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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三章 李渊的自知之明

如今的李渊,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他只能等待着,等待着契机的出现。

如果雄霸天再发生什么变故,那就是他的机会。到时候,他们又有掌握主动的可能,而不是任人宰割,束手就擒。

便此刻,外面忽然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瞬间吸引了李渊的注意力。

他眉头微皱,向外面看去,只见一人快步跑了进来,接着拱手说道:

“启禀主公,有消息传来,靠山王杨林战死沙场,楚王杜伏威投降雄霸天。”

本来还抱有一丝期待的李渊,顿时脸色大变,虽然对于这些情况,他早就有所预料。

他知道,仅凭他们的实力,想要对抗雄霸天,实是千难万难。所以,他也只能期盼有意外发生,上天能够给他一生机,才有继续的可能。

否则的话,他们没有任何希望,必将被雄霸天一个个解决,彻底的覆灭。

但是这消息,来得太快,来得太突然了。

这短短时间,杨林还有杜伏威,竟然全都覆灭了。现整个东边的局势,已经彻底稳定,接下来,雄霸天又会做出什么样安排?

其实李渊已经能够判断出大概,很有可能,他就是接下来的目标。

想到要直接面对雄霸天,李渊顿时有些毛骨悚然,他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是好,因为雄霸天的恐怖实力,实是太令人绝望了。

令人完全生不出反抗的想法。

李渊深吸一口气,他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他知道,越是这种情况,越是不能自乱阵脚,更不能乱了分寸。

他咬紧牙关,低声自言自语道:

“难道说,接下来就轮到我太原了吗?就算当真如此,我等也不能坐以待毙,哪怕是雄霸天又如何,未必就没有一生机。”

李渊坚定自己的斗志,紧接着他派人传出命令,将自己手下众人全部召集过来,此事关系重大,关系到整个势力的存亡。

李渊也没有任何办法了,他必须聚集所有力量,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挡住雄霸天,否则的话,就真的没有任何可能了,

其实李渊也不是没有想过,现的局势,他根本对抗不了雄霸天,倒不如直接投降好了。或许还有一生机,这未必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但是,有的时候,他又忍不住思考起来,都已经到这份上了,他再想要投降,真的有那么简单吗?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很快,众人聚集,他们面面相觑,似乎已经猜到发生什么了。

毕竟李渊如此惊慌失措,将他们全部喊到这里,绝对不可能是小事。

而以太原如今的处境,最大的可能就是敌人即将杀到。那么此刻,他们又该怎么办呢?总不可能熟视睹,袖手旁观吧。

李渊的目光,众人身上扫过,他也没有耽搁时间,便是郑重其事的说道:

“相信诸位到此,应该都已经有所猜测,方才我已经得到消息。

杨林战死沙场,杜伏威则是投降了雄霸天,再加上已经覆灭的窦建德,恐怕不久之后,雄霸天的大军,就要向我太原进攻而来。

到时候,我们又该如何应对?此事关乎到我等存亡,应该做出什么决断,诸位都说说自己的想法吧,也不必拘泥太多。”

当李渊说出这番话的时候,众人目光一定,他们确实没有猜错。他们最不愿看见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是那么的突然。

哪怕早有预料,也不为之惶恐。

李世民便众人之中,他的表情也非常严肃,毕竟有些事情,本来就不可等闲视之。

这绝对是他们面对最大的困境,如果他们不能做出明智的决断,那么很有可能,他们全都要葬身于此。

李世民很清楚雄天的恐怖之处,面对这么一个强大的敌人,他们根本没有任何办法应对。

如果他们想不开,非要和雄天为敌,那么很有可能,他们会死的很惨,到时候再后悔就来不及了,所以李世民迟疑之后,他终究还是开口说道:

“父亲,事已至此,我们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如果我们负隅顽抗,再和天哥对抗的话,很有可能,我李家就要毁于一旦了。

倒不如直接一些,选择投降,或许还有一生机,总不至于对我李家斩尽杀绝。”

当李世民表态之后,场众人顿时沉默相对,其实有很多人的想法都是如此,他们也觉得,既然打不过雄霸天,那就干脆不要打了。

倒不如直接一点投降,那样对大家都好。

可是,他们不敢直接说出来,因为他们知道,如果他们李渊面前,表现出自己投降的想法,很有可能就会激怒李渊,到时候反而自讨苦吃。

但李世民就不一样了,毕竟李世民是李渊的儿子,哪怕李渊很生气,也不可能当真翻脸。

果然,当李渊听到李世民之言,脸色微微一变。他也曾考虑过这个想法,但是思索再三后,他还是将之否决。

李渊看来,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也不是他投降就能解决的。他也不甘心,如此轻而易举的就放弃,一切都没有到最后一刻,

很快,李渊便是微眯双眼,语气平静的说道:

“世民,此事就不必再说了,如今的情况,恐怕我李家一旦投降,也落不到什么好的结果。

现还没到穷途末路,也未必没有一生机。虽然雄霸天威震天下,所向敌,但这并不意味着,就没有任何变数。

此之前,雄霸天也曾不知所踪。只要我的静待时机,一切都尚未可知。”

见李渊拒绝了自己的提议,李世民心情也很郁闷。他不知道,为什么李渊如此坚决,一定要与雄天一战,明明现的情况,已经很明朗了。

哪怕有李元霸此,他们也根本对抗不了雄天,那么接下来,他们又该怎么办呢?

难道联合其他势力吗?但是此之前,最终的结果已经验证了,哪怕他们聚集百万联军,如此强大的力量,也根本不是雄霸天的对手。

其中的差距,实是太大了。

既然李渊都这样说了,李世民干脆不再说话。他算是看出来了,李渊已经走到了死胡同里,钻进了牛角尖,所以再怎么劝说,也济于事。

他现能做的,只是希望李渊能够迷途醒悟,不要到最后一刻,依旧如此顽固。

虽然李世民也曾有过野心勃勃的时候,但是当他知道,雄天的实力强大到如此程度,终究还是放弃了抵抗的想法。

倒不是他没有一战的勇气。

而是他觉得,没有必要这样做。毕竟他和雄天,也不是什么生死大敌。

李世民可以肯定,如果愿意的话,雄天一定不会对李家斩尽杀绝。到时候,李家得以延续,未必就是最坏的结果。

很快,李渊的目光继续打量着众人,他说道:

“虽然现,雄霸天还没有正式出兵,但有些事情,已经可以预料,接下来我太原,也当调遣兵马,严阵以待。

诸位都是栋梁之臣,此番必须通力合作,上下齐心,一并应对如此难关。只要能够挡住雄霸天,一切便还有希望。”

众人皆是拱手应答:

“属下遵命!”

李渊一招手,便是说道:

“行了,你们都退下吧!”

当群臣离去时,李渊忽然对李建成和李世民招了招手,将自己的两个儿子留了下来。

这让李建成和李世民有些奇怪。

李世民疑惑问道:

“不知父亲有何安排?”

只见李渊波澜不惊,沉声道:

“世民,你应当很不解,为什么为父明知道,雄霸天实力双,却依旧不肯投降?实是太过鲁莽了。

但有些事情,并没有你们想的那么简单。现已经不是为父是否投降的问题了。而是雄霸天是否接纳。

虽然世民你和雄霸天算是故交,他会对你网开一面,但是却不代表,他会放过为父。”

说到这里,李渊忽然一顿,看着自己的两个儿子,继续说道:

“世民,你也知道,那雄霸天与单雄信交往甚厚,说是情同兄弟也不为过。

但是,当初我等一家,从大兴离开的时候,曾经误杀了那单雄信的兄长,这样的血海深仇,单雄信自然不会忘怀。

只是一直以来,没有报仇的机会罢了。

而现,单雄信所北平府,皆为雄霸天麾下。这个时候你说为父投降,他会接纳吗?

难不成雄霸天还会为了为父,与单雄信反目不成?此事绝对没有那么简单,事已至此,为父也只能倾尽全力,决一死战,争取一生机了。

若是能够保全也就罢了,再不济,为父战死沙场,亦是能够消除旧恨,给你们兄弟一条活路。

毕竟有世民你这里,雄霸天不可能对我李家痛下杀手,到时候世民你就带着你母亲兄弟姐妹,一并投靠雄霸天,相信他会手下留情的。”

说到这里,李世民总算明白,为什么方才李渊拒绝的如此直接了。

恐怕李渊早就想清楚了,如果当真没有选择的余地,他愿意付出自己性命,来给李世民等人创造一个活下去机会。

只要李世民等人能够活下去,那么他的牺牲就是有价值的。

霎时间,不管是李建成还是李世民,二人皆是满面悲伤,他们知道,这件事情正如李渊所言,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够解决的。

当初李渊误杀了单雄信的兄长,虽然是误杀,但这也是血海深仇,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够化解的,也不是什么赔偿能够弥补。

所以唯一的选择,就是李渊以命抵命,那么单雄信也不好再说什么。

可是不管怎么说,李渊都是李世民和李建成的父亲,他们怎么可能就这样看着李渊去送死,所以李建成当即表态,急切道:

“父亲,孩儿愿随父亲死战,绝不独生。”

而李世民也是说道:

“父亲,孩儿定然倾尽全力,祈求天哥给我李家一生机,只要他们能够放过父亲,我李家付出多大的代价,也所不惜。

这一切,总有解决的可能。请父亲不要冒险。”

看着自己的两个儿子,李渊还是很欣慰的,他能够理解李建成和李世民的心意,但是他已经做出决定,自然不会轻易更改。

有些事情,本来就没有那么简单,哪怕李世民说的很轻松,但是真要达成这个目标,也不是嘴上说说就行。

万一到时候依旧法成功,把整个李家都葬送进去了,这是李渊绝对不愿意看到的结局,所以不管怎么说,他都已经做好了豁出去的准备。

哪怕一死了之,也没什么好后悔的,毕竟只要他死了,就能够保全自己的家人,其实是一笔很划算的买卖。

“行了,你们不用多说了,你们的心意为父都明白,但是现,也不需要你们考虑那么多。你们兄弟二人,这就回去准备。

接下来,为父也会安排妥当。一旦事情当真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世民你就带着你大哥他们,前去投奔雄霸天。

这是为父的命令,明白了吗?若是你们当真还认为父的话,那就不要再忤逆为父了。”

见李渊说的如此严肃,李世民和李建成顿时沉默言,他们能够看出李渊的坚定,现说再多也济于事,只能低下头,拱手称是。

“父亲,孩儿明白了。”

李世民深吸一口气,他意识到自己身上责任重大,不管能不能保全李渊,起码他要先将其他的家人保护好,这才是最重要的。

而李建成,亦是眼角含泪道:

“父亲。”

听到李世民坚定的答复,李渊却轻松了,笑道:

“行了,不要这般紧张,又没到生离死别的时候,现还早得很呢。”

李渊没有多言,让二人各自离去,看着两个儿子的背影,李渊吐出一口浊气,神色阴晴不定,也说不清楚是想什么。

他确实没有更好的选择了,如果能够活着,谁又愿意以命相搏呢?

“希望,不要发生什么意外吧!”

心中,李渊暗自祈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