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老爷真是好大的口气,风雨楼奉燕晚清为主,岂是我们想杀就能杀的?再者说燕晚清本身也武力高强,当日城主府的兽场之上,大家也都亲眼目睹,金矿诱惑力是大,可是大家伙儿也要有命去分才是。”
“就是啊,别到时候我们这些人冲在前面,给他人做了嫁衣,到时候金矿的边都摸不到,这可就得不偿失了。”
“这话在理,杀燕晚清夺金矿一事还需要从长计议啊,大家伙……”
大部分在面对金矿的诱惑时并没有丧失掉自己的理智。
金矿价高,可风雨楼短短半年时间就成长为江湖上第一杀手组织,其中的实力不可小觑。
况且北疆的权贵,多多少少也跟风雨楼下过单,要求他们帮忙消灭一些棘手的事情。
这人情往来,江湖买卖的东西,不能过河拆桥。
大家伙也都是因为这侯府长老们的面子,才勉强推掉手里的事情聚集在一起,谁曾想上来就是要杀安平郡主。
“这……二老爷,乌夫人,家中还有一些事情,在下就先告辞了啊,后面再有什么事情喊一声就到。”
“喂!”二爷怀辛肥胖的身躯超前走了一步,刚要伸出手,就见那人双手作揖,径直拉开门走了出去。
有了一就有二,逐渐房间里就不剩下几个人了。
大家都说自己有事情,先走一步。
到末了,只剩下一个人穿着一个兜衣站在了角落里。
“你也走吧。”二爷心灰意冷的摆了摆手:“这件事情我们侯府自己承担就是,那金矿也跟你们没有任何关系!”
都是一群窝囊废!
二爷气不打一处来。
可那穿着兜衣的人不走反而超前进:“我不会走的,我要燕晚清的命!”
说话的竟然是个妇人的声音。
乌枕觉得很是耳熟。
只见对方将兜帽掀开,露出一张面容来,分明就是当日跟她在城主府打起来的城主夫人。
可是眼下的城主夫人已经没有了往日的风采。
陈威死了,陈嫡不知下落。
眼下的她一夕之间就失去了全部,苍老了岂止是十几岁。
整张脸再无往日的风采了。
让人忍不住唏嘘。
“我要为我的夫君陈威报仇雪恨,逼燕晚清交出我儿子陈嫡来,我不在乎什么金矿银矿,我只要她的性命,慰祭我亡夫在天之灵!”
城主夫人字字泣血,目光灼灼的盯着二爷说道。
二爷下意识看了一眼乌枕。
当日乌枕被抬回来的时候,他还记忆犹新。
乌枕看了一眼城主夫人,意外的点了点头:“有了陈夫人的加入,我们的胜算就多了几分,那燕晚清也不知道给怀玉吹了什么风,眼下我那不成器的儿子一颗心都在她的身上,家也不回了,我的话也不听了,如此祸国殃民的女子,定是要杀之后快,为城主大人报仇雪恨的!”
一旁的二爷见乌枕和陈夫人竟然能够达成共识,他眯着眼睛和自己的女儿怀芯楣对视了一眼。
这趟浑水,他们二房究竟淌还是不淌……
“我有个问题。”怀芯楣突然开口说道。
几个人纷纷将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只见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乌枕说道:“先前夫人与郡主还能维持表象,直到前几日她闯进府中,带走了身负重伤的怀玉,我想知道你们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毕竟怀玉和燕晚清的感情还在,后面究竟还会不会继续在一起未可知,到底是什么让大伯母撕破脸对燕晚清痛下杀手呢?”
乌枕抿着唇,皱紧眉头:“燕晚清谋反,大渭人人得而诛之,这个理由还不够充分么?”
听到这里怀芯楣冷笑一声:“这里又没有外人,大伯母想要拉大家同盟,定是要说点真话的,往后大家伙儿可是要互相背靠背生死相依的关系,此时若是不能坦白,那么这个盟约不解也罢!”
说着她抬脚就要朝外面走去。
乌枕哪里肯:“站住!”这个死丫头真是越来越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
就在她想着用什么理由来留下二房的时候,一直沉默不语的陈夫人开口了。
“恐怕怀小姐必须得结盟了。”
“怎么?陈夫人还想威胁我不成?”怀芯楣站住脚,慢慢转过身。
昔日她是城主夫人,自己给她三分薄面。
可是眼下陈夫人连平民都不算。
她又何必再装出乖巧的模样,惺惺作态恶心自己呢。
“怀大小姐当初和我儿来往的时候可不是现在这副面孔。”饶是这几日见惯了人心冷暖的陈夫人,此刻面对怀芯楣的咄咄逼人,也来了一份怒气。
“陈夫人也说了,那是当初,本小姐还是黄花大闺女,当着我父亲的面,还请夫人慎言呐,我与陈嫡本就是清清白白,没有任何关系,陈夫人可不要败坏了我的名声。”怀芯楣毫不退让的反击。
见状,陈夫人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早就知道这个怀芯楣表里不一,要不是碍于侯府的身份地位,她真的不想陈嫡与这种女子来往。
真是此时以彼一时啊!
想到这里。
她捏紧了手里的玉佩,报复性的冷笑道:“好一个清清白白,侯府好教养呐!”
说着她将玉佩往桌子上一丢:“只是今日这盟约二房不想参与也不行。”
玉佩一出来,怀芯楣就愣住了。
“父亲,这是怀辛的玉佩!”她上前将玉佩抓在手里对着二爷说道。
二爷自然认出来这是自己儿子的东西,看着陈夫人,他厉声呵斥:“这个玉佩怎么在你手里,我儿子呢!”
“你儿子?”陈夫人看着怀芯楣和二爷怀民着急的模样,心里舒畅了不少,她勾了勾唇:“此刻可能已经灌溉了城主府的花花草草吧。”
“你什么意思!”怀芯楣上前揪住陈夫人的衣襟,姣好的面容有些狰狞。
陈夫人见状心里畅快极了,陈嫡出事的时候,这个女人甩了自己儿子一巴掌,摘得干干净净的离开了。
凭什么?
平日里城主府里什么好东西没有被陈嫡上赶着往她怀大小姐的手里送。
城主府出事,整个侯府作壁上观。
休想!
此刻陈夫人,眼底都是报复过后的畅快,她眼底阴沉,双手用力摁住怀芯楣的手,让掰开。
“本夫人说,你的弟弟怀辛,死了,死在了城主府里。”她顿了顿,看着怀芯楣表情崩坏,唇角上扬:“你瞪着本夫人也没有用,又不是本夫人下的手。”
“是谁?”怀芯楣咬牙切齿,双眼猩红。
一旁的二爷在听到怀辛死了之后,肥胖的身躯往后踉跄倒退,一直退到桌子边上才停了下来,整个人瞬间老了十岁。
全屋子最冷静,甚至还想哼唱两句的只剩下乌枕了。
死得好,死得妙,死的呱呱叫。
早就看那个小混蛋不舒服了。
天天花着府里的钱去和花酒,仗着自己带把儿就妄想分侯府的家产。
痴想妄想的东西,遭报应了吧!
乌枕眼底都是得意。
终于死了,眼下二房就一个怀芯楣了,一个小丫头片子,再怎么有心机,终究要嫁人,嫁了人,怎么配争夺家产呢!
二房废了!
此时,怀芯楣面色苍白如纸,双眼漆黑幽深,她盯着陈夫人:“说——!”嘶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