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蒙和宗员同时循声望去,说话的正式之前跟着王蒙一起作战的偏将刘猛。
宗员不解地问道:“怎么,怀仁去有什么不妥吗?”
刘猛立即解释道:“将军,怀仁这么多天屡献奇策,助我军大胜多次,去皇甫嵩将军那里不如另寻他人。”
宗员听后笑着说道:“看来怀仁已经得到军中将士的认可了,大家都看在眼里了。”王蒙有些谦虚地笑了笑。
宗员又转头对刘猛说道:“我们与皇甫嵩将军这最后的协同才是剿灭贼兵的关键,所以这个时候必须要找一个有奇谋,会打仗的人前去回合,这样才能将我们的意图与皇甫嵩将军的行军融合到一起,一战定乾坤,怀仁自然是不二人选。”
“好了,就这么定吧,我给你写一封信,你去找皇甫将军就是了,三军之事系于一身,怀仁自当奋勇报效。”王蒙领命谢过。
随后,宗员写了一封书信交于王蒙。
当夜,王蒙便出发,由于两军相距较远,路上又敌我交错,情况不明,因此,也不能太多人,那样容易暴露目标,王蒙精选了二十个亲兵,带着张合,入夜时分悄悄地离开军营。
一路并没有什么异样,只不过碰到过几个逃得晕头转向,不知南北的贼兵溃兵,王蒙也并不理睬他们,按照事先选定的路线直奔皇甫嵩大军而去。
行了几个时辰,人困马乏,王蒙等人选了一个稍微隐蔽的地方休息一下,几人下了马,并没有解除马鞍,休整一下还得出发,越早到越安全,免得路上夜长梦多。
大家都是经过大小多次战斗的人,当然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因此,都在抓紧时间休整,张合派出了几人到远处作为哨位,保证安全。
刚休息一会,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吵杂声,毕竟是凌晨,野外更加寂静,声音传播的自然很远,王蒙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命令所有人戒备,然后自己也带着张合来到路边的隐蔽之处观察。
远处来了一伙人,看着稀稀拉拉地向这边走来,看人影应该有几十人,王蒙悄悄地拿出了弓箭,跟随的士兵也都明白是随时准备战斗的意思,也都拿出了自己的武器。这伙人是王蒙亲自挑选的亲兵,自然衷心,而且都是身经百战的优秀士兵。
这些人不成队伍,一部分人手中有兵器,一部分人赤手空拳,看来像是之前在战场上被打散了的贼兵,应该是要找自己的队伍。
张合看了一眼王蒙,悄悄地说道:“主公,我们这次是要去皇甫嵩将军那里去,尽量还是不要节外生枝,况且对方的人数在我们之上。”
王蒙没有回头,眼睛一直看着过来的这群人,说道:“我们就这样去皇甫嵩将军那里是不是感觉两手空空,要是能在这群人口中得到一些重要的军情岂不是更好。况且这溃兵长途跋涉,看样子又经过败仗,应该没有什么抵抗能力,两簇箭矢下去,骑兵一冲肯定受缚。”
张合默默地点点头。
眼见这些人临近了,并没有发现王蒙等人的情况,王蒙左手拿着弓高高举起一下,随后便搭上弓,后面的人都会意了,按照王蒙的指令随时准备进攻。
等这些人来到王蒙侧面的时候,贼人的队伍过去三分之一左右了,王蒙这边“嗖”的一声射出一箭,一个贼兵应声倒地,“嗖嗖嗖”一阵箭簇射向没有一点防备的贼兵,有些贼兵甚至还没来得及出生就闷声倒地,等有些伤势不致命的贼兵喊出痛苦的声音时,王蒙等人的第二支箭已经射出去了,贼兵还分不清是哪里来的箭簇。
三轮箭簇过后,已经有二三十人中箭,前面的贼兵看见后面的人被偷袭以后,看都不看,直接向前方惊慌逃跑。
王蒙等人立即上马,冲了下来,这些贼兵纷纷跪地求让,但也有几人进行抵抗,张合手起刀落砍倒一人,另一人拿着刀直奔王蒙冲了过来,王蒙一拉缰绳,战马立即人形站立,长刀一挺,直接朝着贼兵劈了过去,刀借马势,犹如泰山压顶般劈了下来,在砍到贼兵之前,王蒙刀锋一转,直接落到地上,贼兵愣了一下,王蒙大喝一声,投降不杀。
贼兵见着气势,纷纷跪地投降,只有站在王蒙身边的这个贼兵不动,死死盯着王蒙,手中还攥着战刀。
王蒙身后的亲兵立即上前,手中的长枪顶住了贼兵的胸膛,随时准备将其刺死,为的就是王蒙的安全。
王蒙看着这个贼兵,说道:“看你的样子还算是条好汉,为何与贼兵一同作乱?”
这人不屑地说道:“朝廷无道,百姓生活困苦,我就是要讨口饭吃。”
王蒙问道:“你在叫什么名字?”
这人回道:“在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人公将军帐下骑兵校尉张燕。要杀要剐来便是了,这条烂命今天也算了解在此了。”
王蒙见此人并不是能够受到威胁的人,反而对他产生了几分敬佩,问道:“你们这里还有谁在贼营中担任要职?”
这人脖子一扭,并没有回答,王蒙觉得从他口中也得不到什么,便也没有为难他,
拽着缰绳缓缓来到另一个人旁边,问道:“你们这里还有谁在贼营中担任要职?”这人身体一震抖动,颤抖地说道:“小人不知,还望将军饶命,还望将军饶命。”磕头如捣蒜。
王蒙还没说什么,张合上前一枪刺死了这人,王蒙一愣,张合回头和张燕说道:“你应该知道,要是不说的话我就将这些人都杀光,你要知道他们都是为了你才死的。”
王蒙被张合的这个举动震惊了,这种情况下,随时都有可能会有贼兵出现,确实需要快速得到贼兵军情,张合的这种方法可能是最快的,但却还是很残忍,王蒙根本就没想过这些,但这时候肯定不能阻止张合,不然的话恐怕是别想得到一点消息。
张合见王蒙没有阻拦,拽着缰绳慢慢地向旁边的人走去,边走边问张燕,“这里边你是不是军职最高的?”
张燕怒目圆瞪,看着张合狠狠滴说道:“有能耐你就冲我来。”
王蒙来到另一个贼兵身边,二话不说,抬起刀就砍,这时,张燕大胜喊道:“住手!”
张合的刀直接落到了地上,跪在地上的人直接吓得瘫倒在地上。
张燕缓慢地指着后面一具尸体说道:“躺着那个是人公将军的近侍,不过已经被你们杀死了,现在我就是这里官职最高的了。”
王蒙并不太相信张燕的话,张合更是不相信,再次举起战刀,这时,张燕又开口了,“后面那个胸前有甲胄,腿上有箭簇的是偏将军。”
那人一听张燕将自己供出来了,直接就指着张燕大骂,说张燕是软骨头,张燕看着远处的微微泛白的天空,并没有说什么,王蒙来到这人旁边,这人腿上刚刚中箭,身边一个士兵搀扶着,王蒙问道:“我只想问你两个问题,如果你如实回答,我就放了你和这些人,但希望你们不要在助纣为虐,回家过太平日子。”
这人躺在地上说道:“多谢将军,在下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王蒙问道:“现在你们军中还有多少人马?张宝在哪?军中粮草还能维持多长时间?士兵士气如何?”
此任缓缓地说道:“启禀将军,现在军中有多少人还真说不准,这两天连续败仗,士兵死伤不知道多少,眼见全军被围,粮食也不够用,已经很难突围了,士兵士气低落,每天都有逃亡的,军中具体有多少人不知道,张宝将军现在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前两天在北面被宗员打败了,现在正在向南后撤,按照之前定下的营寨,现在应该在广宗南面的龟山附近。”
张合厉声喝道:“这个时候还拿这些假话来搪塞我家主公,前两天正是我们打败了贼兵,也没看到张宝的旗帜,你怎么说他在北面刚刚战败?”
此人立即回道:“将军,小人说道句句属实,因为现在军心不稳,张宝将军为了不让广宗的士兵心中恐慌,因此,在北面并没有打出旗帜,并且他的亲卫军营也都在北面作战,这一仗下来死伤不少,这些都是张宝将军的主力军队了。”
张合立即举起战刀,作出要砍杀的样子,这人吓得连连向后退,一只手还握着腿上的箭伤,拼命喊道:“将军,我说的都是实话。饶命啊……”
这时,旁边的一个人突然喊道,“我是将军的随从,刀下留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