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堂的女夫子领着严修文跟柠月来到院长的房间。
推开房门,院长坐在书桌前,他满头白发,脸上的皱纹清晰可见,举手投足间,气质儒雅,听到门口的动静。
从书本中抬起头,看到柠月光溜溜的脑袋,嘴角微微上扬,如不是看她穿着女装,会以为是个小男孩,问严文宇:“严启文在这上学,你们应该知道开学的时间,怎么这么晚才送她过来。”
“才找回来。”
简单几个字,无不透着辛酸,院长没有继续问下去:“我这的规矩你是知道的,每个来皇家学院的学生都要经过笔试和面试,面试已经过了,接下来剩笔试。”,他招手,示意柠月过来。
柠月走过去,站在书桌前,昂头看着院长,乖巧的模样,让人心生欢喜。
院长抱起柠月坐在凳子上,让她默写三字经。
柠月抽了抽嘴角,让她写三字经,是在侮辱她的智商吗:“你可以考考别的。”
看到柠月鼓着脸,露出严肃的神情,院长笑出了声:“你还小,不需要考这么难的题,默写三字经中的一段就行。”
柠月气鼓鼓的拿起笔,在宣纸上洋洋洒洒写下三字经开头一段。
片刻,柠月放下笔,默写好的三字经递给院长。
黑色的字刚劲有力,力透纸背,不像四岁孩子写出来的,院长满意的点了点头,看来流落在外的几年,有读书写字,抬头,对严修文道:“可以,让她明天来学堂上课。”
柠月接过女夫子给的校服,跟着严文宇走出房间。
关上门的那刻,樊坚从里间走出来。
院长见他面色平静,松了口气:“刚刚的小女孩看到了,长的很像严景文。”
“嗯。”
院长叹了口气,严大将军和樊坚的父亲镇守边疆,两人结下深厚的友谊,樊坚的父亲决定亲上加亲,让刚满十岁的大儿子跟严大将军刚出生的女儿结成亲家。
之后严将军返回京城,若干年后,樊坚上门提亲,对从没见过面的严景文一见倾心,商量好成亲的日子,没想到严大小姐看上金科状元郎,要跟樊坚解除婚约。
樊坚自是不让,严景文不顾世俗私下跟状元郎成亲,等樊坚找上门的时候,已怀孕数月。
自此之后,樊坚日日酗酒。
严景文抱着刚出生的孩子,跟状元郎去外地赴任,半路被匪徒杀害,刚出生的女儿不见了踪影,而樊坚至今未成亲。
严景文虽然有错,但感情的事,谁又能控制的住呢:“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你是不是也该放下了。”
樊坚沉默着没有说话。
......
柠月走进严家大门,看到熊孩子严启文正在跟外祖父习武,笨拙的姿势,气的外祖父大骂,罚她在练武场练习蹲马步。
炎热的太阳,晒的他大汗淋漓。
看到经过的柠月叫住她:“野丫头,帮我把水拿过来。”
柠月真想上前踹这熊孩子两脚,对她什么态度:“求人帮忙要有求人帮忙的态度。”
“你.....”,严启文气的口不择言:“你这野丫头,小爷让你帮忙是你的荣幸。”
柠月端着桌上下人切好的西瓜,有意无意从严启文面前经过,就是不给严启文吃。
气的严启文大骂。
看到外祖父过来,柠月放下西瓜,装作受委屈的样子。
严老爷子对着严启文一顿呵斥,当即让他多蹲一个时辰的马步。
柠月在严老爷子看不到的角落,对严启文做鬼脸,小样,还收拾不了你。
严启文指着柠月:“祖父,野丫头在你面前演戏。”
严老爷子一巴掌拍在严启文的头上:“在多罚一个时辰。”
见状,柠月捂嘴偷笑离开。
天色暗下来。
柠月坐在桌前,调好朱砂,开始画符。
七皇子短时间内,皇家气运恢复不过来,会遇到各种倒霉的事,她多画点聚拢符,让他戴在身上。
“小师妹。”
柠月瞟了眼站在窗口的李莫:“有什么事。”
“我今天给府中管事的儿子算卦。”
听到这,柠月知道李莫又闯祸了:“然后呢?”
李莫脸上露出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笑容:“我给了管事一张消灾符,到了晚上,她儿子高烧不断,喝药都没用。”
柠月放下手中的笔,脸上满是怒意:“消灾符能随便给吗?”,她走出房间,拉着李莫来到管事住的地方。
管事担心躺在床上不醒人事的儿子,随意和柠月说了几句话。
柠月见管事的儿子满面通红躺在床上,小孩子命中有劫才用的到消灾符,现在起到反作用,她拿出聚运符放在管事儿子的枕头下。
管事不明所以:“小小姐,这是何用意。”
“明天你儿子会退烧了。”
这一幕正好被经过的严启文看到,没想到这野丫头,还是个忽悠人的神棍,想到白天的事他恨的牙痒痒:“一张符纸能让管事的儿子退烧,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柠月毫不客气的回道:“你不知道,不代表不行。”
柠月嚣张的模样气的严启文想揍人,想到祖父对柠月的重视,他忍住心底的怒火,决定趁着这个机会把柠月赶出去:“管家的儿子什么时候可以退烧。”
“明天。”
“如果没有退烧怎么办?”
柠月双手怀胸,信心十足:“柠月出手,不会失误,用了我的符,明天一定会退烧。”
见柠月不上勾,严启文漆黑的眼底,燃起怒火:“我说如果没退烧怎么办?”
“没有如果,一定会退烧。”
这话,柠月说的非常欠扁,也燃起了严启文的斗志,决定通宵守在管事的房间,他倒要看看,小神棍这张符能不能让管事的儿子退烧。
柠月没打算在这陪着,事情解决,拉着李莫回房间睡觉。
东边泛白。
严将军穿好朝服,打开房门,看到柠月穿戴整齐站在门口:“怎么醒来的这么早。”
“我陪外祖父上早朝。”
严将军笑了笑,调侃的说道:“昨天是谁说,早上要睡觉,不想陪外祖父去上早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