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尽:“要你的命。”
女子嗓音无波无澜,不含任何一丝情谊。
哪怕知道她无情,慎安阑心脏还是下意识的一疼,仿佛被揪了一下。
“师尊可知,我心悦你。”他看着寒尽,沉默了很久才问出口,心中始终残存一丝祈望。
寒尽淡淡的看着他,“知道。”
“那你可曾……”
“不曾。”寒尽打断他,一句话把他推入深渊,“你的心悦不是让我留一分情面的资本,是罪。”
若不是因为这人喜欢原主,又怎会因为嫉妒,而伤害自己的宝贝。
慎安阑一怔,低下头沉沉笑了,再抬头,丝毫不隐藏对虞玺的恨意和嫉妒,“就算我死了,又如何呢?
当初屠了剑峰的人始终是他,生了心魔的是他,被你不信任的还是他,就算我死了,又如何呢?”
慎安阑说到最后,嗓音变得喃喃,更像是一种诅咒。
寒尽微微皱眉,一道残影掠过,一把银剑染了血回到她手中。
而结界中的人,已没了声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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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峰有一座高大的建筑,里面是各式各样的妖兽。
虞玺穿过昏暗的走廊,在一扇漆黑的铁门前停住脚步。
他拿着玉牌,放在门上的凹槽处。
“咯噔”一下,门被打开。
里面有一只黑色的小兽趴在白绒绒的毯子上,小兽长得有些像猫,一条长长细细的尾巴,圈着放在身侧,尾巴毛茸茸的,一看便知手感极好。
它似乎听到了动静,轻阖着的眼缓缓张开,露出一双银灰色的竖瞳,眼瞳看着有些渗人,但那里面满满都是澄澈无辜。
虞玺来到它面前蹲下,伸着手摸摸它的脑袋。
小兽往后退了一下,又有些腼腆的凑上去,用脑袋蹭蹭虞玺的手心。
虞玺眸光温柔的看着小兽,陪它玩了一会儿,说:“我想看曾经的记忆。”
魇梦兽静了两秒,缓缓点了点小脑袋。
它在毯子上站起身,身后的尾巴轻轻摇曳,顶端微微泛起荧黄色的光,一抹光团飘向虞玺眉心。
虞玺没有抗拒,任由光团进入他的身体。
光团在他身体里呆了不久,又徐徐飘了出来,在他眼前形成一个灵气泡。
灵气泡中的画面,是他想要看到的记忆。
看着画面里,那女子无情冷漠的神色,虞玺轻轻笑了,笑的惨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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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悬殿。
“找到了吗?”寒尽来到明悬殿,立即问道。
“找到了。”聂翰墨放下竹简,眉眼深沉:“尘世劫。”
寒尽微微蹙眉,拿起竹简看着,一边听聂翰墨说。
聂翰墨沉了口气,忧虑说:“我们发现的有些晚了,如今一切能让小玺儿生心魔的事情都已过去,但迟迟没渡劫成功,只有一个原因,便是他已生了心魔。”
寒尽看完竹简,微微松口气。
这个还算好解决,只要让他消了心魔,自会渡劫成功。
只是,他哪里来的心魔?
说起来,他从没问过一千年前的事,是不在意?还是说,他已经知道当初发生什么了?
寒尽心里咯噔一下,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
苍穹之上,一片片暗紫色的雷电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动,伴随着似要毁灭一切的威压,却迟迟没有落下。