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顾曦是被压醒的，她半抬起脑袋睡意未完全消失，盯着腰上的手臂渐渐陷入沉思。
靠！
狗男人。
就不该信他的鬼话。
九十公分宽的单人床，纪执一个人几乎占了全部位置。顾曦被挤得背部完全贴近墙壁，除了腰上的手臂外，狗男人居然把腿也搭在她身上。
不愧是纪绾儿子。
就睡姿而言，绝对是亲生的。
怕将他吵醒，顾曦拿开手臂的动作小心极了。但也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手刚放下男人就醒了。
整个人成一种慌张紧张的姿态。
他腾地起身，慌忙抱住顾曦，不停念叨：“你不能丢下我。”
“你要去哪？”
顾曦：“……”这过分乖巧是怎么回事。
“我不去哪。”在他后腰掐了把，顾曦点开手机屏幕给他看上面的时间。早上六点半，她的生物钟一直停在早上六点半，到了时间自动醒后面怎么睡都很难睡着。
纪执哦了一声，仿佛是意识到自己过于紧张，他松开女孩的腰往一边退了退。
“我去做早饭，待会要给隔壁阿婆送过去。”
“我跟你一起。”一惊一乍后睡意消失殆尽，纪执拿起床上的卫衣套头穿上。
洗漱好后纪执卷起袖子去厨房帮忙。木桌上放着几根昨天买的山药，今早正好熬山药粥喝。
纪执会做饭。
之前在一起的时候要么是阿姨要么就是他做饭。
他过来帮忙，顾曦自然不跟他客气。
两个人有了分工，配合默契，做饭效率比前几天高多了。
趁着粥热气腾腾，顾曦盛了一碗再拿几样小菜，指了指隔壁说：“我先去给阿婆送饭，很快就回来。”
闻言，纪执默默放下碗筷盖好锅盖，跟在她身后。
“我跟你一起。”
“随你。”
隔壁阿婆是个空巢老人，顾曦以前过来时就见过她。那时她儿子女儿都在外面上班，在繁华热闹的大城市好不容易站稳脚跟有了一席之地自然不常回来，有时一年回来一次，有时好几年也不回来。
外婆还在的时候，阿婆喜欢找外婆聊天。外婆离开后再没了说话对象。
年龄逐年增长，手脚不怎么便利，自己做饭都成了难题。
因此顾曦这几天总会给阿婆送饭。
老人醒的早，四五点那片就没了睡意。
起身后独自坐在门前，傻傻的也不知道做些什么。
顾曦端着饭在她旁边蹲下，她现在视力耳朵都不如以前好，跟她说话需要大点声。
“阿婆我给你送饭来了。”
老人声音扬高，“谁？你是谁？”
“我是顾曦啊。”
顾曦捧过老人的手，碗放在她手中。
身后的房子一片漆黑，她看了眼门口的灯伸手去按下开关，没有亮。
应该又是坏了。
于是转身对身后的纪执说：“你在这帮我看着，我进去看看。”
“好。”
等她进去，纪执坐在门槛上，手机发出的光映出他的模样。阿婆像是意识到身边坐了人，她抬起头认认真真看了过去。
想着是跟顾曦一起来的，阿婆下意识想起三年前雨夜里的人。
一样肩宽腰窄，身形劲瘦。
不过三年前雨夜里的男人穿的是白色。
隔了三年还能在一起挺不容易的，阿婆以为顾曦有了依靠：“你们这三年还在一起吗？”
“什……什么？”纪执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什么叫这三年还在一起？他跟顾曦是两年前才正式确认关系的。
难道……脑中浮现出猜测，纪执脸色不可置否阴沉，握住手机的手指用力到发白，骨根凸起的明显。
“你记性还不如我一个老太婆。”阿婆从兜里摸出手帕，缓缓擦净嘴巴上的粥渍。她身体素质不如以前，听不清看不清老是记不住东西，可三年前给她的印象太深。
隔了一千多天都无法忘记。
“我见过你。”
“在三年前，我记得那天下大雨。”
“曦曦失踪了一个多星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