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尽皱起眉：“你怎么了？”想了想，猜测道：“不开心？”
她自认为很了解人类，也不等寻暖做出什么反应，她眉间褶皱加深，大掌压着少年盈盈一握的后腰，把人重新按在怀里。
接着收回两只手，捧住寻暖的脸抬起，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担忧和紧张。
“你为什么不开心？”还这么突然。
寻暖又被压在她身上，抬头看清她的情绪，微微一愣，摇头：“没有。”
“胡说。”寒尽很肯定：“你就是不开心了，为什么？”
寒尽不愿意看他不开心，一定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不开心是很可怕的，有的会自杀，有的会摔东西，还对身体不好，所以她眼前的这个人类不能不开心。
“……”
即便她这么认定，寻暖也不会承认。
他们只是说过几句话的陌生人，唯一的联系是她是团团的主人，这并不是一个可以问他开不开心的关系。
寻暖深吸口气，用了十成力推着寒尽，寒尽不想松开，但看着他漆黑的眸，还是松了力道。
寻暖从寒尽怀里出来，就站在她对面，俯视着她，脸上挤出一点笑：“我没有不开心。”
寒尽看他笑了，脸上露出一点茫然。
他笑了。
但她依旧觉得他不开心。
为什么？
没人给不入世俗的神解释，寻暖笑着看寒尽，转移话题：“团团呢？”
寒尽也成功被转移了注意力：“不知道。”
“……”
你不是它的主人吗？
为什么会不知道？
想起团团口中它们的关系，寻暖也理解了，没再问。
寒尽看他不说话了，唇瓣紧紧抿着，偷偷看他一眼：“要我把它找回来吗？”
寻暖摇了摇头：“不必。”
万一团团有事要做。
寒尽：“……哦。”
寻暖待不下去，揉了下眉心：“我想离开，神尊可……”
“寒尽。”寒尽忽的说道。
“嗯？”寻暖唇瓣微张，表情有一丝反应不过来的疑惑，有些可爱。
寒尽定定看着他：“我叫寒尽。”
“……”
这是她的名字。
寻暖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哦”了一声。
寒尽听着神尊那个称呼不舒服，把早就准备好的称呼说给他听，眼睛莫名的亮：“你可以叫我阿尽。”
“……”寻暖脸上的表情渐渐淡了：“这不合适……”
“为什么不合适？”
“……”
寻暖看她，见她是真的在问为什么不合适，眸中浅淡的笑意有一瞬凝滞。
为什么呢？
若说身份，他向来没心没肺，天不怕地不怕，也自然不会因为她是神才觉得不合适。
至于为什么，可能潜意识里就知道，这个称呼一旦叫出来，某些东西就会开始变化，那是他并不想要，至少此刻不想要的变化。
寻暖心中有一道声音在阻止他，但他眉眼弯弯的笑了，眉目温软：“阿尽。”
喊过之后，又说：“我可以离开了吗？”
刚没来得及开心的寒尽一下皱起眉：“你才刚来。”
寻暖笑说：“有些事还没办。”
“……那好吧。”
寻暖从神域中回到自己住的地方，脸上的笑一瞬便收了起来，仿佛是面具，在碎掉的前一刻，被主人摘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