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被小僧制止住动作,他把木牌和红绸递给三生:“这些免费赠予施主,不用钱。”
三生一愣:“上次不是还要一两银子的吗?”
一两银子对平常百姓家是笔巨款,当初三生还吐槽,佛门圣地居然也有奸商。
小僧笑的神秘莫测,留下一句“施主是有缘人”,便离开了。
三生低下头,指腹摩挲了下手里的木牌子。
木牌子是一个长方形,顶端有一个小孔,木的颜色是浅棕色的,手握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似乎还能闻到一股清淡的木香。
身旁伸过来一只修长葱白的手,她拿过木牌子,转头问他:“想要刻什么?”
三生瞧见她手里一把弯弯细细的刻刀,微微一愣:“你从哪儿弄的?”
“带过来的。”
寒尽没多说,牵着三生在树下坐下,后倚着树干,花瓣簌簌下落,落在两人身上。
她把几个木牌放在腿上,好看的右手握着刻刀,又问了他一次:“想刻什么?”
看样子是准备自己刻了。
三生想了想,说:“多喜乐,长安宁,万事欢。”
寒尽没回话,低头专注的刻字。
三生便一手托着腮,安静的看着她的动作,渐渐的视线从木牌上挪到了她的脸上,就再也移不开。
刻完字,寒尽拂去身上的木屑,用红绸穿过木牌上的孔,等弄好了,递给三生:“好了。”
三生接过木牌,又伸出另一只手:“刻刀。”
拿过刻刀,他一只手护着木牌,挡住寒尽的视线。
“你别看。”
寒尽轻笑了一声:“…好。”她移开视线,又拿出一把刻刀,低头刻自己的。
等将红绸挂上树枝,回到院子里,已经深更半夜了。
三生一个人在厢房里,刚回来,寒尽就又离开了,只留了一句让他乖乖等着。
三生猜想,应该是生辰礼物。
没让他等很久,寒尽从外边推开门,端了盘子走进来,放到他面前的桌上
三生看到,微微挑了下秀致的眉,是长寿面,他讶异道:“大人自己做?”
寒尽点头:“嗯。”她站在他对面,手撑着两人中间的桌子,一双清冷眸瞳微微弯:“尝尝好不好吃。”
大人做的,自然是好吃的,三生笑了笑,拿起筷子慢慢吃着,气氛一时间变得缱绻而安宁。
夜已过半,两人才洗漱好,在床上躺下。
三生背对着寒尽躺在她怀里,手枕着她的胳膊,看着被蒙蒙亮的天色染了光的窗纸,眸光沉静。
“大人,你睡了吗?”
寒尽从身后把三生整个人抱在怀里,脸埋在他后颈浓密的发丝里,嗓音透着低哑:“没。”
三生有点睡不着,便开始没话找话:“我十五岁了。”
寒尽一顿,嗯了一声。
才十五岁,她还要等好几年。
“大人。”
“嗯。”
“以后每一年生辰,你都会陪我过吗?”
“当然。”
之后,三生不太记得自己朦朦胧胧的说了什么,只依稀有点印象,他说很喜欢大人。
再醒来,屋子里只有他一个人。
三生坐在床上,抬起小手揉了揉眼睛,等散了满眼迷茫,他拿起外袍,一边穿一边下床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