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冷箭朝着燕晚清的面门直射而去!
她眸光直射看向了那射箭之人,赫然就是萧鸿深身边的高手墨山。
只见她面无表情的拿着弓箭对着自己。
那模样和前世杀死自己的神情一模一样,甚至连衣服都穿的一样。
只是可惜,这一世她已经有了自保能力。
在萧苹风和兄长的疾呼之下,燕晚清抬手将那冷箭直接捏在了手里,在墨山惊诧的目光中,她用内力催着冷箭直接返回,速度比射过来快了一倍还不止!
只不过是瞬息之间的事情,墨山的脖子便被那冷箭射穿了。
她不敢相信的用手摸着箭羽,双眼盯着燕晚清,嘴唇颤抖,然后轰然从悬崖之上坠落。
燕晚清看着她掉了下去,一如自己前世那般,死无葬身之地。
心里总算是痛快了些许。
这一箭之仇,自己总算是报了。
墨山死了。
萧鸿深往悬崖的方向走了两步,又站住了。
他表情有些扭曲,但是最终归于了平静。
“你……杀了她。”
燕晚清将怀中的纪云台交给了大哥。
回过头看向萧鸿深:“是。”
萧鸿深用手掩着半张脸,发丝在他面颊上垂落,整张脸都在阴影之中,看不真切。
“你竟然杀了她……”
燕晚清冷笑:“萧鸿深你也会难过。”
她以为他是个怪物。
是个自私自利,只有自己的怪物。
“不过就是个死士,死就死了。”萧鸿深死死的盯着燕晚清:“只不过燕晚清……事情已经到了这个份上,今日谁也别想活着离开!”
“刚好我也是这么想的。”燕晚清轻哼一声,内力盘旋在掌心之中:“今日我便要替常千户还有城主府内枉死的百十口人要你偿命!”
“好大的口气!”萧鸿深发丝凌乱,他朝着空中拍了拍手:“那就看看,是谁要先死在这里。”
四周的山峰之上瞬间出现了很多手拿弓箭的士兵。
这就是萧鸿深有恃无恐的底气。
原来竟然是计中计。
用纪云台吸引他们至此,想要一网打尽。
只不过……
燕晚清抬眼看向萧鸿深身后的宋化虚。
从刚刚开始他便一言不发了。
此时她很想知道这位心里在想些什么。
“晚晚别怕。”萧苹风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自己的身边,大手很自然的贴在她的后腰之处,给她完整的安全感。
他环顾四周的士兵,再看那萧鸿深疯癫的模样,微微挑眉。
“这么多年过去了,依旧是这般小打小闹,没有一点进步。”
萧鸿深最是听不到萧苹风这种教训人的话,他眯着眼睛仇视的看过来:“激怒我只会加快你们的死期,萧苹风你有什么好处?”
“实话实说。”零星几个散兵而已,对他而言实在是不够看。
他们几个眼下还没有动手的原因,是因为他身后的宋化虚。
“动手吧。”宋化虚淡淡的开口。
萧鸿深听罢哈哈大笑,他捂着肚子,扯着伤口,依然疯疯癫癫的笑着:“都得死,你们都得死!”
“是么?”燕晚清从怀中扯出一块衣服的布料,她目光坚定的看着半侧着身子的宋化虚:“不如国师大人看看这个再做决定?”
宋化虚一眼就认出了布料的主人。
脸色瞬间铁青下来,他朝着燕晚清伸出手,她只觉得一股子铺天盖地的吸力,瞬间将自己吸了过去,旁边的萧苹风甚至只来得及抓住她的袖摆,下一秒她的脖子就被宋化虚掐住了。
“燕晚清,我一直以为你是个聪明的,知道什么东西能碰,什么东西不能碰。”
燕晚清感受着喉间的挤压,毫不畏惧的看着宋化虚,双眸异常清亮:“你只管动手,宋凝有没有好歹我可不敢保证。”
“胆子当真是大了,竟敢威胁为师。”宋化虚眼中都是冷意,彻骨冰冷。
手中的力气越发大了,眼看着燕晚清别掐的脸色铁青。
萧苹风和燕黎安再也忍不住了,直接出手。
但宋化虚何其强大,一只手掐着燕晚清,一只手还能游刃有余的对付他们二人,功力之深实在是可怕至极。
“要这样玩是吧!”萧苹风停了下来,说了句脏话,他伸出食指和拇指做成一个圈,放在唇边猛地一吹口哨。
萧鸿深讥讽的看着他:“怎么?兄长也要摇人了。”
“萧鸿深,咱们好歹也是有血缘关系的手足,今日兄长我便亲自给你示范一下,什么才叫压迫。”萧苹风的桀骜不驯此刻已经全部褪却,周身沉淀杀气十足,这才是一个征战沙场多年的将军身上应该有的杀伐之气。
燕晚清的性命被辖制,他已经无暇再去顾及其他。
“宋化虚,本太子最后一次命令你放开燕晚清,否则休怪我不念当初那点师徒之情!”黑眸里迸射出阴沉,他直勾勾的看着宋化虚说道。
宋化虚看着他:“这才对,平日里面具戴久了,就以为自己真就是那副模样了,萧苹风,你本就是个野心勃勃的人,何必装的那般闲云野鹤呢?”
“本殿如何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不要以为你掌控着父皇和萧鸿深,就也能掌控本殿,痴心妄想!”话音刚落,四周突起狼嚎,随着一头高大粗壮的银狼龇牙咧嘴的出现,周围的人全都被狼群给包裹住了。
萧苹风竟然能够控制荒原之上的银狼!
萧鸿深大惊失色:“怎么会,这怎么可能!”
就连宋化虚眼中也闪过了惊诧之色。
萧苹风冷笑:“怎么不可能?”
这还不够。
他还需要更多的压迫给到宋化虚。
多到让他需要思忖,值不值得在这里一决死战!
银狼之后,便是铺天盖地的士兵怒吼声,声音恍若雷声,由远及近,黑云压境,震耳欲聋,让那群站在山峰之上手拿弓箭的半吊子士兵们吓破了胆。
这才是正规军队应该给予的森冷和压迫!
“你竟然把雁门关的士兵召唤到了西凉城!”萧鸿深不敢置信。
如此准确的出现,只能说这件事情他起码已经预谋了一个月。
心机之深,实在是太可怕了。
萧苹风面容沉静,他不理会其他人,眼睛里只有燕晚清。
“你,放还是不放?”
放的话,可以商量。
不放,那就一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