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羽等人的担忧并不是无中生有,一旦这人要是真的请救兵,这种旷野荒山,树林茂密的地方真的容易从想不到的地方窜出敌军,到时候还真是不好收场。
王蒙立即派了十几个亲兵,几个人一伙,相隔几百步跟着那人去寻找同伴,这样在遇到敌情的时候也不至于全部被抓到,到时候王蒙肯定能第一时间得到消息,也不至于没有准备,仓促应战。
不过他还是相信自己的眼光,看着这几个人还真的不像是习作,至少从表情和眼神上看,就像是他在西林庄上的族人一样真挚淳朴。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前去探查的亲兵来报,刚才进山的药农又领来了几个人,衣着打扮与这两个药农相仿。
王蒙心中稍缓,这时,王蒙见刘备始终不发一言,脸上洋溢着自信的表情,王蒙好奇,难道刘备之前就看出来这几个人的真实身份?便问道:“玄德以为这几人可信否?”
刘备欠身说道:“启禀将军,在下认为这几人值得信赖,原因有三:其一,我看这几人左右手都布满了老茧,若是军士,因为长时间一只手握兵器,所以两只手上的茧子应当不一样,可这几人的却左右手大体相当,因此断定不像是军士;其二,几人悲伤划痕较多,看起来应当是长期攀爬导致的,而且很多伤痕并不像是最近才有的,想必是多年爬上才要留下的,要是细作的话,恐怕伤处看起来会很新,并不会是这个样子;其三,便是刚才将军验证的,这几个人都回来了,要是细作,恐怕不会回来,而是回去禀告军情了,将军在这出现的军情可是一个能够加官进爵的消息,他们怎能放过?”刘备说完拱手一礼。
王蒙听了非常震惊,没想到刘备看人和观察事情如此细微,而且简简单单的就判断出这几个人的身份,王蒙却到现在还有疑问,王蒙问道:“要是他们少回来一两个人,其余人冒险带我们走向险境呢?”
刘备立即慌张的样子说道:“在下并没有想到这一层,还是将军思虑周全。”
王蒙心想,在这之前刘备就已经判断出几人的身份,王蒙让这几人回来这只不过进一步验证了刘备之前的判断,现在刘备却还这样谦虚谨慎,要么是虚伪至极,在极力掩藏自己,要么就是没有将王蒙当成自己的挚友,可王蒙觉得前者的可能性更大,这个刘备真是让人看不透哇。
王蒙笑笑说道:“我觉得玄德之前的判断很在理。”随后转头对几个药农说道:“你们既然是这里的药农,那是不是对这里的路况非常熟悉?”
留在这里作为人质的药农立即回道:“老农在这里才要几十年了,这里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尽皆熟知。”老人脸上稍显自豪。
王蒙说道:“既然这样,你知不知道那条隐蔽的路可以直接到达巨鹿?”
药农立即说道:“有是有,就是山路崎岖……”说到这里药农面露难色。
王蒙问道:“车马能否过得?”
药农说道:“军马尚且难行,更何况战车了,恐怕能过去的军马都很难。”
王蒙陷入了沉思,关羽打马上前一步,拱手说道:“小人有一设想不知当不当讲?”
王蒙说道:“云长有话但说无妨。”
关羽说道:“既然器械过不去,我们就在路上顺路制作一些梯子,如果攻击突然的话,想必与贼兵作战还有很大胜算,更何况贼兵已经派出援兵,现在的情势看,巨鹿外围并没有收到威胁,想必贼将也不会太过紧张,我们正好可以趁此机会攻其不备。”
王蒙立即说道:“云长所言与我不谋而合,传令下去,大军出发,路上每个营赶造数个长梯子。”
传令兵随即下去传令,王蒙砖头对药农说道:“这次烦请老人家领路,官军来了就是要还天下百姓一个太平生活,你们也算大功一件。”
药农立即说道:“老身愿往。”
王蒙立即将药农分为两拨,一波到前面带路,一波留在自己的身边,一方面是对两伙药农分别监督,另一方面要是军情有所变化王蒙也可问询药农这面的地形,最快地作出应对。
大军出发,一切顺利,山路确实崎岖,有些体弱的军马很难爬上陡坡,无奈之下,王蒙也只能令军士将战马宰杀充作军粮,毕竟要是这些战马跑出去很容易暴露大军的行踪。
在药农的带领下,大军行了四天,路途逐渐平坦,药农对王蒙说还有一天的路程便能赶到巨鹿城中,王蒙令大军修整,自己带着张合并三个亲兵,打扮成药农的模样前去城中打探虚实,当然没有带上药农,要是这几个人真的是隐藏很深的细作,那王蒙岂不是自投罗网。关羽和张飞的长相确实是太显眼,要是有什么紧急情况恐怕都会成为别人关注的焦点,所以王蒙并没有带两人进城。
走了半宿,天亮时分,王蒙等人来到了巨鹿城下,城门紧闭,王蒙心中暗想,城中准备的竟然如此谨慎,看来自己想拿下巨鹿并不容易,随即,王蒙等人绕着巨鹿观察地形,绕到南门的时候,令王蒙等人大吃一惊,虽然其他几个城门都紧闭着,但南门确是开着的,看来巨鹿的守军并没有感觉到自己的危急。
王蒙等人随即跟着进出的百姓走向城中,刚到城门口一队士兵突然走上前来,喝到:“站住。”
王蒙心中一惊,难道自己的行踪暴露了,但自己也没露出什么马脚,立即停下,转过身来,谦卑地上前说道:“军爷,小的们只是药农,连日打仗,我们也没处卖药材,只能找个太平去处谋生了,还望军爷高抬贵手。”
几个士兵立即上前骂道:“别再老子这里哭穷,你们几个看着也不像是善类,来人,搜身。”
王蒙给张合等人使了个眼色,不然他们轻举妄动,随即被几个士兵上来胡乱地搜查,编篓里边的药材都被倒在了地上,这几个士兵从王蒙等人身上搜出来几个零钱。拿在手中颠了颠,骂骂咧咧地喊道:“他妈的,就这点东西。”说完还踹了王蒙一脚。
王蒙也顺势倒下,爬上前来哭着说道:“军爷,这是我们这几天的口粮钱了,还望军爷手下留情,给我们留个活路吧,要是这些药材卖不出去,我们就只能等死了。”
士兵一副不耐烦的口气说道:“你们要是还在这里嚷嚷,老子就他妈把你们当做细作抓起来,还不快滚,趁着老子现在心情还不错。”
王蒙假装上前,张合随后上前拉着王蒙说道:“大哥,我们快走吧,快点把这些药材卖掉,或许我们还能换些钱粮。”
王蒙也不挣扎了,几人快速将地上散落的药材捡起来向城中走去。
一切还算顺利,有惊无险,王蒙等人立即分开两队,探查城中情况,约好晚饭时间在南门不远处的一处小酒馆集结,然后便分头行动。
临近天黑,王蒙等人按照约定来到了南门附近的一个小酒馆。
可左等右等张合都没有回来,王蒙心中不禁紧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