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龙士,又称黄三甲。春秋时期的棋甲、书甲、算甲。
江湖隐士。被公认十九道第一,草书和阴阳谶纬第一,享誉天下,曾是上阴学宫最为得意的门生,初代儒圣张扶摇的不记名徒弟之一,九国大战,游说其中,一张嘴挑起许多战火。
因春秋十三甲独得三甲,自诩黄三甲。与韩人猫,徐人屠并称为江湖人人得而诛之的三大魔头。呵呵姑娘的义父。布局天下。棋在棋盘外。帮助徐凤年击杀王仙芝。最后一位春秋大魔头也在徐凤年斩龙后不久逝去。
这位“恐怖”的黄三甲,此时就像一个护女心切的老父亲一样,他将呵呵姑娘死死的护在自己的身后。
“王鼎,第一次出现在武当山,随后进入听潮亭,来历不知,修为高深,疑似会飞剑之术,与徐骁是合作关系。
没想到你跟着闺女找到了这里,说罢,找我有什么事?”
黄龙士为了拖延时间,先是来了一段王鼎的“情报”。
王鼎站着原地没有动弹:“调查的挺详细,黄龙士,不要紧张。我跟着呵呵姑娘来,就是想问问气运的事,你是怎么将国运散于江湖的,我好奇的紧。”
黄龙士一听,原来是有求于自己。
“呵呵,原来是问这事的啊?好说,好说,气运之法,我确实知道,不过白告诉你,那是不可能的。”
王鼎笑着点头:“那当然了,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黄龙士你说个条件吧。”
“杀了徐凤年!”黄龙士也不犹豫,直接提出要求。
王鼎连忙摇头:“不行啊,我在听潮亭吃吃喝喝,到了杀了房主的儿子,这事,我做不了。再说我很少杀人,王明寅我都扔臭水沟了事。”
“那没得谈了。”
黄龙士表示没的谈,徐凤年他一点要杀。
就在黄龙士还以为王鼎会讨价还价的时候,王鼎转头走了。
“啊,怎么走了?价钱好商量!”
王鼎这时已经起身开始往村口走了。
“走了,你就是不诚心。我会让你求我的。走了。”
王鼎对着两人摆了摆手,大步的离开了村子。
等王鼎走远,黄龙士才转身对呵呵姑娘说道:“就凭他?我能求他,闺女我告诉你,这辈子都不可能!”
呵呵姑娘上下看了看黄龙士,最后发出了一声。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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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樊芦苇荡的事,最后以王鼎借“天雷”以杀敌而结束。
靖安王带着六百青州铁骑,也在王鼎“大显神威”之际,默默退走,与徐凤年甚至连面都没有见。
随后输数日,徐凤年就到了江南道,在江南道中,徐凤年和北凉王大女儿徐脂虎,掀起了好大的一片风浪。
不过在李淳罡和王鼎看来都是小大小闹,江南道最出名的都是些书香门第。
这些人,骂人,损人,背后捣乱一绝,可真要让他们真刀真枪的来,他们可就没那本事了。
所以在江南道,最多就是“打嘴炮”,互相吓唬对方。
就凭徐凤年的家世,那谁也不是他的对手。
王鼎和李淳罡这是基本就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状态。
为此李淳罡甚至教了徐凤年“两袖青蛇”。
这样的状态直到曹长卿的出现。
看到跪在凉亭中的曹长卿,轻声的说出:“西楚罪臣曹长卿,参见公主殿下!”
徐凤年头一下子就炸了。
要来的终究是要来,可是西楚遗孤余孽无数,怎就偏偏碰上了眼前这一袭青衫?
曹长卿,亡国西楚史载寥寥,只知出身庶族,幼年身体孱弱,以棋艺名动京华,九岁奉召入内廷,西楚皇帝临时兴起考校生死这般宏大命题,不说稚童,恐怕花甲老人都未必能以棋说人生,曹长卿以“盘方规矩若义,棋圆活泼如智,动若骋材棋生,静如得意棋死”策对,皇帝御赐“曹家小得意”,将其家族破格拔擢入士品,因其家族位于龙鲤县,日后曹长卿又别号曹龙鲤。十二岁与国师李密手谈三局,先手两局早早溃败,唯独最后一局酣战至两百手,愈战愈勇,让黄三甲说成是李密一死敌手难觅的西楚帝师称作可以称霸棋坛三十年的天纵奇才,少年时代神童曹长卿仍是射不穿札马非所便,候命于皇宫翰林院,并无官衔品秩,只是候命于天子宣召对弈,曹长卿得到帝师李密倾囊相授,才学冠绝翰林。
青年时这位难开弓弩不擅骑马的曹家龙鲤开始掌教内侍省,但难逃内廷侍臣窠臼,帝师李密死后,得意弟子曹长卿便复尔归于寂寂无名。
三十岁前都隐匿于重重宫闱之中不为人知,当时春秋诸国中以西楚士子最盛,惟楚有才!曹长卿二十年浸淫棋道,在大内赢得了人生中第三个名号,曹头秀,取自木秀于林一说,足见曹长卿才学之大,幼年入京城,直到三十二岁才去南方边陲独掌一兵,抗拒蛮夷,常设奇谋,每战必以少胜多,再获曹北马称号。
可惜西垒壁一战,西楚大势已去,大厦将倾,曹头秀独木难支,世人只知遁走江海,不知为何众人皆知弓马不熟刀剑不谙的曹长卿,摇身一变竟成了一力当百万的武道大宗师,以棋夺曹官子称誉,再以武学赢曹青衣的说法,二十年间,两次武评都稳居前三甲,风头无双。
前十年被这一袭亡国青衣刺杀的离阳重臣不下二十人,每次独身翩然而至,再携人头而去,后十年曾三次入太安城,其中两次杀入皇宫,先后面对两朝天子,杀甲士数百,最近一次离现任皇帝只差五十步,若非有人猫韩貂寺护驾,说不定就要被曹青衣在千军丛中摘去那颗世上最尊贵的头颅。
据传这位曹青衣曾面对皇帝笑言,天子一怒固然可以让春秋九国伏尸百万,我匹夫一怒,如何?
只要世间尚有青衣,便教你得了天下却不得安稳。
武夫至此,该是如何的气魄?
随着西楚亡国,曹得意曹龙鲤等名号都已不被熟知,只剩下曹官子与曹青衣两个,前者是武林弈林两林中俱是官子无敌的曹长卿,后者更是世上唯一将离阳皇帝头颅视作囊中物的狂儒,任意拣选出一个说道说道,都能让人神往不已。
而这位传言只穿素衣不好丝竹的西楚旧臣,此时就跪在亭前,跪在了那名亡国公主面前。天地君亲师,家族早已与国一起覆灭,恩师李密更是早已逝世,如今除去万古长存的天地,还有谁值得曹长卿去一跪?
答案就在眼前。
徐凤年想不通为何这位青衣为何能一眼看穿姜泥的身份,是那玄妙晦涩的气运泄漏了天机?还是小泥人过于形似身为西楚皇帝皇后的父母?但这些都不重要,对于世子殿下来说,现在最重要的是挡住曹青衣。
姜泥,从小长在北凉王府,只不过不是以公主之身,而是以婢女的身份。
谁也没有教过他,此时要如何应对。
在曹长卿的一跪之下,徐凤年是满头冷汗,可姜泥却有点手足无措。
她一时间脚步轻浮,并没有第一时间来迎接这位。
姜泥左右为难,对于西楚,那个曾经疆域版图比离阳还要大的帝国王朝,她的记忆早已模糊,殿阁许多时候躺在冰凉床板上,去记起父王母后的温暖容颜,都已很吃力,想着想着便要哭泣,至于那帝王家的殿阁巍峨富丽堂皇,更是遥不可及,她也不愿意去想这些,每日起床,需要她去想的,只是劳作疲惫的琐碎小事,哪里有双手冻疮的公主?
她最后直接躲在了王鼎的身后。
可能她下意识觉得王鼎修为最高,可挡住曹长卿。也可能王鼎从为欺负过她,还和她一样讨厌徐凤年。
曹长卿缓缓抬头,泪眼望向那个记忆中当年只是活泼小女孩的公主。
他曾牵过她的小手。
万重宫闱中,投子于枰,布阵列势,与君王指点江山,曹得意却不是求富贵,只是求一个君王身侧的佳人笑罢了!
年轻最为意气风发时,携琴而行,与她在花园一隅偶遇,夕阳衔山,她哼着乡音姗姗而来。棋诏亭中,她慢慢挽起的衣袖,轻轻落下的一枚枚乌鹭棋子,重重落在了他心头上。后来,她成了皇后。他与帝王最后争胜于棋枰,她见陛下将败,以怀中红猫乱去繁复棋局,陛下出声喝斥,她只是娇憨一笑如当年,他只得低头不去看。否则以曹得意的才学,轻松复盘有何难?趁行移手巡收尽,数数看谁得最多?盘上棋子最多有何益?
那一日,曹长卿洒然起身,独然离京,不曾想一去便再无相逢。
曹长卿记得她,自然记得她的女儿,那个与她一样天真无邪的小女孩。
抬头看去。
真像她啊。
再低头时,曹长卿清冷嗓音再度响起,“挡我者死!”
徐凤年脸上一阵青一阵红。
曹长卿的威胁,他没发拒绝。
可看到姜泥躲在王鼎身后,他的心里又全不是滋味。
这时候王鼎却指了指两人,哈哈大笑:“徐凤年,曹长卿,你们心里不好受吧,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