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四大天师惦记的徐凤年,充分发挥了每到一地搅风搅雨的本事。
这不,在刚进入剑州,就遇到了劫镖车的戏码。
大白天在官道上,两帮人在互相厮杀,一帮是以镖师为首的,另一伙膀大腰圆不说,竟然还有马队。
厮杀过程中,一提刀黑衣男子,更是显眼,他一人一刀一出场就生劈了俞总镖头。
接下来他更是如砍瓜切菜般将与自己对战的镖师一一砍杀。
才小半炷香功夫,车队便被杀得七零八落,老镖师拼死护着马车,伙计杂役没这胆识四散逃去,刀客也不追撵,自然有那二十彪悍骑匪驱马追杀,手起刀落,轻而易举就在后背上拉出一条深可见骨的致命伤口。黑衣抽出那捅在最后一名老镖心口的刀尖,刀身在缓缓倒地的尸体上擦了擦,拭去血痕,再用刀尖挑起车帘子,冷淡道:“被轩辕老祖宗看中,逃得到哪里去。”
帘子掀起之时,一柄匕首刺出。
黑衣少年两指轻轻的夹住匕首,随意一扭,就将其折断。
随后黑衣少年向里面望了望,满意的点了一下头。
缩回头后,黑衣少年对着旁边的人努了努嘴。
“去,把看热闹的都杀了。”
所谓“看热闹”的,正是在不远处的徐凤年一行人。
官道上抢劫,看到的早就跑了。
不跑的,那就能是“艺高人胆大”或者“吓傻”的。
但不管是哪一种,黑衣少年都要杀了。
毕竟这事,他们干的不地道。
可惜们踢在了铁板之上,不说徐凤年现在已经是一品的高手,就是他带着的凤字营的一百铁骑就不是这些人可以撼动的。
在徐凤年的一声令下,宁峨眉带着一百凤字营从山的另一边冲出。
这群人除了那个黑人少年,全部成了凤字营的铁骑下的尸体。
而黑衣少年也连同那一架马车押送到了徐凤年的身前。
徐凤年一身白衣锦袍,斜挎这双刀。看着跪在面前一脸不服气的黑衣少年。
“官道上就敢杀人,不错,不错,是也爷们儿,请问贵姓啊?我也好把你送官啊。”
黑衣少年抬头看向徐凤年,又看到他斜挎的两柄刀。
“在下袁庭山!我劝你这公子哥还是少管闲事!”
徐凤年没想到这黑衣少年被抓了,还如此硬气。
不等徐凤年问明原因,那一架马车下来一对双胞胎,其中一人开口:“多谢救命之恩,不过,你们还是快逃吧。”
徐凤年一看两人,就知道为什么袁庭山敢在官道上劫杀了。
这对双胞胎,姿容风貌无可匹敌,胜在双胞胎。让徐凤年顶级纨绔都看呆了眼睛。
“哼!”其中一人,看到徐凤年的目光冷哼一声。
袁庭山跪在地上,看到徐凤目瞪口呆的表情:“看到了吧,这是徽山轩辕老祖的禁胬,你们还是识相点的好。”
青鸟接过天空上飞下的鹰隼,拿起鹰隼脚上的纸条,她认真的看完,然后对着徐凤年说道:“他们是慕容世家的双生子,慕容桐皇和慕容悟竹。在这剑州可是大大的有名。
相传慕容姐弟出生时有术士路过,留下歌谣“一雌复一雄,雌倾城,雄倾国,双双飞入梧桐宫”,世人皆知梧桐宫是太安城宫殿,随着慕容姐弟逐渐长成,剑州士子交口称赞,姐姐已是奇质美人,弟弟慕容桐皇更是美若莲花,都说自他诞生后,府中莲花池便不曾绽放过,每年满池青莲只长至花苞,故而慕容桐皇又被誉作莲花郎。
这两位一次前往龙虎烧香,在徽山山脚被轩辕老祖宗一见之下惊为天人,钦定为禁脔,这次因为是两人已经成年,准备要跑,而轩辕老祖派人来追。”
徐凤年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随后他想了想,下令。
“那就先去徽山,我们去见见那位轩辕老祖,毕竟把他的人都杀完了。”
徐凤年此话一出,袁庭山和慕容姐弟都是一愣。
在他们看来徐凤年的这道命令是让他与手下的人一起去送死。
徐凤年笑着耸了耸肩:“没办法,人都已经杀了,作为剑州的两大地头蛇,当然要去见一见了,再说,轩辕青峰,和我还有梁子没解开呢。”
他的底气在于坐在马车上,一直都没有出来的王鼎与李淳罡。
轩辕青锋上次与他和温华,结下了梁子,被撵的像狗一样。
这次徐凤年不用隐藏身份,身边又带着绝世高手,以他的性格,那肯定是要去会一会轩辕青锋。
几日后,坐在马车上的李老头,正在骂上来的徐凤年。
“这般心软成得了狗屁大事。天底下可怜人何其多,你有三头六臂还是怎的,顾得过来?”
徐凤年白眼道:“本就对三足鼎立于武道的轩辕世家不顺眼,好不容易抓住把柄,不去牯牛大岗闹腾一下,就真对不起当年被轩辕青凤追撵了。轩辕大磐不是将姐弟视作盘中餐吗,嘿,本世子就偏要让到嘴的肉划到自个儿盘里,他要不服气,尽管出手好了,到时候大不了老前辈赫和王鼎上嘛。”
老剑神斜眼道:“你小子能不能别成天算计老夫和王鼎,你就不怕王鼎揍你?”
徐凤年嘿嘿一笑,挠了挠头。
“所以这不是把王鼎支走了,才给老前辈说呢嘛。”
李淳罡只能无语,得,如此看来在徐凤年心里自己被李淳罡难对付。
看李淳罡没有说话。
徐凤年转移话题问道:“那轩辕老货是怎样个人物?听说这变态一日不御女,就要两睛暴赤,颧红如火,肤欲裂筋欲抽,听着像走火入魔嘛。”
羊皮裘老头儿想了想,歪嘴道:“就那个死样,还能怎么样。”
徐凤年无奈道:“给仔细说道说道,马上要去徽山砸场子,总得知己知彼。万一大张旗鼓下山,结果灰溜溜滚下山,要被轩辕青凤那娘们笑掉大牙。”
李淳罡一脸不耐烦神情,轻描淡写道:“这老匹夫大概能算半个武道天才,比不上王仙芝。”
徐凤年小声嘀咕道:“废话,要跟王仙芝差不多,我还去个屁的牯牛大岗。”
这话,让李淳罡又是一顿白眼。
“你小子光顾着在姐弟面前逞威风,不知天高地厚!轩辕大磐虽然没入武评,但比起王明寅只高不低,若非这家伙太聪明,什么都想学,还都想拔尖,如果肯一门心思,学刀就学刀,就没顾剑棠什么事情了。听上去这些年他是好色不衰,为老不尊,没这么简单,这家伙很早便精通佛道义理,加上壮年时便已是内力深厚,借阴鼎补阳炉,调伏心障,一旦真被他捣鼓成了,就是黄道赤篆小证长生,修为差不多媲美道门里的大真人。上不上徽山,你自己掂量着办。”
徐凤年揉了揉下巴,一本正经思量这件事。
这时,王鼎回来了,他看着里面一脸思索的徐凤年,对着李淳罡撇了撇嘴。
李淳罡回了一个无奈的表情。然后开口问道:“徐凤年让你干什么去了?”
王鼎轻笑一声:“徐凤年还学会给人介绍徒弟了,他在那对慕容双生子面前把我吹了个无敌于天下。
所以那两孩子就起了心思,想拜我为师。”
李淳罡看了一眼徐凤年,心想。这徐瘸子的儿子是真坏啊,为了拉王鼎,拜师的馊主意都想出来了。
不过他也好奇,王鼎收了没有。
当然没有收了,这两个慕容家的双生子,弟弟还好说,性格要强,可姐姐那个性子,都被慕容世家的人教坏了,软的已经没有了主见。
当两人找到王鼎开口后。
王鼎笑着说,他们拜师的话,他只能教他们一种功夫,那就是《阴阳大悲赋》。
这功夫还是万毒门的,别看名字好听,其实就是采阴补阳双修的功夫。
这法门自然别轩辕老祖的强了很多,王鼎觉得既然这两人经常被人惦记,还不如学了这“邪道功法”。
实力涨的快,威力也不小。
可等王鼎说出来后,慕容悟竹一脸羞红,慕容桐皇朝着他就吐口水。
此时的徽山,暗流涌动。
追击慕容家的家兵全部被人割了脑袋,扔在了官道上的消息已经传遍徽山,领头的袁庭山杳无音信,一时间流言蜚语,千奇百怪,有说是广陵王赵毅不惜调动铁甲重骑抢女人来了,有说是那命犯孤星的袁庭山引来祸水,给赵勾盯上,连累了家族重金培养的骑队,还有说是慕容家那对小雄雌并非凡间人物,有仙人庇佑,各种言之凿凿,各种鬼鬼祟祟,因为老家主已经潜心闭关很多年,主事徽山的轩辕国器又在东越剑池那边与人论剑,牯牛大岗上的轩辕府邸群龙无首,加上家族内部本就派系林立,长房与其余几房势力貌合神离,根本没人能弹压下这股愈演愈烈的喧嚣。
其实他们哪知道,徐凤年这个煞星,正领着两个更大的煞星向他们这里来呢。
当时候,这徽山的牯牛大岗上,将又是一起风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