新并到一起,向着山下的镇子进发。

走得越近,镇里的物事看起来也更加分明,尤其在风中摇曳的大红灯笼提醒人,年关快到了。

然后,他们就转过了一程山路,小镇暂时被庞大的山体挡住。

不过好消息是,走到这里雪就变小了。鲁将军总觉得,周围像是突然一静,还没等他琢磨过味儿来,大风又开始呜呜咆哮。

快到山脚下,两个哨兵飞奔来报:

“镇里没人!”

鲁将军一惊:“什么?”

“我们走遍了镇子,那里的民居灯还亮着,但是空无一人。”

另一外哨兵补充道:“不仅没有活人,连鸡犬鸟虫都没有,安静极了。”

听着诡异,什么都没有?鲁将军果断下了决定:“都停住,往回走。”这个险不能冒。

他亲自奔去前方的公主队伍,说明情况,而后道:“镇子情况诡异,宜退不宜进。殿下请跟我来,否则鲁闻先只好强请!”

“锵”一声,公主身边的侍卫上前一步,拔刀相视。

公主举手,阻住侍卫行动。鲁闻先的语气太坚决了,公主看着前方好一会儿,才咬唇道:“算了,那往回走吧。”

两支队伍再变方向,往来路而返。

两刻钟后,军队走回原来岔路,前方却停了下来。

飞骑来报:“前面过不去了。”

前面明明是路,怎么过不去?鲁闻先亲自奔去最前方,见岔路口有小雾飘荡。他策骑前进,到雾汽最浓处就过不去了。

这感觉就好像他朝着一堵墙使劲儿,尽管墙上包着软皮,撞不疼人,但是说过不去就是过不去。

刀削斧砍,甚至两个异士用出神通,均告无效。

此路不通。

鲁闻先唤来亲卫吩咐几句,后者使力高高跃起,试了几次,颓然摇头。

上不见顶。

事到如今,鲁闻先也知道自己一行中了暗算。他根本没有进入山城就往回走,竟还是比幕后人慢了一步。

鬼打墙吗?不应该啊,自己这支军队上过战场,趟过尸山血海,可破邪祟异术。这种神通根本困不住他们。这也是王上派他出来接亲的原因之一。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最要紧的是,当下怎么办?他这里正没主张,两个士兵从林中钻出,手里押着一人:“报,有人在林中鬼祟。”

有人!鲁闻先精神一振。只见这人是普通山民打扮,粗手大脚,袄子又厚又旧,被两个粗壮军汉挟在中间,跟小鸡仔似地畏缩。

他被押到鲁闻先面前,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扑通跪下:“官爷,小人不是坏人哪,就是进山采点覃子!”

鲁闻先冷笑:“这时节还能有覃子?”

汉子点头如捣蒜:“有,有,就是雪茸!”

雪茸之名,鲁闻先好似在哪里听过?边上亲随附耳道:“将军,去年年关宫里摆岁宴,其中就有一道雪茸炖松鸡,您回来赞不绝口,说了好几天。”

“咳!”鲁闻先想起来了,是有这么回事。好罢,这个略过不提,“报上名号!”

“我姓孟,叫孟大方,我是三焦镇民!”

“你在林子里作甚?”

“也不知怎么进了这里,小人想找路出去,您就带人过来了。我害怕,就躲进林子里去了。”

“这是哪里?”

“小人不知!”

鲁闻先浓眉紧蹙:“你不是本地人么?”

孟大方苦笑,“我就是来青莲山采点雪茸,过年前这玩意儿可贵了。哪知这里地形都变了,从前是一座又一座山头,车马都不能走,现在怎么变出个城镇来了!”这人往山下指了指,“这山、这城,我从未见过!”

鲁闻先一颗心沉到谷底。

此时豪华马车吱呀驶来,停在他身边。暄平公主掀帘,小脸上写满不耐:“鲁将军,这里又怎么了?”

鲁闻先也没心思再哄劝她:“出不去了。”

“什么?”公主大惊。

鲁闻先一指迷雾尽头:“不信,你只管试试。”

即有一名攸国骑兵上前尝试,十几息后返回报告。

暄平公主这才忧心忡忡:“这可如何是好?”

鲁闻先哼了一声:“要是按我先前所说取旧道而行,可不就没有这桩麻烦!”边上的谋士一直给他打眼色,可他是武将,素来耿直,心急如焚的时候可做不到委婉。

好在暄平公主也知自己理亏,咬唇咬了半天才问:“那,下一步作甚?”

鲁闻先已经想了半天,这时往山下一指:“进镇去。”

暄平公主讶然:“这不是陷阱么,还要进去?”

“在外面待着也不是办法,平白折损士气和体力。”大伙儿雪中奔波多日,都是精疲力尽,亟需休息。镇里至少有屋瓦可以遮身。“或者你有更好办法?”

暄平公主只得摇头。外头寒风刺骨,她也知道不能久留。“反正,你尽快找路出去。”

当下这支人马重新掉头,往山下而行。至于这个出不去的入口,鲁闻先也派人看守,以防异变。

……

“好冷啊!”黄大掀开车窗上的帘子眺望山景,边跺脚边往手掌呵气。今天正好是小年,腊月里头最冷的时候,呵气成霜。

更不用说灰蒙蒙的天空还飘着小雪和冰雹,打在车顶篷上咝咝沙沙,像是春季连绵不绝的雨水攻势。

这真是个毫无生气的早晨。

呼,一股冷风挟着冰雪打在他脸上,又随着他的动作扫荡车厢。“热气都被你放跑了,不冷才怪!”和他同车的黄二拍开他的手,没好气道,“就数你皮最厚、肥肉最多,这样都不能保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