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凌风这才躬身猛的咳嗽起来。
他捂着心口,咳得十分激烈,太阳穴附近的青筋的鼓起来了,声音却不大,隐忍的压低着嗓子。
又是一团血冲口吐出来。
他早就有心理准备,等剧烈的咳嗽稍微平息下来,才起身去盥洗台拧开水龙头,将手上的淤血全部冲干净。
……
外面。
谢韵并没有走远。
她关上门后,一直站在门后面。
因为她在关门的刹那回头看到男人骤然绷紧躬下去的身体,明显就是病的很严重。
她站在门口等了几秒,果然听到里面传出季凌风压抑的咳嗽声。
谢韵握紧手包的细带,一颗心沉入谷底。
她跟季凌风生活几十年,多少了解这人的脾气有多硬,要不是忍不住,他绝对不会发出声音。
她是猜到季凌风这么久没见人,肯定是在那次事故中受了伤还没好,可现在种种来看。
季凌风更像是在准备后事……
谢韵意识到这一点,一颗心急速下坠,说不出什么感觉,手脚却已经冰凉,全身如坠冰窖。
她突然想起自己无意间看到的药。
还有上面贴的标签数字。
以季凌风马上就把药收起来的行为来看,这个药应该就是他最近正在吃的药。
谢韵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朝外面走去。
一边给南天逸打了个电话,低声请他帮忙:“天逸,帮我查个药。应该是药剂协会的东西,no.。你就帮我问下这个药是什么性质的药,主要有哪些功能。记住,不要让第三个人知道我在查这个药,也别让药剂协会的人透露出去我问过这个药……”
谢韵挂了电话坐上车,指尖还在颤栗。
现在整个独立洲都在盯着季家,盯着季凌风,如果那个药真跟她想的一样是吊命的药。
那么……
她势必要捂死这个消息,否则让其他人知道季凌风身体差到这个程度,一定会对他不利。
谢韵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吩咐司机:“去…不,回家。”
“好的,夫人。”司机并没有察觉出她的异样,赶紧的开车往谢韵在独立洲独立的住处走。
谢韵自己则靠在椅背上,久久无法平静下来,闭着眼睛还不忘苦笑一声,也不知道在笑季凌风还是在笑自己。
她这辈子真是过得可悲又可笑。
季凌风又何尝不是?
**
两天后,乔念把答应聂弥和温如夏的新曲子写出来用邮箱发送给他们。
她刚伸展懒腰,准备去冲个凉水澡补一觉。
结果就接到仲一流打过来的电话。
“喂。”
乔念跟仲一流算忘年交,认识很多年,关系一直不错。
她就没记着去洗澡,而是拿起手机吊儿郎当的起身准备先把桌上那些草稿纸清理干净。
谁知道那头仲一流突然严肃地问她:“乔,季族长是不是生病了?”
“恩?”乔念一只手拿着手机跟他讲电话,另外一只手刚拿起揉成团的草稿纸准备丢垃圾桶里。
听到他的问题,女生动作停顿下来,又冷又燥:“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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