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尽从法医办公室出来,一身白大褂,双手插在兜里,迈着长腿,不急不缓的走来,显得禁欲又帅气。
随着走近,她看清路向善的状态,清浅冷淡的脸一瞬间沉了下来,漂亮的眉微拧着。
“怎么?不舒服?”
寒尽推了一下路向善的椅背,给他转了一下,让他面对自己,她在他面前蹲下,担忧的看着他。
路向善精致的小脸微微苍白,嫣红的唇瓣颜色渐渐变得寡淡,显现出些许病气。
他眼眶通红弥漫着水汽,手圈住寒尽的脖颈,难受的趴在她肩膀上,嗓音带着哭腔:“我头疼。”
寒尽拦住他的腰,眼里满是心疼和一丝不明显的慌乱,她看不出路向善身体有什么问题。
想到什么,她连忙问:“那个心理医生的电话呢?”
路向善也想到了什么,可能是因为上次的催眠对他有了影响,他拿出手机递给寒尽。
寒尽给郝勤打了个电话,等挂了电话,她把路向善抱起往外走,一边轻声安抚:“你再忍忍,一会儿就不疼了。”
环着路向善的手紧贴着他的身体,一抹翠绿的芒从手心冒出,钻进他的身体里。
局里的人都下班了,除了值班的没人看到寒尽抱着路向善。
但没被抱过的路向善还是有一点点不自在,他圈着寒尽的脖子,把脸埋在她肩膀处,小声的嗯了一声。
不过没几分钟,脑袋确实不疼了,但有些累。
寒尽一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牵着路向善的手捏了捏,温声开口:“还有几分钟就到了,你闭着眼休息一会儿。”
“好。”
到了郝勤住的酒店内,简短的打过招呼,寒尽问:“他怎么了?是不是上次的催眠影响到他了?”
寒尽冷着脸,强大的气场不曾收敛,压的郝勤喘不过气,眼底快速滑过一丝畏惧。
他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少年,连忙解释:
“上次的催眠虽然没让他彻底恢复记忆,但也算是有一些进展,若是我没猜错,他可能想到或看到,甚至是遇到了什么和当初那段记忆相关的事物和人等其他,他可能是……”即将恢复记忆了。
他话没说完,就被寒尽不耐打断。
“我不要可能,我要你现在给他治疗!”
郝勤:“……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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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余晖昏暗温柔,金黄的光落了满地,映着细腻的沙子,勾勒出一副温暖而安宁的画面。
路向善看着渐渐走远的人,清澈的眸子里划过一丝疑惑。
“你去哪?”路向真看路向善站起身准备走,连忙叫了人一声。
路向善转过头,八岁的他比姐姐要低一个半头,他仰着小脸儿,只糯糯说了一句“我去那边看看,”就转身离开了。
“哎…”路向真看着路向善走远,也没再叫人。
路向善追着那男子高大的背影而去,他小跑着,却还是追不上男子并不快的脚步。
穿过两栋高楼,他们走到高楼后,光照不到的阴凉处。
路向善看他一直没停,虽然不确定是不是他,但还是连忙喊了一声:“车叔叔!”
那身影似乎停顿了一下,接着一个拐弯,被高楼挡住了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