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风和日丽的周末,尚云难得有雅兴出去走走。
约了严教官、阿闲、木信,四人各自带好装备驱车前往约好的地点驰骋。
来到一座极其险峻的山峰下。
“这就是神都山呀?”木信直打退堂鼓,“要不,要不,我还是在下边等你们。”
神都山,这座以仙风道骨闻名的高峰,峰顶有几座道观,风景绝美,云雾缭绕,峭崖陡壁。
正处于初秋,大好的晴天,但山峰过高,峰顶冰风刺骨,寒气逼人。
尚云轻轻一笑,“木信,就这点志气?”
木信又回头看看山峰,“上次的经历还没消化,实在......”
严教官取笑道:“你这恐高症,就得多参加这类活动。迟早给你治愈了。”
“没事啊木信总助,有我垫底。实在不行,我在后面推你。”
尚云脱掉运动外套,露出一件背心和轮廓结实的肌肉:“你们爬小坡上去,技高人胆大可以跟我从西边岩石攀登上去,咱们山顶会合。下午去泡温泉,据说这边的温泉非常神奇,具体怎么个神奇法,去了才知道。”
严教官喜欢挑战尚云的项目,而阿闲通常会选择跟木信一组。
其实以阿闲的实力,完全是迁就木信,换句话说是保护木信。毕竟是个白面书生,平时工作能力上没人赶得上他,但这运动方面着实没什么天赋,甚至有点怂。
木信次次退缩,但尚云回回都逼着木信来参加核心团队户外活动。
用尚云的话说,“真正的领导者,必须能文能武,文是思维超人一等,武是气势要胜人一筹,这样往台上一站,就有气吞山河的魄力。气势从哪里来?就是平日里怒目挑战、挥剑上阵中磨出来的。
户外运动是天然的训练场,多参加自然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现在我告诉你的一切道理,都是我经历过后总结出来的。但在你那里没有亲身经历,就没有体验。它只是一个看似很有道理的理论,遇到一点困难你就会质疑它的真实,很容易动摇信念。真正让理论具有力量,能让你深信不疑去扞卫的,一定是你亲自经历,亲自领悟出来的。”
听了尚云一番话,木信也就心甘情愿来受虐。
尚云一边做着攀登准备,一边又补充道:“你们穿戴好之后要再次检查好各自的装备,尤其安全带。”
“老板,西边那岩石就跟刀斧削过一样,而且很高。”木信在家里就预先做了攻略,因此知道情况。
“我知道,上周过来勘察过。确实有难度,但还是值得一试。”
木信一脸不可思议,他将目光转向阿闲,后者笑得很促狭:“不用担心你帅气爆棚的老板,我觉得他没问题,先想想待会你自己怎么上去。”
说完,他挑挑眉,指指尚云口中所说的“小坡”。
木信顺着他的手指方向,看到鳞次节比的岩石,虽然爬上去后,又能走上一段山路,但要想到山顶,至少得有五六个这样的十几米高的岩壁。
不禁一脸苦涩,咽了咽口水。
还没发表意见,就听尚云从远处抛来一句话,“老规矩,先到者有奖,迟到者受罚。”
木信一听,脸上生无可恋的表情立即消失,迅速穿戴好装备。
阿闲哑然失笑,也紧跟着做攀登前准备,顺便帮木信的装备也从头到尾检查了一遍才放心。
公司训练场本身就有攀岩设施,加上每周都有健身强制性任务,十公里起步的长跑,木信也不算攀岩小白。
在阿闲的指点下,木信渐渐找到窍门。成功攀登了第一个岩壁后,成就感爆棚。
“看起来令人恐惧的事物,真正去做了,发现也不过如此嘛。”木信志满意得的说着心得。
阿闲只是笑,“爬到山顶再说这句话,木信小朋友。”
尚云打先锋,开辟出一条线路。严教官位置稍微错开,但总体跟他是同一条线路。
攀登到一半的时候,尚云用力抓取的时候,有一块岩石松动了。
如果手放开,这块岩石有可能就砸在严教官头上,如果不放手就被定在这个位置。两人都戴着盔甲,但松动的岩石有十来斤的样子,头盔也起不到作用。
“严!有落石,你躲开。”
严教官迅速调速姿势,攀住岩缝移开。
尚云松开手,岩石顿脱手而出,垂直落在一块凸出的石块上,而严教官的落脚点正是这块石头。尚云大惊,在严教官反应过来之前,单脚勾住岩缝,身子后弯形成反月,伸手提住严教官的安全绳和裤腰带。
严教官落脚的石块果然随着大石头应声而落,尚云和严教官悬空在空中。
“严,快移位,重新踩点。”尚云咬牙低声道,因倒悬用力过猛,血液涌入头部,面部赤红,青筋爆凸。
“老板!太危险!别管我。”严教官焦急道。尝试几个位置,才算是找到新的攀附点。
见严教官已稳妥,尚云又咬牙将反弓的身体呈300度收回来。双手重新攀住岩缝。
处于下方将一切看在眼里的严教官捏了一把汗,暗暗惊叹尚云深藏不露的功力。
“还可以吗?”尚云回头问,眼底一片赤红,大概是刚才一番操作,使眼底毛细血管爆裂导致。
“没问题。”严教官点点头。
“保持专注,继续。”尚云嘱咐一声,自己率先行动了。
两个小时之后,两人终于到顶。尚云一屁股坐在地上,与严教官相视而笑。
他脱去破损的鞋子,白色袜子染红了双脚掌前半截,袜子黏在肉上脱不下来。
严教官正在喝水,无意间瞥了一眼差点喷了出来。“尚总,这是怎么回事?”
“没事,一点小伤。”刚才用脚卡在岩缝里,撑住两人的体重,被岩缝磨得血肉模糊。
严教官七尺铁汉,差点流泪:“你刚才不该拉我的,伤口再深一点,只怕要铲掉半截脚掌。”
“如果无法保护你,我不会将你拉入自己的阵营。既然成为我阵营里的一员,我就会拼死护你周全。领兵打仗爱兵如子,自苦以来忠义之士不都是这样吗?”尚云淡淡的说。
严教官深受触动,一时无言。
“我来吧。”他蹲下从背包里拿出医药包,“你别动,血迹干涸了会连皮带肉撕下来,我找酒精先将祙子打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