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柠月做不到坐视不管了,她瞄了眼女鬼,轻轻说道:“我送你去地府,你愿意去投胎吗?”
“不愿意。”,女鬼毫不犹豫的拒绝。
这下柠月无法理解了:“送你去地府投胎你为什么不愿去?难道你还有什么心事没有了结。”
“送去地府,不知道自己的名字,我也是一个无主的魂,我想知道自己叫什么,我的家人是谁,住在哪里?”
柠月翻了翻白眼,死的时候不愿意想起活着的事情,死了之后又想知道自己是谁,这也太自相矛盾了:“这件事情,我没有办法帮你。”
女鬼也知道:“何止你帮不了我,任何一个人都帮不了我,除非我自己恢复了记忆。”
已经很晚,柠月打算回去睡觉,明天还要给严老爷子驱邪,要保留好体力:“希望你能早点恢复记忆,我就先回去睡觉了,不陪你聊天了。”,说完,她扛着柳条往回走。
女鬼急忙跟了上去。
听到身后传来的嘀嗒声,柠月转过身,满脸无奈:“你跟着我干什么。”
“只有你能看见我,我跟在你身边,等我恢复了记忆,就可以帮我超度,你离开了,我恢复了记忆,上哪去找你,我必须跟着你。”
这绕口令绕的柠月都头疼了:“这里是你的葬身之地,你的魂魄被禁锢在这里,不能离开,只能在湖边飘荡。”
女鬼以为柠月为了摆脱她,故意在撒谎骗她,她不信柠月的话,执意跟在柠月身后。
无法,柠月不再跟女鬼解释,任由她跟在身后,走到桥边,再往前走就是街道,女鬼的魂魄被一道无形的墙挡住了,她怎么都无法越过去。
柠月站在桥边上,笑盈盈的看着女鬼:“现在你相信我说的话了吧,你没办法离开这里。”
顿时,女鬼的神情变的很落寞:“那我会不会没办法投胎了。”
“不会,我隔三差五会来湖边看看你,你什么时候恢复了记忆,我什么时候就帮你超度。”
女鬼疑惑的看了眼柠月:“我跟你不过只有一面之缘,你认为我会相信你说的话?”
柠月无所谓的,耸了耸肩:“你信也好不信也好,事实会胜于雄辩,我能不能做到,以后你就知道了。”,说完,对着女鬼挥了挥手,离开了庙街。
女鬼很想跟着柠月,无奈跟不过去,只能在湖边飘来飘去。
踏着月色,柠月回到严府,刚从墙上爬过去,碰到从军营回来的严文修和严文天。
严文天从马上跳下来,双手怀胸,满脸笑意的看着已经爬上围墙的柠月:“有门不走,为什么要爬墙。”
柠月神情略显尴尬,她不走大门是怕守门的大爷,第二天早上告诉严老夫人,她半夜三更出门的事,所以想偷偷爬墙进去,不想惊动任何人,没想到碰上严文修和严文天:“这么晚了,我怕打扰大家休息,所以干脆就爬墙,你们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严文修怕柠月摔着,把她从围墙上抱下来:“最近军营的事情比较多,忙到现在才回来,你为什么半夜三更还要跑出去?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我知道外祖父为什么会中邪了,而且是怎么中的邪,找到了驱邪的方法。”,说着,柠月晃了晃手里的柳条:“明天打算给外祖父做法事,少了柳条,只能半夜三更出去摘。”
听闻,严文修不再说什么,抱着柠月往大门走:“以后回来的再晚都不要爬墙,从大门走进去,大门离后院这么远,不会打扰到别人休息。”
柠月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回到院子,柠月洗漱完,看到精灵躺在她的床上,她喜欢不喜欢别人睡她的床,伸手拎起精灵的翅膀:“不回你自己的小屋睡觉,赖我床上干什么?”
精灵抬起头,神情有些疲惫,她抖了抖背上透明的翅膀:“我翅膀上白色的粉末被你弄光了,现在头昏脑胀,身体很不舒服,你赶紧带我去看大夫。”
见状,柠月笑出了声:“你一个精灵看什么大夫。”
精灵愤恨的看着柠月:“我生病了当然要看大夫。”
柠月现在困得很,只想睡觉,不想跟精灵继续纠缠在一起,她挥了挥手:“就弄了你翅膀上一点白粉,又不会要了你的命,你休息一晚上,明天你的头疼脑胀就会好了。”
“真的吗?”,精灵满脸疑惑,她在从出生到现在,在山中修炼了这么久,从来没有头疼脑胀过。
柠月拎着精灵的翅膀,把她丢了出去:“真的真的,睡一觉起来就好了。”
精灵拍打着翅膀在床边飞来飞去,她还想继续问柠月,可是柠月放下了床帘,不再理会精灵。
无法,精灵只能乖乖的回她的小房子睡觉,一觉睡到第二天早上,天刚蒙蒙亮,被鸡鸣声叫醒,她掀开被子从小房子里走出来,伸了伸懒腰。
真的如柠月说的那样,睡一觉起来真的不再头疼脑胀,现在觉得精神倍好,挥动下翅膀,翅膀上的白色粉末落了下来,脸上露出愉悦的笑容。
飞到柠月的睡房,掀开床帘,钻了进去,兴奋又尖锐的声音,把睡的正熟的柠月给吵醒了:“柠月,我真的不在,头疼脑胀了,你怎么这么厉害?”
被吵醒的柠月一肚子气,伸手一挥,把大喊大叫的精灵拍了出去:“别吵我睡觉。”
摔在地上的精灵对着床呲牙咧嘴。
直到太阳从东边升起,柠月从床上爬了起来,洗漱完,吃过早饭,拿着昨天晚上准备好的东西来到严老夫人的院子。
严老夫人正在喂严老爷子喝粥。
休息了几天的严老爷子精神好了些,清醒的时间也长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