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月色微凉。
严文修安排好士兵群休息,抱起柠月往外走。
缩在严文修怀里的柠月问道:“大舅舅,这么晚了,你要抱我去哪?”
“村长家里有病人,你住在那我怕你传染上。”
柠月胖胖的小脸,露出淡淡的笑容:“现在下河村,哪里都是病人,住哪都一样。”
“自己的地方干净些。”,严文修抱着柠月走在蜿蜒的小路,银色的月光照亮脚下的路,一路前行,来到山脚下,空旷的草地,搭建了不少帐篷。
士兵没有敷衍了事,为了住的更舒服,帐篷搭建的比较大,还搭建了客厅和书房,用米白色的纱幔遮挡住,既好看,又实用。
柠月躺在宇通中,温热的水包裹住她疲惫的身躯,她靠在木桶边缘,舒服的叹了口气。
“真舒服。”
柠月低下头,看着漂浮在水面的精灵:“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精灵掀起眼皮,慵懒的看了眼柠月:“是你把我放在胸口,你脱衣服的时候,我就飞出来了,我身上被艾草熏的脏脏的,正好洗洗。”
泡完澡,柠月穿上衣服躺床上睡觉,柔软的被窝让她很快进入梦乡,她睡的正熟,被人摇醒。
柠月睁开睡意朦胧的双眼,从床上坐起来,小小的人坐在毛茸茸的被窝里,显的呆萌又可爱:“大舅舅,这么早。”
“村里的村民,陆陆续续开始发烧。”
听到这话,柠月瞬间清醒过来:“还伴随着其它症状吗?”
“没有。”,严文修拿起架子上的衣服,掀开被子,抱起柠月给她穿衣服。
柠月很不自在,毕竟里面住的是个成年人,她接过衣服:“我可以自己穿。”
“好。”,严文修双手怀胸,坐在一旁。
柠月被严文修看的很不自在:“大舅舅,你能不能出去,你在这我会不好意思。”
“呵呵。”,严文修笑出声:“里面又不是没穿衣服,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柠月抱着被子,坚决不肯当着严文修的面穿衣服。
无法,严文修走出帐篷,在外面等着柠月。
柠月穿好衣服,洗漱完,刚走到门口,精灵挥着翅膀,落在她肩膀上:“你跟着我干什么?”
精灵昂起头:“不跟着你跟着谁,在这里我不认识其他人。”
“我去给病人治病,不怕传染上天花。”
精灵抖了抖翅膀,飞到半空中:“为了不给你增加负担,我和跳跳待在帐篷等你。”
柠月怕精灵到处乱跑,不得不提醒她:“你的活动范围就在帐篷里。”
这次精灵没有反驳柠月,出去,被人发现或者传染上天花,都是死路一条:“好的。”
柠月走出帐篷,跟严文修来到祠堂,祠堂里哀嚎声不断,她疾步走进去,查看病人的情况,病人全身滚烫,其它的症状还没有显现出来。
她走到桌前,拿起桌上的毛笔写下药方,给正在忙碌的军医:“去村长家的杂房,把这上面的药配齐。”
军医接过药方,看到上面的配药,神情很激动:“妙啊!这些药并不是名贵的药材,但放在一起,对退烧有奇效。”,他看柠月的眼神都不一样了,原本以为会死在这,没想到眼前的小姑娘医术这么好。
他们不但不会命葬在这,还能治愈这里的百姓:“我立刻去配药。”
柠月走到前面,躺在这三张床上的病人,。病情比较严重,不但发烧,还全身冒汗,痛的不停的抽搐。
她拿出玉墨神针,轮流给三人施针,施针是个精细活,不但要找准穴位,还要随时观察病人,发现不适,立马停止扎针。
没一会,病人的体温降下来,安然的躺在床上睡觉。
看到军医端着熬好的退烧药走进祠堂,柠月收好玉墨神针,急忙走过去帮忙喂村民喝药,脚不沾地的忙到中午都没休息。
.......
严老夫人听到柠月到下河村治疗村民的天花,吓的差点当场晕过去。
她拽住严老爷子的手,声音微不可见的颤抖:“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
严老爷子不自在的摸了摸脑袋:“当时走的太急。”
这时的严老夫人顾不得形象,拿起桌上的鸡毛掸子挥向严老爷子:“你这时候跟我说这件事情,有什么用,人已经到下河村,出不来了。”
严老爷子挡住鸡毛掸子,嬉皮笑脸说道:“你别忘了,柠月的医术很好。”
“再好她还是个孩子,你怎么能让她去干这么危险的事情。”,说到这,严老夫人崩溃的大哭:“她要出了什么事,我这条老命跟着一起去了。”
严老爷子没有理会严老夫人的哀嚎:“我先去上早朝了。”
严老夫人擦了擦眼角的泪,急的在客厅转来转去,她让丫鬟去把严府的五兄弟叫回来。
丫鬟吱吱呜呜回道:“少爷跟着小小姐一起去了下河村。”
“什么,这几个兔崽子,居然瞒着我,带着柠月一起去了下河村。”
“老夫人,我不得不提醒一下,不是少爷带着小小姐去了下河村,而是小小姐带着少爷去了下河村。”
严老夫人怒吼一声:“有什么区别。”
区别大着呢?丫鬟低着头没有说话。
严老夫人越想越气,吩咐丫鬟准备马车,她要去下河村看看,看看柠月有没有染上天花。
丫鬟站在一旁,不敢去安排马车,严老夫人去下河村,感染天花回府,他们别想幸免于难:“夫人,现在去下河村太危险了,我相信有少爷在小小姐身边守着,小小姐不会有事的。”
此时的严老夫人哪里顾得了自己的安危,只想立刻马上见到柠月。
“砰”的一声响,她手掌拍在桌上,语气说不出的幽深:“我让你去备马车,立刻马上去,哪这么多废话。”
丫鬟吓的立马走出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