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尽又摇头，看都没看他，“消息查的怎么样了？”
说起这事，青辞无奈地摸了把额头，“还是什么都没查到，这个人类太特殊了。”
被魑兽吞得只剩骨头，还能再次活过来，哪个人类是这样的？
“不过你可以去问问茸息，他可能知道。”
茸息是命运神，负责创造，他常年待在自己的地盘，一步都没离开过。
寒尽沉默几秒，“我知道了。”
等青辞离开，她趴着灵柩上，刚刚面无情绪的脸此时闷闷不乐，眼神仿佛被蒙了尘的古墨，昏暗无光。
“暖宝……”
“……”
是在叫他吗？
会是谁？
黑暗一望无际，意识仿佛在深海中越陷越深，随着水流浮浮沉沉，似乎没有尽头。
-
茸息住的地方一点都不符合他神的身份。
在凡界的深山老林里。
一座小木屋坐落在广袤森林中的空地上，周围的栅栏被藤蔓缠住，青翠的藤蔓错落着鹅黄色的小花，是很清新静谧的环境。
寒尽推开院门走进去。
“神尊？”微微有些惊讶的一道声音。
他们这些神都互相认识，脾气最好的当属寒尽，但也属她最深居简出，比较孤僻。
茸息只是不爱出门，但偶尔还会和青辞一块聚聚，只有寒尽，每次喊她出来都没见她答应。
茸息拉开门从屋子里出来，他在凡间的形象是看着是一个没有任何特点的普通人类。
看是寒尽，他转身又进了小屋，一边挥手示意寒尽跟上。
“你过来有什么事？”若非有事，寒尽才不会过来找他。
茸息进了门，又恢复自己本来的形象。
面容变换几下，最后定格成一张清秀精致的脸，一头银发随意披在身后，最惹人注意的是那双暗金色的眼眸，似乎冰冷的没有任何感情，又似乎慈悲为怀。
此时看着寒尽，倒是比平时温和了许多。
寒尽随意的在茸息对面落座，冰冷冷的直入主题，“问你件事。”
“什么？”
寒尽将寻暖的情况说了一遍，抬眼看着茸息的脸，眼底带着不易察觉的期待和紧张。
茸息听了，皱起眉，“你说的……是真正存在的吗？”
这显然是对寒尽说的一无所知。
寒尽眸色略微黯淡些许。
茸息创造的人类，连他都不知道……
茸息撇了下唇角，“你知道的，人类虽由我创造，却不由我掌控，会出一些问题再正常不过了。“
几位神刚诞生时，天地还是一片混沌。
那时没有花草鱼虫，山河星月，更没有亿万万数不清的位面。
如今存在的一切都是由茸息创造的，他是与生俱来的创造神，只要一个想法，他就能创造出一切。
人类，是他一开始觉得最完美的作品，后来又觉得是最失败的作品。
如今，却是不属于他的作品了。
人类的灵魂，肉体，命运，虽都由他创造，但情绪显然是他意料之外的延伸，一种他也无可奈何的东西。
想起这茬，茸息脑中好像闪过了什么，又实在想不起来，淡然的性子让他很快放弃回想。
“很难相信你会问一个人类的事，是出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吗？”茸息好奇问。
寒尽在这里也没找到答案，也不想与茸息多说，便摇了摇头，直接起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