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月之眼计划
“喔？”面具男饶有兴趣地看着身前少年的身影，低笑了一声：“好吧，告诉你也无妨，本来我就准备找个机会公之于众的。”
“宇智波一族有一块代代相传的石碑，现在被收置于南贺神社的本堂之下，那上面记载了六道仙人写下的秘密，能够解读的内容会根据写轮眼、万花筒写轮眼、轮回眼的顺序依次增加。不过，从小就被鼬带出村子的你，想来是还没有看过上面的内容吧？”
“你刚刚说，六道仙人？”路明非一愣，他的确听鼬说过南贺神社在神社之下埋藏着关于宇智波一族的秘密，但是六道仙人这个名字却还是第一次听闻。
“那是被当做忍者之神的存在被供奉的人物，很多人以为那只是个传说而已，但是六道仙人的确存在过，那块他留下的石碑就是证明。”面具男淡淡地说：“你应该知道吧？晓组织掌控着一对轮回眼，而我本人则拥有万花筒写轮眼，凭借双方的瞳术，我成功解析了石碑上的内容，也因此……我得知了这个世界的真相。”
“世界的……真相？”
“过去，你我所处的世界，曾因为一只名为‘十尾’的怪物而一度陷入了危机，而那时拯救了世界的人，就是六道仙人。”面具男说：“为了对抗十尾，六道仙人开发出了一种名为‘尾兽封印术’的系统，而成为救世主的代价就是，他本人——成为了十尾的人柱力。”
“据我所知，尾兽们根据尾巴数量的不同，被命名为了一尾至九尾，但十尾这个名字我却从来没有听说过。”路明非犹豫地说：“也就是说……”
“没错，现存的尾兽们实际上是十尾查克拉被分成九份后的分散体，与本体的力量相比，根本就不值一提。”面具男的语气很平静：“这是不得已而为之的选择，因为六道仙人非常清楚在自己死后，体内那过于强大且邪恶的十尾查克拉一定会挣脱封印，再度现世为祸四方，出于对此的恐惧，他在临死之际用自己最后的力量创造了九只尾兽，而失去查克拉的十尾的本体则被封印，送上了力所不能及的天空之上——也就是月亮。”
“仙人只是尊称而已，他的身体终归只是人类吧，可你所说的一切，根本就不是以人类之躯可以做到的。”路明非不太相信这种故事，尾兽的力量若是真如面具男口中这般轻描淡写间便能掌控的话，晓组织集众成员之力封印那几只尾兽的时候，也就不必耗费那么多精力和时间了。
“或许正如你所说，曾经的六道仙人只是普通的人类而已，但从在成为十尾人柱力的那刻起，他就已经成为了人外之辈——也就是超人般的存在，这种事情对他来说，并不算困难。”面具男道：“话至此处，关于我的目的，你应该已经心中有数了吧？”
“所以，这就是晓组织执着于收集尾兽的原因吗？”路明非低声道：“你想要集结所有尾兽的力量，在复活十尾后成为十尾的人柱力，也就是——新的六道仙人。”
路明并非心中感叹，这是连宇智波鼬都未曾知晓的计划，把自己变成集邪恶查克拉为一体的十尾人柱力什么的，真是有点疯狂过头了。
“成为新的……六道仙人？”面具男忽然大笑起来：“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我为什么要成为新的六道仙人？事到如今，仙人的名号对我来说究竟有什么意义？”
“那你……”
“只是为了获得力量，以强化自己的瞳力而已。”面具男的笑声忽然止歇，又恢复了之前那种没什么温度的语气：“在所有条件达成后，我会将自己的眼睛投影到月亮之上，对地上存在的所有人施以幻术，由我来控制幻术中的所有人——此术名为，无限月读。”
“你可以试想一下，届时世界将成为一体，那是一个没有隔阂也没有争议的世界，一切都跟我合而为一，即为一切的统一。”面具男缓缓地说：“这就是我的‘月之眼计划’，距离完成，已经非常接近了。”
“所以你挑唆佐助的原因……是为了发起战争？”路明非惊讶道。
“看来你的悟性也不算太糟糕。”面具男平静地说：“在这之后，我会发起第四次忍界大战，在那种情况下，各大忍村一定会组成忍者联合军，只要他们打算依赖人柱力的力量，我就可以趁机捕获剩余的八尾和九尾，也省得亲自去挨个解决了。”
“那如果他们选择将八尾和九尾的人柱力保护起来呢？”路明非道：“只要无法让十尾复活的话，你的计划自然也就落空了吧？”
“人柱力的登场只是时间问题而已，力量的‘差’会加速这一进程的，别忘了，现在的我可是手握七只尾兽的力量，而且十尾的躯壳——外道魔像也在我的掌控之中，距离计划成功的已经非常接近了。”面具男淡淡地说：“何况，你大概并不知道宇智波斑这个名字，对于现在的五影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吧？”
“用幻术操控全世界这种事情，你真是疯了。”路明非摇摇头：“大家都被囚禁在梦中的话，就算活着也不过是行尸走肉而已，你追求的是那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感觉吗？”
“不，我这么做的原因只是因为，这个世界早就没有希望了。”面具男说：“希望只是跟放弃相同的存在，是敷衍的谎言而已，既然事已至此，不如由我来做出改变。到了那个时候，所有人都会得到救赎，哪怕是双手沾满了罪恶之血的人也将一视同仁的……成为新世界的一员，也是养分。”
“只不过，新世界的一员中，并不包括你。”面具男顿了顿，忽然道：“唯有你，是例外。”
“是想在那之前就杀死我么？”路明非直起身子，一把苦无出现在掌心：“趁着我还没有完全消化万花筒的力量之前。”
“这句话，是我应该奉还给你的吧？”面具男耸耸肩：“你来这里的目的，不就是为了杀死我，然后带着佐助离开么？”
“本来还没下定决心的，不过听说了你的计划之后，我又仔细想了想，的确是没有在梦里度过下半辈子的打算。”路明非说：“这个世界确实很糟糕，但这并不是你抹去所有人存在意义的理由，独断专行的人是没有好下场的。”
“为了全人类的命运而战么？真有勇气。”面具男摇头道：“可是，曾经死过一次的人是没有资格成为救世主的，因为你的运气，在复生的那刻便被消耗殆尽了。”
“你……说什么？”
“在绝跟我说起你的事情之后，我展开了一番详细的调查，结果真是吓了我一跳呢。”面具男忽然笑了笑：“曾经被我亲手杀死的人，居然作为了那个宇智波鼬的影子在暗处活动，一向对我忠心耿耿的鬼鲛也隐瞒了你的存在，手下之人如此反常的行为以及你死而复生的原因，总归是会激起我的好奇心的。”
“你知道我复活的原因？”路明非暗暗惊讶，原以为自己死而复生之事，是唯有宇智波鼬一人知道的秘密，没想到眼前的面具男对自己居然做了如此细致的调查。
“我想你大概听说过，‘阳遁’这一遁术吧？”面具男道：“秋道一族的倍化术、千手一族的自愈能力，实际上都是以阳遁作为基础的能力，也就是说，‘阳遁’所代表的，是身体的力量。你的复活，我想恐怕就跟阳遁有关。”
“我并没有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有什么不同。”路明非摇摇头：“如果我真的拥有异于常人的生命力的话，现在就会不顾一切的对你发起攻击，反正就算死去之后也会复生，不是么？”
“因为，你体内的阳遁之力已经消失了，或者说……它被隐藏了起来。”面具男低声道：“无论你的灵魂归属于何方，但是你体内流淌的血依然属于宇智波一族，而我们一族的族人，是绝对不可能自主觉醒阳遁之力的。”
“也许我是特例呢？”路明非说。
“不，没有那种特例。鼬应该告诉过你，宇智波一族所擅长的瞳术以及幻术都是以阴遁作为载体的忍术，而据我所知，不通过特殊方式就能将阴阳之力并存于体内之人，唯有六道仙人一人，很显然，你不是六道仙人吧？”面具男摇摇头：“而且人们也常说，好运这种东西往往只有一次，不是么？”
望着沉默不语的路明非，面具男打了个响指，原本熄灭的烛火重新亮起，黯淡的火光在他橙色的面具上跃动闪烁着。
“我刚刚所说之事，信不信由你，说了这么多，我其实是希望能你达成一次交易。”面具男微微一笑：“放心，不是让你成为我‘月之眼计划’的同伙。你其实很清楚吧，以你现在万花筒刚刚开眼的实力，想要拯救忍界不过是空谈，也绝不可能是我的对手。”
“我想知道原因。”路明非说：“我不认为，你与我之间有什么值得合作的地方。”
“没什么原因，非要说的话，不过是为了满足我个人的好奇心而已。”面具男扭头看向了跃动的火光，淡淡地说：“我想你已经察觉到了吧？这一具身体已经濒临极限的事实。”
路明非低头，看向了自己逐渐虚化的右手，手中紧握的苦无居然穿过了手心，毫无阻碍的掉到了地上。
面具男说得没错，自从万花筒写轮眼开眼后，他的身体立刻陷入了一种极其虚弱的状态，刚开始还以为是瞳力进化所带来的副作用，可是直到自己硬撑着身体来到了这处东部据点之后，一切都变得更加糟糕了。
就好像是空气中有什么东西正在不断抽取他的灵魂，试图抹去‘路明非’这一存在，他一直在极力对抗着这种不适感，没想到还是被面具男识破了。
现在想来，他忽然复燃烛火的动作，大概也是想确定自己的身下是否还有影子存在吧？
“跟我想的一样，你并非此世之人，对吧？”面具男看着路明非身下逐渐消失的人影，很快，烛火就将完全透过他的身体，完全照亮这间暗室了：“身体的虚化代表着此方世界正在排斥并抹去你的存在，这一结果显然已经无法逆转，如何，要不要听听交易的内容？”
“说吧。”路明非无奈道。
“在试图探明你身世真相的时候，我在一卷古老的卷轴中得知了一个很有趣的姓氏——大筒木。”面具男淡淡地说：“有传言说，那来源于某个强大种族的姓氏，但是相关的资料典籍和资料少得可怜，仿佛是被人刻意从世间消抹掉了一样。与你的存在一样，异界之人究竟是否存在这种事情，实在是让我不得不在意。”
“我怀疑，你体内一转而逝的阳遁，或许就传说中的大筒木一族有什么联系。”
“你希望我查明大筒木的真相？”路明非摇摇头：“我并不觉得自己还有再次回来的机会，等到这具身体彻底消失后，或许我的生命也就走到尽头了。”
“之后一段时间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估计也无暇再继续调查这一连是否存在都是未知之数的种族。而一度被此方世界的意志所消抹的你，再想要回来的话也的确是机会渺茫。”面具男平静地说：“交易的内容是，如果你能活下来的话，我希望你能杀死大筒木，当然，前提是他们真的存在。”
“杀死他？”路明非一愣：“理由呢？”
“无法探寻到实物的传说，实在是让我有些不安。”面具男低声道：“如果你能杀死他的话，对你大概也有不小的好处，比如关于世界究极奥秘什么的，想来他们应该比我更加了解。”
“何况，宇智波鼬死后，就算这个世界会被我搅弄成何等的天翻地覆，也与你无关了吧？”
“如果不以真名做交易的话，协议也许无法生效吧？”路明非坐在了地上，虚化的身体和几乎流失殆尽的体力已经无法让他保持站姿了：“事到如今，还要用宇智波斑的名义跟我交易吗？”
“面具戴久了，很容易忘记自己到底是谁。”面具男摘下了面具，将自己刻满伤痕的脸毫无保留地展示在路明非面前，微笑道：“我的名字是——宇智波带土。”
“有机会的话，我会完成交易内容的，就当做是你告诉这件事的回报吧。”路明非点点头，用最后的力气挥了挥手：“再见。”
“永别了，同族的小鬼。”带土眯起眼睛，也向他挥了挥手。
残存的意识如齑粉般被无止境的黑暗迅速搅碎，直至那熟悉的声音，在他的耳边重新响起。
“欢迎回来，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