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人来势汹汹,跑在前面的一边跑一边招呼后面的人,“就是他们、就是他们。”
由于高览并没有马匹,所以三人是步行而来,
王蒙和高览走在前面,张合一手牵着两匹马走在后面,马背上驮着一具尸体,不是别人,正是那个领头人。
那些人看见王蒙等还是三人,而自己身边也不是刚才那二十几个人了,心中自然充满了信心,一种藐视的眼光在离王蒙十几米的距离停了下来,后面稀稀拉拉出来百十来人,可谓阵势浩大。
这些人中却有不少百姓的模样,而并不都是这户的家丁。王蒙心想,看来这朱昊确实不一般,这么多人,就是一般的土匪想要打劫他都要仔细思量一番。
人群中间走出一人,身材魁梧,长得也算一表人才,看样子像是这些人中的头目,高览身子向王蒙靠了靠说道:“这个人就是庄院中的护卫首领,算是现在的教头,这里边的护卫打手都是他的手下。跟小妾有染的正是此人。”
王蒙心中暗笑,这人凭借和家主的小妾有一腿才有了今天的地位,而这种颐指气使的表情,加上之前龌龊的勾当,看起来还真有些好笑。
还没等王蒙等开口,教头便高声喝到:“哪里来的疯狗,竟然敢插手朱家的事,还打死了朱家的人,现在竟然还敢主动送上门来,你们也真是够猖狂的,竟然自投罗网,看来是活腻了?那今天就给你们点教训,让你们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张合听到教头出言不逊,心中已经按耐不住了,便要上前。王蒙制止张合,随后上前一步说道:“这都是误会,更何况在下和你家家主还是老熟人,要不是看在你家家主的面子上,就冲你刚才的那句话你就有可能身首异处,我的手段你倒是可以问问身边的人。”
王蒙微微一笑,并没有将那人的污言秽语放在心上,这种宠辱不惊的能力王蒙还是有的,而情绪化是大忌,这也是王蒙在经历几次战斗总结出来的经验,要是很容易被对手激怒,那只能按照对手的思路走下去,自己永远都会处于被动局面,为将为官者,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才是首要的。
教头旁边的人悄悄和他低语几句,教头稍微有些心虚,但依旧大声说道:“小子不要口出狂言,这地方可不是你能来撒野的地方,你也不好好打听一下自己得罪的是谁?要是现在束手就擒还好说,不然有你们好看。要是还冥顽不灵,那我们就只有动武了。”
王蒙嘴角微微上扬,显示出一种让人害怕的自信,这是发自内心的对这些人的蔑视,“你现在回去禀报你家家主,说高阳王蒙前来拜会,我与你家家主是故人,你要是再这样无礼,恐怕收拾你的不是我了,而是你奉为主子的人。”
一听王蒙这么说,教头也有些心虚了,连忙让身边的人跑回去,嚣张劲减少了许多,说道:“如果是我家家主的故人,那自然需要家主定夺,要是我发现你是在骗我,那我定杀不饶。”
高览一脸茫然,不知道王蒙说认识朱昊的事是真是假,张合心中也开始盘算,慢慢走到王蒙身边问道:“主公,你真的认为这家的家主就是县令朱昊?”
王蒙低语道:“我在接手高阳县的时候正赶上黄巾贼乱,县令大人趁机溜了,留下了城中的百姓,而这个县令就叫朱昊,听敬志刚才说的时间正好吻合,而这位可是能够上下逢源的官场老手了,手中还有不少财物,能在一年的时间在这里呼风唤雨,想必是县令朱昊的可能性最大,他有这样的能力,而我父亲还是朱昊的救命恩人,他自当给我几分薄面。”
张合、高览二人听了恍然大悟,怪不得王蒙敢这么大胆的来到朱昊的庄院,要是真正的力拼,这人数差距实在太大,就算他们都是高手,可双拳还是难敌四手,这么做危险至极,现在听了王蒙的解释,自然放心许多。
而王蒙的脸上还是异常平静,还带着一点自信的微笑。
这种神情让那些家丁不敢妄动,只能等待回去报信的人回来传话。而这家伙看着王蒙等人也是眼冒金星,恨不得立即吃掉王蒙一样,后来王蒙才知道,原来死的人是教头的爱徒,这人算是教头的心腹,所以想急着找高览报仇。
双方等待的时间不算太长,可在这种紧张与尴尬的局面下显得很长,在场的人除了王蒙意外似乎都很难熬。
经过难熬的等待,回去报信的人风风火火地跑了过来,教头一见这人回来了,脸上立即浮现出一丝喜悦,那种喜悦与等待掺杂的表情甚是好笑,还没等来人喘口气,教头便大声说道:“我就说你们这些人狂妄无比,老爷根本不认识你们,看你们今天往哪逃?兄弟们,动手!”
这些人早就做好的动手的准备,不过刚要动手,就被跑回来报信的人抓住了教头的胳膊,气喘吁吁地说道:“教……教头,他们……真的认识……认识家主,家主在……后面……来……来了。”说完,弯着腰喘着气,扬起手指着身后的庄园大门。
教头一愣,随即一声暴喝:“住手!”
刚刚冲上来的人也愣住了,不知道教头怎么了,不过回头看了教头那憋的通红的脸,也猜到了一些端倪,想必这人和自家的家主真的有些渊源,自己现在还要打家主的朋友,后果可想而知,不由得纷纷胆怯。
见此情形,张合和高览心中也是一愣,没想到这庄上的主人还真是朱昊。
教头一看不对,立即变了一副嘴脸,上前几步,拱手行礼,“在下愚钝,不知先生乃是家主贵客,多有得罪,还请见谅。”说完并没有起身,而是偷偷用衣袖擦了擦脸上留下来的汗水。
这初春时节,天气本来乍暖还寒,教头出汗了只能说明他是真的害怕了,是吓的。
王蒙也并没有客气,只是象征性的笑了笑。
这时,人群后面又来了一群人,为首的是一个老者,不是别人,正是朱昊。
王蒙见朱昊前来,立即上前几步,拱手行礼,“县令大人,久违了。”
朱昊满脸愧疚,笑了笑,还礼道:“贤侄还是不要这么称呼了,愧不敢当,如今你确是高阳的大红人,你才是正统的县令,我一介布衣,只能在此残喘,能有个安身立命之所就不错了。来,随我到庄上一聚。”说完便抓住王蒙的手腕往庄上走。
王蒙也笑而不语,与朱昊执手而行。
毕竟王蒙和朱昊也没有什么大仇恨,相反,要不是朱昊的临阵退缩,也没有王蒙现在的地位,虽然这都不是王蒙之前设想的,但却也是因为朱昊的退缩而造就了王蒙,而且,王蒙的家族对于朱昊来说还算是恩人,从上次王蒙到县府摆件朱昊就能看出来,朱昊对这份恩情还是很认同的。
当晚朱昊设下宴席,宴请王蒙等人,席间王蒙也并没有和朱昊谈起高览的事情,而朱昊也没有计较,唯独高览有些安耐不住,但碍于王蒙的面子还是没有发作。
晚宴过后,王蒙和张合、高览回到住所,王蒙将二人叫到自己房间,安抚了一番高览,虽然高览情绪稍微稳定一些,但却还是担心自己的妹妹,甚至对席间王蒙没有提及此事有些怨怼,王蒙知道高栏担心什么。
便解释道:“既然朱昊没有提及敬志妹妹之事,想必还是有所觊觎,本来我是不想管他家中这些烂事,不过现在看来还真是要管一管了,今天看朱昊对我还是有些感恩之心,也不想让我将他的事情宣扬出去,自然他也没有对我动手的想法,不然在宴会上就应该下手了。所以,我也帮帮他。”
见二人一脸疑惑,王蒙继续说道:“你们觉得现在整个庄上最紧张的是谁?”
高览气愤地说道:“当然是那对狗男女了,知道我回来了,还收到庄主的款待,那肯定是坐不住了。”
“那我们就来个引蛇出洞。”王蒙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