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
玉桦的交通部门接下来每天都要特意为白牙高学开辟畅通的道路。
而且白牙高学出城时正值早高峰,回来时正值晚高峰,真是把他们忙得焦头烂额,也不知影响到了多少市民的日常出行。
文学社成员也加入了这场出城之旅,参与文祭的祭祀事宜。
当然肯定轮不到他们主持,声乐部分也是如此,这样庄重的场合自然需要专业人员来把控,白牙高学也毫不吝啬地拨出经费邀请了外界的专业人员。
当然这一切都跟武学生们没什么关系。
武学生们与普通学生间基本没什么交集,不仅社团有明确的划分,活跃的武学区也是普通学生不会常去的地方,唯一会共处的食堂也常常发生的些小摩擦,更会令周围的普通学生因畏惧而远离。
女生较多的文学社社员们听说这次校祭要跟全校的其他武学生们一起同行,一个个虽然谈不上担惊受怕,但至少也是会紧张的。
到达高茕山,下车之后,社员们看着眼前那成片的身材平均值比普通学生高一截的武学生,深深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羊入狼群。
他们跟着文学社的责任老师——一名文质彬彬,大约三十出头的女老师,来到学生队伍最前方的位置。
女老师吩咐他们在这里等着后,便走进高茕山,去准备祭前事宜了。
“唉,那边几个好像是文学社的。”
“哇,好多女孩子啊!”
“干嘛,你要去问她们要「远鸥」号啊?那帮我也要一份。”
“……”
谈不上多么不友善的私语从周围传来,但落在文学社的学生耳中,便又是另一番滋味了。
“社长~!”一名脸圆圆的一级女学生紧张地拉了拉三级生张一羽的衣袖。
身材瘦削气质文弱的张一羽转过头来,竖起大拇指说道:
“没事,别怕。”
看着社长这淡定的模样,周围的社员也稍稍放下心来。
可在这平静的外表下,张一羽此时的内心也慌得不行。
这周围都是些什么人啊!一个个看起来就凶神恶煞的,老师我要回家啊!!
然而毕竟是社长,再怎么不行也得行起来才行。
他强撑出一副靠谱的模样,环顾一圈自己的社员,目光落在一名扎着两束低马尾的女社员身上。
那人低着头,双手抓着校服的下摆,仿佛正身处凶灵恶鬼的包围之中,根本不敢抬头。
据说上个月她曾受到武学生的欺负,现在这副紧张害怕的模样恐怕也是那时的心理阴影导致的。
张一羽来到她身边,担心道:
“没事吧,田心远。”
田心远抬起头来,挤出一个勉强的微笑。
不过周围的其他社员并没有多么关心她,新加入的一级生也跟这位没什么存在感的内向学姐不怎么亲近。
几个男社员偶尔会偷偷瞄几眼她那校服下的诱人身材,但她要是出了事,他们也肯定是作壁上观的。
毕竟不熟呀,她平时也不和我们讲话。
而且开学后就有传闻说她跟武学生走得挺近的,于是在他们看来,此前田心远被武学生欺负也是属于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范畴了。
在文学社社员们旁边的是一级剑术部A、b两个班。
A班里的那些核心成员们对着他们侃侃而谈着,仿佛是看到了什么奇珍异品。
何志鸦与王吉辉他们对什么文学社一点兴趣都没有,正在吹嘘各自的灵武有多么多么厉害。
夏霖闭着眼睛,戴着耳机正在听歌。
秦虹裳站在他身旁,正在调息体内的灵气。
夏霖与戚苍的那一战似乎刺激到她了,本就努力的她现在不浪费任何空闲的时间,还会主动去找夏霖请教遇到的问题。
凌残冬晃悠着自己的双马尾,跑到b班的时候遇到了丹溪琳。
她记得面前这个金发妹不止人漂亮,在实战测试中也拿到了前八的成绩,并非是个只能看的花瓶,心中对她也有几分尊敬。
只是不知为何,凌残冬总觉得她对自己的态度比对其他人要更加不友善,仿佛是将自己当作什么对手似的。
就像现在,她瞥向自己的眼神就挺凌厉的。
“为什么呢?”凌残冬喃喃道,看向了身旁的柏咫涯。
柏咫涯问道:“找我有事吗?”
“没事啊。”凌残冬眨眨眼,“没事就不能找你了吗!”
“我应该没有有趣到会让人在闲暇时主动来找的地步吧。”
柏咫涯觉得她肯定是想向自己请教武学相关的事情,主动扯开话题说道:“星灵水社还没有解封吗?”
“还没有确切的消息,不过等校祭结束应该就差不多了吧。”凌残冬说道,“反正红雨学姐的小道消息是这么说的!”
柏咫涯点点头。
“没想到你原来对社团这么上心啊!”凌残冬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卢紫蕾也问了好几次了,感觉你们俩挺像啊!”
柏咫涯问道:“卢紫蕾是哪位?”
凌残冬眨眨眼,说道:“就是那个戴兜帽戴口罩的女的呀!”
她抬起两只手不断比划着。
“大概这么高的那个,你忘了?!不是吧,对一个社团的成员好歹记一下呀!而且人家是射艺部有名的天才呢!”
“哦。”柏咫涯点点头。
看着他这副冷淡模样,凌残冬叹了口气说道:“俞清祥和盛言你肯定也都不记得了。”
柏咫涯说道:“俞清祥是那个枪术部的吧,盛言是刀法部的学长,这我记得。”
他们都是上个月在献春花苑进行的社团活动的参与者,也是最先被「山罗魔」抓住吸血的受害者。
“好呀,你唯独把卢紫蕾忘了是吧!”凌残冬用手指戳了戳柏咫涯的臂膀,坏笑道,“嘿嘿,我去告诉她,她肯定要生你的气!”
柏咫涯平静说道:“她跟我应该没有熟到会为此生气的地步。”
凌残冬闻言无语地抿了抿嘴。
“你真~~~是没劲啊!”
柏咫涯说道:“我一开始就说了。”
他的目光穿过人群,在不远处紧张不安的田心远身上停留片刻,最后落在了远处的半山腰。
苏芙荑站在一处悬崖边,面无表情地俯视着下方。
她知道有外界的武者躲在周围。
但此时下方都是白牙高学的武学生,灵气杂乱无章,难以确定那些人的位置。
不过她也没把这当回事,只是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太对劲,思索半天仍得不到答案,不禁摇了摇头。
算了,或许是上次在银沙厅的经历让我太敏感了。
看来我还需要磨炼啊,心态还不够平和。
苏芙荑长舒一口气,转身走下山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